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捡起对方丢弃的武器,将匕首再次插入袖子,就近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扬起脖子猛灌几口。那三个女孩此时已吓得目瞪口呆。他也懒得搭理这三个胸大无脑的女子,径直走到李想身旁。这厮的大腿已被对方那种粗制猎枪散弹打伤。虽然伤得不深,但是损伤面积很大,不过应该伤不到骨头。
寥长风取出匕首先将李想大腿伤口附近的细小弹渣挑出,再简单止血包扎。他又坐到地上,拿起半瓶白酒,一口气喝完,他看了看那三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安慰道:“你们不要怕,我是个好人。”
那三个女孩根本不理他,依然不声不响。他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继而转头吩咐陈丁:“拖他们过来。”
陈丁领命而去,拖着那几个身受不同程度创伤的混蛋来到他跟前。他盯着那三个女孩天真无邪的脸蛋,平静地反问道:“冯山,赵日天,还有李想,他们三个出卖你们,这事你们知道吗?”
陈丁连忙摇头,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寥长风冷笑一声,“那你吸毒吗?”
陈丁点头默认,寥长风接着问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陈丁吞吞吐吐地和盘托出整件事情。原来这厮经常从冯山那里购买毒品,欠下一屁股债务,无力偿还。冯山看到他还有利用价值,遂要求他一道深入南方边境弄点毒品,事成之后以前债务一笔勾销。
陈丁说完,寥长风质问道:“你自己带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带上女朋友?”
“我也不想带,可是冯山要求我带,他说带人越多,运回毒品就多。前提是这些人必须忠诚可靠,因此所以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女朋友。”
陈丁转头看了看他的女朋友顾苓,顾苓早已吓得花枝打颤,根本没听清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
寥长风笑道:“其实冯山想把她卖给那些外国的单身男性,因为挣钱更多,当然如果有人要买器官,那他们就会随时摘下她身上的东西,毕竟这样来钱更快。”
陈丁呆若木鸡,寥长风长吁一口气,吩咐道:“你赶紧带上她们往外逃命吧。”
陈丁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然后搀扶起他的女朋友。女孩们惊恐地盯着,寥长风笑道:“别担心!我好人,不要害怕,你们已经脱离危险,赶快出山回家吧!”
那三个女孩这才战战兢兢地跟随陈丁,返回来时的山路。寥长风整理背包,全部带上剩下的食物。临走之前,他走到冯山和老大两人的跟前劝道:“壮士断腕犹未晚,不义之财不可取。可你们拿的都是不义之财。当然我没有权利管你们,但我还是要劝劝你们,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少干点坏事,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冯山和老大的眼神空洞无物,黯然无神地盯着寥长风。他继续训斥道:“当然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好人会说他是好人,坏人也会说他是好人,好人对于坏人来说就是坏人,所以你们还是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普通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着。”
他们无言以对,寥长风接着说道:“你们可能恨我,想要杀我,想找我报仇。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再见到我,因为有些人你们永远惹不起。”
寥长风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子,指着他们两人的鼻子问道:“你们会记仇,然后找我报仇吗?”
他们机械地摇了摇头,寥长风丢下一些药品和食品,然后微笑地背起肩包,向着山外走去。至于这两个混蛋能否活着回去,就看他们造化了。
三天后,寥长风,陈丁,顾苓,彤彤,还有马丽回到安康县城。经过这几天行走和深入了解,虽然他们也不那么害怕寥长风,但是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他们一行五人来到县城的一家宾馆落脚,当晚住了一宿。
次日分道扬镳,出门之前寥长风跟他们道别:“你们赶紧回家吧,就要过年了,汲取这次惨痛的教训,回去好好过个开心年!”
寥长风转身走下停车场找他的车,不对应该是白雪的车。谁知陈丁尾随而至,叫住他,“风哥,你回哪里?”
他笑了笑,“你们别送了,赶紧回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北方那边吗?要不咱们一起坐火车回去吧?”
寥长风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陈丁虽然是个不良少年,但不可否认他胆子挺大。如果不是走上歪路,而是进入部队深造,也会成为一个好兵。
“我自己开车来,要不你们坐上我的车,我把你们送回家。”
“谢谢风哥!”
那三个女孩也点了点头。寥长风驾驶白雪的轿车,搭上这四名特殊的乘客,陈丁坐在副驾驶,那三个女坐后面。陈丁上车后,来回地审视车内饰,满脸惊讶地问道:“风哥,这车多少钱买?”
寥长风一边开车一边淡定地答道:“不是我买,这是我借来的车子。”
他听完后,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地叫道:“你真厉害!这车怎么也得卖七八十万。”
寥长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车,真有那么贵吗?”
“当真不是你的车子?”
“我骗你干嘛?有糖吃吗?真不是。”
他为了岔开话题,故意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广播里传出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听众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下面我们为大家送上一首经典老歌《问心无愧》。”
寥长风逐渐将广播的声音调大,歌声传了出来,他跟着歌曲哼唱,不知不觉越唱声音越大,最后仿佛疯子一般,一边开车,一边大声吼这首歌曲,眼泪浸湿他的双眼。
几分钟后,歌曲唱完了。此时寥长风的情绪已有些失控,他痛苦地大声哀嚎,一声声地痛苦喊叫,叫声在车子狭小的空间里久久回荡,直到把身体里所有愤怒的情绪发泄完完后,他才长吁一口气,车内再次陷入平静。
他愤怒地关掉广播,忍了好久才控制住眼泪。过了将近十分钟,他转头平静地问陈丁:“我们问心无愧,对吗?”
陈丁被他吓地点点头,寥长风委屈骂道:“对个屁!你少哄我开心。”
他把头转到窗外,盯着外面迷人的风景,眼泪止不住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