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业本看着有年代了,不过页角没有卷边,看着就保护得很好,作业本上写着端正的林炤两个字。
“这个有印象么?在普陀路林炤的房子里找到的。”
梁跃文真的想不起来。
“这个本子很常见,当初整个江州教育局发的都是这种本子。”
“这是初中部发的,但是林炤没有读过初中。他从小没有父母,在林家不受待见,从小受尽欺负,小学三年级就不再读书了。这套纸笔,就是你给他的。林炤小时候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发的纸笔都被同校的人抢光了。你再想想,当初在哪里遇到的他,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
范贤尽力诱导梁跃文去回忆,梁跃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当老师这么多年,见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重要的吧?和你们找林霑有什么关系。我见都没见过林霑。”
梁跃文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累,这两天在号子里肯定没睡好。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人在疲惫的情况下,也不容易说谎。
范贤想了想,道:“五年级之后,林炤就离开了林家。不过他偷走了碧血堂的碧血蝎,当初的他一个人无法生存,我们推测,只可能是林霑把他养大了。”
范贤翻弄着本子,继续道:“不对,应该说,林霑一直在岷山待着。是他让林炤偷了碧血蝎。林霑做药需要地方,林炤每年大部分时间也都不在江州,我猜他们都是在林霑的秘密住处。现在林霑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不敢住院,江州也没地方能收留他,他只可能回到岷山。”
梁跃文还是没太听明白。
“为什么不离开了江州?再说了,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范贤长叹了一口气,这老头不够聪明,穆婉儿就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林霑不会离开 江州,他还要找我报仇。这些本子林炤为什么能保存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你给了他以后,他就放在了和林霑的住处,之后一直保存着。所以,你要回忆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把这本子给的林炤。”
梁跃文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十几年前的事。
他在岷山只支教了一年,在别的地方还支教过好几年,帮过的学生快要上百了,哪能每个都记得。
况且,对林炤,他自问这也不算是帮助,只是给了一本作业本。
要不是范贤言之凿凿,梁跃文甚至要怀疑范贤是在忽悠他。
“我是真的想不到了,不过,我那个时候喜欢去岷山的后山写生,可能在那里遇到的林炤。”
梁跃文已经尽力了,他的确想不起来了。
他已经承认了刘萍的事,这足够判死刑了,梁跃文没有必要再替林霑隐瞒。
看样子,也只能去岷山后山让人找找了。
“那你想起来什么再告诉我。梁跃文,你恨我或者婉儿都可以,但在替穆康报仇这点上,我们和你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