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小伙子,若你不帮我们,我们今天真的就只能死了。我半辈子的身家都压力了这个店铺上,我孩子读书,老人看病,都就靠这个生意了。”
“是啊,这是我们全家的积蓄。”
“张强,只要几天,等到我们当家人醒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强留你。现在当家的没醒,我自己没资格去调用家里的人。魏家等级森严,当家人之下没有二当家,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是没办法。”魏高飞咬了咬牙说,“我知道,我们当家的得罪过你,只要你留几天,到时候我这条命给你,给我们当家的赔罪,我愿意做你的奴仆。”
范贤皱着眉头,扫视着这一群人,有的人哭得都要断气了,如果范贤走了,他们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梁珍也轻轻地拽了一下范贤:“大哥,你……”
范贤想了想:“如果是你嫂子在,肯定一定要我帮,我不帮她会和我闹的。”
想到这里,范贤笑了起来。
学武,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些事儿。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帮了,可现在他只是担心,一旦帮了,会耽误更重要的事儿。
“我帮不了你们,要帮,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范贤说,“你们不是江湖人,如果范家人真的和你们起冲突出了人命,最后范家会付出灭族的代价也说不定。这是特别行动组的职责所在。”
“难道,你是要我们和范家去拼命?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怎么是范家的对手。”
听到范贤这么说,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真要打,他们恐怕会死,谁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人家已经骑到你们的头上来了,你们还不愿意去拼命,只愿意跪着,求别人来保护你们。这就是你们会被欺负的缘故。”
范贤也毫不客气地说。
跪在地上的人愁容惨淡,一个个面面相觑,让他们去和范家的人对抗,他们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啊!
“其实,这个小哥说得对。我们何必要等别人来保护我们?人就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被他们欺负死是死,被他们打死也是死,为什么不能自己保护自己?”
“可……”
“我也觉得说得有道理,他们会功夫,我有这一条烂命,大不了就是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可怕的。”
“说的不错。我们就和范家人拼了!”
让魏高飞目瞪口呆,在京州这地方,和十大家族为敌是什么代价,所有人都知道。
得罪了魏家也好,得罪了范家也好,哪怕是溜到山沟沟里去,都有可能会被抓出来报复杀死。
江湖上大家族的名声是至关紧要,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一个人给搞垮了。
只要是得罪,就一定要报复,只要是侮辱,就一定要复仇。
这样才可以维持大家族在江湖中不能撼动不可挑战的地位。
就凭这条街的几个人,还想挑战大家族的位置?疯了,疯了。
“我受够了,我真的不想再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了。人家江州的人,就可以挺直腰杆子做生意,为什么我们京州的,就要低人一等,当牛做马?!”
“是啊,我保护费都交了,该给的都给了,还要这样欺负我们,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却被欺负得像是婊子和嫖客,为什么?!”
众人怒气冲冲,今天哪怕是豁出这条命去了,也不想再求饶了。
这群情激奋的场面,把魏高飞给看傻了,这姓张的小子有点邪门啊。
“如果范家人来了,你们只管去打。我保证,你们中任何一个都不会受伤。可只有你们自己去反抗,从今以后才能不再受欺负。”范贤说。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他愿意罩着这些人了。
魏高飞听明白了范贤话里话外的意思,立刻张罗了一个酒店让范贤住。
反正范贤正好晚上也没地方住,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都张罗完了,范贤给南山大师打了电话,把地址发给了他,然后自己洗了个澡,换了新买的干净衣服,镜子里看着终于像个人了。
刚洗完澡,他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南山大师,就去开门了,没想到门一开,是魏冉。
“范贤,好久不见了。”
已经是深更半夜,范伯驹在了特别行动组里,睡不着觉,他儿子范剑坐在旁边,等着刘仕达传唤。
看见张管家过来了,他动了一下眼皮子,示意张管家说。
“当家的,出事了。”
听到出事了三个字,范伯驹的眼睛顿时睁开了。
“这一天出的事比一年还要多,是什么事?!”
此时,特别行动组大楼里已经很安静了,范伯驹是被叫过来做笔录的,他这一喊,把办事员都喊醒了。
范伯驹打了个眼色:“跟我出来说。”
三个人到了楼道,张管家那表情已经快要哭了。
“老六带去步行街的人,出事了,被魏家绑了一半。还有一半逃了回来。”
“什么?”范剑失声喊了出来,“老六的拳脚功夫已经算不错了,带了一组人过去,还能失手?步行街那里不是只有魏高飞守着么?”
的确,魏家人的功夫好点儿,可是再好,也不至于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他们派去的人五六倍于魏家人,五个打一个,怎么可能还会输呢?
范伯驹皱着眉头:“说详细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这个人长什么样,衣服上有没有血迹?”
张管家和范剑看向他。
范伯驹摇了摇头。
“先是停车场死了七个我们的人,后来在不远处的步行街,马上又发生这种事,我觉得两者之间有联系。你继续说。”
“当家的你没这么问的时候,我还不觉得,可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真的是有一个人,很厉害,据说,魏家的人没怎么动手,那二十几个我家的人,都是被那张强一个人打到的。”
“张强?”范剑急忙问,“是不是个子高高的,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的。”
张管家没有亲眼所见,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这人叫张强,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据说他好像只是路过……”
“应该就是他,只可能是他了。”范剑笃定地说,“京州,现在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