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不久,夜幕开始降临,天色逐渐暗淡。已蹲守村外等待许久的寥长风悄悄地走进石山村,他根据天龙提供的联络地址和接头暗号,只身来到村子中间一座古朴陈旧的老房子面前,他轻拍三下老旧的房门。
屋里一片沉静,只听风声穿过堂屋时发出的呜呜之音。寥长风耐着性子,加大力度连拍六下。房门吱呀一声半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朴素大方,天生丽质,非凡脱俗的女子露出半边脸,她那妩媚而动人的眼神不禁让寥长风想起曾经死去的牡丹。
女子一边轻挽袖子,一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妩媚一笑道:“大兄弟,你终于来了。里面请!”
初次见面,寥长风未免有些拘谨,他战战兢兢地跟随女子进屋,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是天龙介绍我过来。”
女子稍微停顿一会儿,脸上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她将寥长风领进屋内。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老房,偌大的客厅两旁各样一间卧室。斑驳的墙壁显露出房子悠久的历史。屋里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被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条。
寥长风坐在老式木沙发上,沉默地打量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房东,她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体重约为五十公斤,微胖的身材丰满匀称,胸部丰腴,臀部高跷,凹凸有致,性感十足。
女主人见到他一副色眯眯地模样,嬉笑道:“大兄弟,你都断了一条腿,还想打我的主意啊?”
看得入迷的寥长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邪恶地冷笑道:“我想打你的主意?想多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女子并不生气,反而噗嗤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腊梅,已经待在这里已经五年时间。”
寥长风连忙摆摆手,打岔道:“先别着急讲你的故事,我没心情听,也不感兴趣。你赶紧找个地方让我躲起来,不让那些追杀我的人看到。”
腊梅立即收敛笑容,惊讶叫道:“你是第二个对我不感兴趣的男人。”
“那第一个对你不敢兴趣的男人就是天龙啰?”寥长风接过话茬,打趣道。
腊梅所有所思地点头默认,转身带领寥长风来到她的闺房,客厅左侧那间卧室,伸手掀开床上的铺盖和席子,拉起一块沾满尘土的木板,轻摁床头的开关,一个敞亮的洞口赫然出现在床底。她示意寥长风钻进地洞,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一间地下室,室内的摆设跟地上的客房毫无二致。地下室出口的地道可直通后院。
“今晚,暂时委屈你住在这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腊梅满是歉意地说道。
“不用客气,这个地方环境不错!我喜欢!谢谢你,晚安。”寥长风很乐观。
腊梅留下一些干粮,然后抽身而退,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眼前这个疲惫不堪,满脸杀气的男人,慢慢地钻出地洞,回到地面。寥长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闭上眼睛。地面传来腊梅重新合上床板的声音后,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仿佛患有强迫症的寥长风忽然感到有些不妥,于是翻身下床,在地下室里兜了一圈,看看出路,再次熟悉周围的环境后,发现也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才躺下休息。
此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连日来激烈地搏斗,然后跳伞逃命受伤,直到遇见天龙搭救,再逃往村里,整个过程他几乎没有正常睡觉。此刻,白天紧绷的状态终于得到完全释放,寥长风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地上传来一阵床板掀开的声响。腊梅光着脚丫,只穿一件宽松的睡衣钻到地下室,来到寥长风床前。寥长风看得口水直流,眼睛都绿了,为了避免尴尬,他假装正儿八经地目不斜视。腊梅将早点送到他床头,依靠墙壁,嫣然一笑道:“大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阿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寥长风咽了一下口水,淡定地回答。
“阿风,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腊梅随即说道,她凑到床前,掀开被子。寥长风也不拒绝,腊梅弯下腰,仔细检查寥长风的断腿。她胸前那对高耸入云的玉女峰尽收眼底,寥长风只瞟了一眼,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腊梅轻轻地抚摸他微微肿胀的小腿,微笑道:“伤口已无大碍,再过几天就消肿了。你先吃点东西,中午我就不下来了!追杀你的敌人估计今天就会找到这里,如果他们发现这个地下室,你就从地道逃跑,不要连累我。”
腊梅直起身子,离开床铺。浮想联翩的寥长风忽然反问道:“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他是你老公吗?”
“哪来的男人?我是个寡妇。”腊梅轻薄一笑。
“这么漂亮的寡妇,你不觉得让人怀疑吗?”
“哈哈,这些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昨晚你偷听了?我叫床的声音好听吗?”
“欲仙欲死,好听至极。”
腊梅妩媚地笑道:“别老偷听,难道你不难受吗?”
“哈哈,女人好比我身上的衣服,穿与不穿都一样,还不如一具冰冷的尸体让我兴奋。”
“切,自作清高。我不理你了!记得刚才我跟你说过的话。”
腊梅嗔道,她扭动迷人的腰肢,再次钻出地下室。寥长风长吁一口,只要对方不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不会对人家有任何非分之想。刚才腊梅跟他的谈话看似勾引和挑逗,其实她都是再试探对方,观察对方说话的语气,眼神与腔调,动作和神态,还有口头禅等。
那些一流的女间谍可以通过这些信息判断对方为人处世,以及身份地位,还有职业习惯。久经沙场的寥长风岂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别有用心的试探,还是让他感到很不自然。毕竟他在逃亡,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漫长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本来就害怕待在密闭空间的寥长风由于昨晚太累并没感到那么压抑。现在他看到头顶的床板缝隙射下的缕缕阳光距离自己不到五米,四周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他喜欢黑暗,不喜欢昏暗。
肿胀的小腿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很孤单,心情很压抑,心里很难受。身处暗室,触景生情,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在北亚监狱被关禁闭的情景,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在眼前,顿时他的双眼发红,仿佛一头发情的公牛,整个人变得十分暴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