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判决

那肖县令一听,便从书案后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出来。

他刚一俯身,有一股屎尿味扑鼻,恶心得他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肖县令不悦地皱眉,指着躺在地上浑身缠满黄白之物的二癞子问道:“这就是那昨日没有伏案的案犯二癞子?”

“正是此人!”财叔拱了拱手。

肖县令也就半眯着眼,打量着那二癞子,只见他鼠目獐眼,虽然瑟缩成一团,可眉眼中的猥琐之意让人一看便知。

一想到自己那无本的营生竟然是被这个浑人给搅和的,肖县令就一肚子的火气。

他提起脚,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朝那二癞子踹去,将那二癞子踹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大老爷!”刚还在地上痛得只顾得呻吟的王齐氏一见,便急得大声喊道:“大老爷,我弟弟是冤枉的啊~!”

“冤不冤枉自有本老爷做主!”那肖县令眼睛一瞪,“来人啦,把这浑物给我打入大牢!择日再审。”

说完,他大袖一挥,就往后衙去了。

两日后,那肖县令就以杀人之名将那二癞子判了个秋后决,并且将此案的人证、物证以及有二癞子签字画押的证词递交了刑部,只等刑部复核后,便将人押往京城的死牢。

“怎么这么快?可是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姜婉得知这一消息时,很是惊奇的看着身旁的萧睿暄问道。

“这件事,我们还真没插手。”午后闲睱,萧睿暄斜倚在临窗大炕上,手中正拿着一枚有鸡蛋大小的青田玉石把.玩着,笑道,“只是我们也没想到这肖闻道竟然是如此上道。”

心情大好的姜婉双手合十的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可神色还是有些怅然。

萧睿暄知道阿秀的事已经成为了姜婉的一个心结,需要一些时日才会打开。

他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姜婉坐着,直到姜婉突然问道:“那何老三入室掳人一事可也有了下文?”

虽然说是那二癞子起了歹心在先,才惹出了后面的这些事端,可在姜婉看来若没有何老三他们的助阵,就凭二癞子的本事,他那点龌蹉心思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这正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萧睿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中的玉石,抬眼同姜婉说道,“那肖闻道既然那么快的将二癞子的案子给结了,却一直拖着何老三的案子,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财叔说会派人一直盯着,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报与我们知晓。”

姜婉一听便放心了不少。

而王齐氏那边却闹得鸡飞狗跳。

自从知道自己唯一的弟弟被那肖县令判了个秋后决,她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被人又掐又揉的好不容易弄醒后,她便头上缠着布巾子,病怏怏的躺在炕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着:“当家的,我弟弟可是我们齐家的唯一血脉,他要被处死了,我们齐家可就断了后啊……”

“嚎,嚎,嚎,”没想那王成一脸不耐烦的道,“一早我就跟你说过,你弟弟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迟早要出事,让他在米店里跟着我做个正经学徒。非但他不愿意,你这个姐姐还要跟着一起瞎起哄,说什么是我嫌弃他?”

“我要嫌弃他,我会让他进米铺?就他那平常就喜欢偷鸡摸狗的毛病,哪家铺子愿意用他?”王成也就瞪了王齐氏一眼,“现在好了,出事了,你叫我去想办法,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

“怎么没办法?我又不求他免罪,只是想要留我弟弟一条命而已。”王齐氏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你可别忘了咱家的米铺是谁开的?你堂堂一个大掌柜去求求东家,东家不会不愿意帮忙的!只要东家愿意帮忙,我弟弟的这条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去求东家?

王成便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可不愿意为了这样的一个小舅子去东家那丢面子!于是他借口着要去米铺里看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那王齐氏自然是在家里将那王成又咒骂了一阵,越骂越觉得去找东家帮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她在炕上动了动筋骨,那一日,那些衙役只是看上去下手凶狠将她打得皮开肉绽,其实并未伤到她的筋,也没动到她骨。

这两日她趴在炕上不起来,不过是不想烧饭而已。

王齐氏从炕上爬了起来,在衣箱中好一通的翻找后,又将自己仔细的打扮一番,挎着个小布包就往京城里去了。

待她再从京城回来时,已是一副喜气洋洋。

那王成就有些奇怪的问她:“难不成你真去找了东家?”

王齐氏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白了王成一眼,眼神中就流露出了万种风.情:“我怎么可能见得到东家?只是有些事,你不愿意为我出头,自然有人愿意为我出头。”

那王成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的这个婆娘每次在干了那事之后,眉目之间就会风.骚得像个窑姐。

想到她胖成那副模样,还有人愿意对她下手,王成整个儿就觉得不好了,他有些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根本不想听自家婆娘在那絮叨些什么。

“窝囊废!”那王齐氏对着丈夫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继续磕着她的瓜子。

另一方,财叔却趁着夜色行色匆匆从京城赶来,一到田庄便拉了萧睿暄关了房门议事。

“什么事这么急?”命人特意去洗了瓜果过来的姜婉看着那扇紧关的大门,奇道。

站在门外的夏依摇了摇头:“不知道,财叔只是说情况紧急,就将我们这些服侍的人全都赶了出来。”

而房间里,财叔顾不得自己的满头大汗,一脸正色的向萧睿暄询问道:“世子爷,最近您是不是又给刑部打了什么招呼?”

萧睿暄一听这话,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纰漏,他摇了摇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的财叔焦急的说道:“我今日打听到,有人走了刑部的路子,将那齐二癞子从秋后决改判成流放三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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