高速路口往前两公里临近街区,寥长风停车入位,捂住饿得发痛的肚子,走进一家餐馆觅食。可他吃饭时,酒瘾难耐,竟然忘了自己驾驶员的身份,忍不住喝下一瓶白兰地。
酒足饭饱之后,他继续驾车往前进发。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已经变得有些迷糊。他不得不放慢车速,不过相对于路上其他车辆而言,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晚上八点多钟,华灯初上,夜幕阴沉。寥长风哈欠连连地驾车飞奔,突然后方一辆他之前超越的大卡车,打着双山,狂按喇叭,猛冲上来,直接蹿到他车前,一个急刹车。
眼看就要追尾,寥长风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仿佛被人猛泼了一盆冷水。说时迟那时快,他连点刹车,迅速减档,极力控制车子前进的方向。一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来,车头距离前车刚有半米之遥。
寥长风坐在车里,歇斯底里地大声骂道:“特么地戈比,你们找死么?”
前方逼停他的卡车之上,冲下来三个目露凶光的壮汉,他们人手各拿一根钢管骂骂咧咧地往后走来。由于距离太远,加上风噪的影响,寥长风根本听不清对方到底骂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往后倒车,想要继续前行。谁知刚倒几步,后方一辆大型卡车打着远光,牢牢堵住他的去路。寥长风感到十分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这些人,刚才只不过超过他们的卡车而已。
后车上也冲下来四个汉子,一股脑儿地跑到寥长风的车前,施展铁腿神功猛踢他的车门,他们一边踢一边指着他破口大骂,骂声不堪入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寥长风只好停车熄火,拉住车门把手,他刚开启车门,伸头出外。一个正在气头上的混蛋直接拽住寥长风的头发硬生生地把他拉出车外。寥长风始料未及,打了一个踉跄,顿时摔倒在地。其他人迅速围攻上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一边闪躲,一边哀求道:“我到底犯了怎么错?我认错了不行吗?你们不要打了。”
那几个混蛋依然不依不饶地狂揍他,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傻逼,谁让你超车!道上规矩你不懂吗?”
经多方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这些人都是常年搞运输,跑长途的老司机,向来团结一致,横行霸道,是十足的车匪路霸。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命案,毕竟跑了这么多年长途,肯定撞死过不少人,巨额的保险赔偿之后,然后被判刑一两年,出狱后又是一条好汉。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可这些人是撞人撞多了,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当别人一回事。他们经常拼车送货,人多力量大,彼此有个照应,不过人多胆子就越大。新闻时常报道路上的一些蟊贼抢劫这些长途司机,结果被打个半死。因此这些常年开长途车的人,十分霸道,非常暴力。每个人的车厢里都备有钢管和大扳手,他们常走夜路,见过不少世面,身上戾气很大。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目无法纪,唯我独尊。
寥长风一边躲避对方的猛烈攻击,一边寻找机会站起。他们看到寥长风在这么密集的拳击和脚踢之下,还能站立,感到十分不爽。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挥舞钢管砸向寥长风的脑袋。寥长风支起手臂抵挡,钢管打到手臂之上,除了隐隐作痛之外,这点力道不足以伤人。
其实他袖子里藏有一把特质的匕首仅作防身之用。当下,寥长风迅速后退几步,袖子一抖,匕首滑到手里,义正辞严地叫道:“马上挪开你们的车子,最好不要惹我,逼我动手。”
这些顿时哄然大笑,一个手上有刺青的男子立马冲了过来,一边臭骂一边挥舞硕大的拳头向寥长风打来。寥长风登时出脚猛踹对方的腹部,紧握匕首冲了过去,将手里细长的匕首依次插入他们的大腿和手臂,同时猛踢他们的膝盖。这些亡命之徒下手虽狠,但是毫无格斗技巧和击打能力。他们出手的速度在他看来,都慢了半拍。短短三十秒钟,七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均被他打倒在地。
他在每个人的脸上狠踹几脚,冲着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吼道:“马上挪开你们的车子。”
不想死到临头,那厮嘴还挺硬,他骂道:“我操你姥姥,你找死吗?”
寥长风伸脚踩住他的胸膛,攥着匕首对准对方的老脸,漫不经心地叫道:“我数到三就会松开手,刀子可不长眼睛,它自由下落插入你的脸。”
对方声嘶力竭地高喊:“你要是有种就一刀捅死我,快来啊!弄死我啊!你这傻逼!”
寥长风高举起匕首,刀尖对准对方的老脸,不慌不忙地数道:“一。”
其他人被他踹了几脚,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呆呆望着锋利的刀尖。寥长风并没看对方,再次喊道:“二。”
对方无动于衷,寥长风低下瞟了对方一眼,喊道:“三。”
话音刚落,他立即松开手,匕首垂直落下,眼看就要插入对方眼睛。身后一人突然喊道:“别,马上挪车。”
匕首继续下落,寥长风飞起一脚将匕首踢到一边,望着对方上车的背影催促道:“快点!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说话的那厮慢慢站起,十分艰难地爬上后面的卡车,往后倒退十几米。寥长风冲着对方喊道:“你下来!”
那人熄灭下车。在寥长风看来,这些狡猾的恶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挪车走人。对方之所以迫于压力,上车移位,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只要寥长风上车,对方就会开车撞他。不将车子撞个稀巴烂,起码也要撞得人终身残废。
这些人混账东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所以奉劝大家不要轻易去惹那些常年开长途的司机,以免惹祸上身,后悔莫及。寥长风拔下他们的车钥匙,奋力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头也不回地上车,开车一路飞奔。
深夜十二点,寥长风终于到达安康县。他驾驶轿车向火车站进发,在附近找了一家城市便捷酒店,开房休息。根据天龙提供的情报显示,冯山等人将于明天早上六点多钟坐火车到达这里,途中行驶三十多个小时。
早上五点多钟,寥长风悠悠醒来,翻身下床,洗漱完毕,退房之后,向火车站走去。他一边啃馒头,一边躲在站台的广告牌后安心等待鱼儿上钩。果然六点十分刚过,他就看到了冯山带着一班人马满脸疲惫地走出站口。
他们一行人中,除了饭店老板冯山,还有那个体格健壮的李想,满脸横肉,一身刺青的陈丁和他的女朋友顾苓。后面跟着两个女孩,最后面还有一个人,寥长风没见过,不过对方给人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善茬。
寥长风慢慢地跟上他们,他们找了一家旅游酒店,各自开房入住。他也在那个酒店开了一个单人间,想寻找机会接触那两个女孩,告诉她们有危险。可是她们会相信他吗?她们也许认为寥长风是个坏人。
那两个女孩进入房间后基本上没再出来,估计还在睡觉。冯山自己一个房间,那对情侣一个房间,李想和他没见过的那个人一个房间。寥长风和他们住在同一个楼层,白天他到大厅里面看报纸,然后观察他们的行踪。
中午时,李想和冯山走出宾馆。寥长风没跟出去,因为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提醒那两个女孩子。他一个箭步冲上三楼,走到那两个女孩的房间门前,开始掏出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