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跟着李想一道,帮助那三个女孩搭好帐篷,让他们先去休息。几个男人生火做饭,看管火堆。陈丁则跑到帐篷里跟他的女朋友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他们煮了大半锅肉粥,开启牛肉罐头,人手一听啤酒,啤酒面包送肉粥。各自席地而坐,再次享受野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当然每个人开心的原因各有不同。
寥长风没喝肉粥,也没吃罐头,只喝了一罐啤酒解渴。他一边喝一边解释道:“我现在还不饿,饿了再吃。”
冯山也没劝他。他背靠一棵参天大树,坐下休息。他们吃完晚餐,又搭了一个帐篷,然后招呼他过去休息。女孩们住一个帐篷,五个男人住一个帐篷。
冯山吩咐道:“你们先睡吧,由我来站岗。”
陈丁冷笑道:“大白天,站什么岗,赶快休息。光天化日,深山老林,出了怪兽咱也不怕。”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冯山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陈丁冷哼一声,躺地而睡。赵日天和李想也依次躺下。寥长风也闭眼躺下,不过他并没入睡。因为他知道这个帐篷里恐怕除了陈丁,剩下之人谁也睡不着。一个小时后,他们收起帐篷,再次出发,又连续走三个小时,天色才慢慢暗下来。众人停止前进,有说有笑地点起篝火,开始做饭。各自水煮面条,放上几把脱水青菜,倒入酱料。
寥长风用他们的旅行水壶烧了半壶矿泉水,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一直聊到深夜才散。那三个女孩哈欠连天地钻进帐篷,冯山和赵日天,陈丁和李想,分别住一个帐篷。寥长风则找一块平地,钻进睡袋里休息。
他们进入帐篷后还再说悄悄话,三个女孩一直嬉笑不停。冯山他们说说笑笑一会儿,鼾声响起。寥长风一直无法入睡,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聆听周围的一切动静。
凌晨十二点多钟,李想所在的帐篷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寥长风全身的肌肉紧绷,他缓慢地移动睡袋的拉链。只见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三个女孩的帐篷旁边,晃动几下手掌。不一会儿,女孩的帐篷里钻出一个人影。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地向远处走去。
寥长风窃笑不已,他不用仔细观察也知道,这两个相互偷情地狗男女就是李想和陈丁的女朋友顾苓。他们两个平日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早就有那么点意思。虽然寥长风也来过这地方很多次,但是这地方很大,具体的方位他能搞清楚,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就无从知晓。不到二十分钟,那两个人爽歪歪地走了回来,不过顾苓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他们小心翼翼地钻进帐篷,之后山中的夜晚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
第四天凌晨五点多钟,他们没有生火做饭,只是简单地啃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原地休息半小时后继续前进。出发之前,寥长风将特质匕首偷偷地塞入袖子里,他原本平静的心情此时变得非常兴奋。他喜欢大山,喜欢丛林,也喜欢敌人,袖子里这把雪亮的匕首已经多日不见血光。
果然不出所料。第四天中午,冯山在前聚精会神地行走一段路程后,突然呆立不动。只见前面蹿出三个看似剪径之徒,每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为首的那厮手持一把长筒步枪,一声不吭地瞄准冯山的脑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后靠近。他身后那两个家伙也拿着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寥长风也没发现四周有人。此时,他看得真切,心里不停地思考对策。看样子,对方跟冯山他们应该是一伙人。这阵势很可能是苦肉计,冯山被三个拿枪的歹徒打晕,然后带走那三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当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打晕还是杀死他们。如此看来,他们整个旅行探险的计划就浮出水面。带女孩旅游,途中遇到坏人,女孩被带走,男人被打晕,回去后报案,最后事情不了了之。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计策。
三个女孩大声尖叫不已,其中一个歹徒对着她们面前的地表连开两枪,吼道:“都别喊,再喊我打死你们。”
寥长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然后时不时地看着冯山和赵日天脸上的表情。他想确定这是一场意外,还是他们有意安排。冯山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叫道:“朋友,我们出来旅游,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另外那两个家伙持枪围上来,这三人年龄平均三十多岁,身上脏乱不堪,衣衫褴褛。为首的那厮脸上还涂着一层伪装颜料,他动了动黑漆漆的枪口喊道:“特么地都给我举起手来,都举起手来。”
寥长风慢慢地举起双手。李想和赵日天一边举手,一边哀求,“大哥,我们出来旅游,井水不犯河水。”
那三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后退,陈丁也吓坏了。那厮继续吼道:“都特么地别动,抱头蹲下!”
于是他们八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寥长风一边照做,一边注视对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兴奋,很久没体会到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他咽下一口唾液,准备出手反击。
冯山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立即被领头的那厮一脚踹倒在地。他恶狠狠地嚷道:“都特么地给我闭嘴,别说话!谁敢乱说乱动,老子一枪崩了他。”
没人敢吭声,也没人再动,女孩们已吓哭了。那厮继续命令道:“赶快拿出你们的干粮。”
此言一出,寥长风终于明白眼前这架势不像冯山特意安排的苦肉计,也不像再演戏。看来他们可能真的遇到了麻烦。冯山慢慢地卸下背包,那厮却不耐烦地催促道:“其他人也把背包扔过,动作快点!”
他们几个人卸下背包。那厮急忙打开冯山的背包,饥不择食地搜索一通,捡出一个手撕面包,大口啃咬。众人敢怒不敢言。看到这番情景,寥长风更加确信这三个歹徒不可能是冯山事先安排。那厮一直不停地吃东西,不断地喝水,其他两个则持枪站立一旁掩护,眼睁睁地看他进食。十分钟后,为首的那厮终于停下来,不再吃干粮。他拿起一罐啤酒,猛灌几口,含在嘴里漱了漱口,然后狂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