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甘,他想转身,看看是谁给了他这背后一刀。
只可惜,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大皇子倒了下去,露出了他身后,五皇子美丽而惊惶的脸。
萧绍几下解决了身前的叛军,快步来到了皇帝身前,将他一把拉到自己身后,一脚踢飞了一个扑上来的叛军,同时嘴里高喊到:“大皇子已死,尔等速速投降。。。。。。大皇子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一场宫宴,大皇子、二皇子当场毙命,四皇子重伤昏迷,皇帝吐血晕厥,转瞬之见,大魏朝的天,就塌了一半了。
140惊|变(二)
跟着大皇子造反的除了禁卫军几个妄图从龙之功的将领,其它的底层士兵有好些也是迫于无奈或不明真相的。
如今萧绍大喊着“大皇子已死”底下好多叛军果然乱了手脚,有好些人甚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进退维谷起来。
这是战场上惯用的扰乱人心的招数,底下的武官一听,也跟着嚷嚷起来,一时间百官士气大振,就连那些平日里温文尔雅,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文官们,也趁机打起太平拳,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双方很快战了个势均力敌,趁着叛军军心大乱的当口,萧绍回身,对着已然有些懵了的皇帝建议到:“陛下,如今首恶已除,这剩下的除了少数几个顽固分子,其他人大多是被迫或被蒙蔽的,陛下不如给个恩典,饶恕了这些人,以期尽快将局面稳住才好。”
乾宁帝如今已然有些惊魂未定,见了萧绍镇定自若,又想着刚才是萧绍将他从叛军的刀下救了出来,此刻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开口到:“一切都听你安排就是。”
萧绍同皇帝商量过后,正要对着底下喊话,就见一个叛军将领一刀砍了身边一个妄图退缩的禁军,嘴里恶狠狠的说到:“我告诉你们,造反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反正都是个死,咱们今日不如就杀个痛快,杀了狗皇帝,大家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忌日。”
被他这么一吼,有好些心生胆怯的叛军重又咬牙,决心顽抗到底,底下重又乱了起来。
萧绍见状,便朝左右吩咐几句,几个侍卫一起大喊起来“陛下有令,首恶已除,放下武器,恕尔等无罪”“陛下有令,首恶已除,放下武器,恕尔等无罪”
喊声在大殿里连绵不绝,许多叛军听了再次动摇起来,刚才喊话的将领见状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绍瞅准时机,将手中的刀扔了过去,一刀毙命了。
双方人马僵持着,这时叛军里一个面向憨厚的年轻人冲上头大喊到:“只有陛下亲自出来说恕我们我罪,我们才能相信。”
“对,让陛下亲自说”底下的叛军骚动起来,一起要求必定要皇帝亲自出来保证才好。
萧绍回身看向皇帝,脸上表情无奈,劝到:“陛下,这个时候也只有您的话他们才肯信了。”
乾宁帝这个时候,心里的恶心劲就别提了,可形势比人强,为了稳住局面,拖着等到援军的到来,这口气他也只有捏着鼻子咽下了。
皇帝整了整衣袍,肃了脸色,这才从众人身后出来,站在高台之上,对了底下的叛军保证到:“朕乃天子,一言九鼎,绝无反悔之理,朕向你们保证,除了带头之人,其余之人朕皆可恕你们无罪。”
皇帝此话一出,就见人群里有人率先扔了手里的兵器,对着皇帝跪下,磕头哀求到:“求陛下明察,我等都是被逼的,并不是真心要造反的。。。。。。”
如此叛军里66续续有人跪下来,对着皇帝磕头请罪,皇帝沉着脸,脸上虽然一派冷肃的神色,可心里却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口气还没出完呢,就有太监跌跌撞撞的进来报说,叛军挟持了太后诸妃还有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小姐们,要求陛下答应,给他们金银若干,许他们平安离去。
萧绍闻言垂眸,显然这是叛军听说大皇子生死,开始想法子求自保了。
乾宁帝胸口起伏,气的两手发抖,即便是当年当皇子的时候,所受的屈辱和惊吓也没有今日这一日来得多。
若是就此放这些人离去,皇家的颜面何存?抓个人质便能逼皇帝妥协,造反不用杀头,以后谁还能对皇家心存敬畏,谁还会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可撇开其他不说,太后在对方手里,就算他同太后不是亲母子,甚至私下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可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如果太后有什么不测,以后他这个皇帝又有什么面目面对世人?
乾宁帝顿觉头痛欲裂,放人不甘心,不放又不行。
“定南王世子,此事就权全交由你来办吧。”
反正怎么都不痛快,乾宁帝干脆耍起了无赖,将事情都推给了萧绍。
萧绍倒是神色不变,就见他面色如常的朝皇帝行礼:“臣遵命。”至于他此刻心里是如何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时,一众大臣都围了上来,将皇帝团团围住了,萧绍趁机退到一旁,同定南王和两个弟弟耳语几句,见他们出了大殿,这才转身,对着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青年人招了招手。
那个年轻人有些狐疑的看向萧绍,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定南王世子找他有什么事。
“属下见过世子。”
萧绍背手,看着底下跪着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身形高大矫健,面向憨厚目光坚毅沉稳,看着还有几分可用。
“你叫什么名字,原在禁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萧人阮籍,原是禁军中的一个小队长。”
“本世子观你行事与其他人不同,想来还算是个有本事的,如今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知你敢不敢要。”
时间紧迫,萧绍此时也没心思同他迂回试探,便直奔了主题。
阮籍闻言一愣,抬头看向萧绍,见他脸上的神色全不似玩笑,心下有些诧异,因脱口问到:“世子信的过属下?”
“信不信得过是我的事,你只说敢不敢吧。”萧绍不愿同他废话,直接沉了脸朝他问到。
男儿立身处世,机会稍纵即逝,这阮籍转念之间便有了决断,就见他朝萧绍一磕到底,嘴里说道:“属下但凭世子吩咐。”
萧绍在心里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总算没看错人,这阮籍胆大心细,关键时刻又是个有决断的,如此一来,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便又多了几分。
“你起来,附耳过来。”
萧绍对着阮籍,如此这般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又招来了大殿上仅存的几个亲卫,换了叛军的衣裳,加上阮籍从投降的叛军里找来的,认为可靠的兵士,这些人一起,由阮籍带着伪装成逃命的叛军,往后宫去了。
安排好了这些人,萧绍又从文官里选了几个能言善辩的,由他们代表乾宁帝去同叛军谈条件。
今日的宫宴是由钱太后主持的,皇后因为除夕夜的事,以七皇子病体未愈为由,并未出席。而吕贵妃因为要照顾六皇子,也没有来。
对于女眷,叛军的态度还算克制,只将太后、公主还有几个要紧的宫妃一起关了看起来。
至于其他女眷则统统留在大殿里,叛军只是封锁了出口,不让这些人同外界联系而已。可饶是这样,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们也不少人吓得够呛,几乎不曾晕过去。
定南王府的女眷还有柳氏同络姐儿圃一入宫,便被皇后招到了栖凤宫里,是以此刻并没有同大家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