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对臧家的了解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臧万知道她夜里出门的事,是不是代表懵弟也知道?那刑二妹呢?还有,懵弟为什么能修仙?
更让臧玫觉得惊异的是,向来当亲生的宠爱她的臧万,竟然会想要打她。
她到底哪里触及了臧万的底线?
“爸爸,咱们家是不是……”臧玫有种预感,臧家隐藏了一个,若是被外人知道就会灭门的秘密,所以她问到一半,退却了,“爸爸,我错了,以后会听你的话。”
闻言,臧万放下了提起来的心,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好了,回去吧,外边冷。”
臧玫看着他的背影,再抬头,看见懵弟和刑二妹透过窗,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臧家再有天大的秘密又如何?那始终是她的家,是她的家人们,是没有血缘,胜过血缘的关系。
她没有大的志向,只是不愿让人欺负了家人,守着爷爷爸妈老去,看着懵弟一步步成人,若能找到一个心属之人那便偕老,找不到,那就带懵弟的孩子,像臧万对她一样对懵弟的孩子。
天空渐渐聚集了黑云,隐隐有下雨的征兆,但臧玫的心却一片清明,心中也更为坚定,必定要灭了云山门这个潜在隐患,还臧家一个安宁,其他的事只要不威胁臧家,一概不去理会。
且,云山门本就欠了她一次血海深仇,此仇,非报不可。
而在臧玫屏除了心中疑问时,窦盈月这边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了。
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窦盈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因为不是自家小丫头,景辰走路几乎带风的,一点儿没有等窦盈月的意思,害得她只能小跑的跟在后边。
这一路上景辰都没有说话,窦盈月更是第一次胆小的不知道手往哪儿摆。
最后,景辰终于停下来了,清冷的眸光扫过她,嗓音好听却没有起伏,“老实跟你爸回去,今天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若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告诉了别人,这后果是你全家都没法承担的。”
窦盈月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对上景辰那双眼眸,仿若一切的隐瞒都逃不过他的眼,他一定是看出了她回去之后会跟人讲这件事的吧?
尤其那句“你全家都没法承担”,这么威胁人的话却说的没有丝毫威胁的语气,甚至是脸上都没有丝毫凶狠的表情,有的只是如深井般的眸光,仿若能吸入一切。
窦盈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下来的,甚至忘记了景辰对她说了什么,被送回去后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
她拍着自己的头回忆昨天的事,却发现自己只能回忆起一个依稀的画面,画面里是一双墨黑色的眼眸,眼底的光泽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再想要回忆在山上的那段时间,却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回忆那些,会害了全家人!
窦盈月再次找上臧玫时,是来道别的,她用力揉乱了臧玫的头,勉强的笑着,有些不舍,“以后可要好好读书,考来b城的高中。”
小丫头没有拍开她的手,而是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什么?”窦盈月顿住,疑惑的瞧了她一眼,“我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就是那天在山上啊。”臧玫睨她一眼,还以为她是装作忘记了。
“山上?我们不是只去了山脚嘛?什么时候去了山上?”窦盈月回忆了下,好像关于那天去山上的记忆她记的越来越模糊了,只记得去了一次山脚,还是跟着小丫头他们一起去野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