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姗姗的脸色早已成了铁青色,怨愤的盯着沈初夏,恨不能一刀子戳过去。该死的,她就知道,沈初夏和苏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刚刚竟然还期待着能够站在她这边。
苏暖则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的确,据说和心灵太阴暗的人呆在一起会折寿,我还想活得长长久久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喜欢的人?这句话深深的刺在了宗政泽的喉咙里,一时之间嫉妒迅速的窜起,整个脑袋好似被火焰灼烧着似的疼痛起来,眼前迷离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明,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一样闪过。
原来……
苏姗姗站在一旁,平静了心情,重新换上了一张妩媚的笑脸,转脸不安的看着他,“呵呵,泽,你看姐姐已经铁了心要和叔叔在一起,早已经把你抛在了脑后,既然这样你也就不要……”真没想到苏暖和他的关系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之前她还一直担心他醒来后,苏暖纠缠不清二人一拍即合呢,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
“啪!”
她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她一阵头晕目眩,整张脸火烧火燎的疼痛着,身体也被巨大的力道甩开了,扑通一声再次跌倒在地,小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泽,你……”她大惊,捂住了脸顾不得难过抬头看向他,惊颤着问道,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姗姗,是你,都是你!”宗政泽整张脸犹如被恶鬼袭击过,咬牙一字一顿说道,缓步走了过来,俯身靠近了她,“一切都是你,我没有和你上床,而你竟然称怀孕蒙骗了我和所有人,骗我和你结婚,之后你又和我上床。”
他想起来了一切:曾经多么无情的对所爱的人冷言冷语甚至出手,曾经多少次维护眼前的女人伤了苏暖的心,曾经多少次看着她从身边走开而无动于衷……
他终于明白了她话语里的意思,明白了她那个耳光打在脸上的疼痛。是他亏欠她太多,是他先背叛了她。而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苏姗姗。
“不!”苏姗姗脱口否认着,摇了摇头眼底充满了惊恐,“泽,你听我说,是姐姐知道你受伤了,也知道是因为你她妈妈才死去的,对你怨恨在心,所以才会不到医院里看你,而我……”他想起来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她顺口胡诌着,希望他能够相信她。
“该死的。”宗政泽低声诅咒了一句,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胳膊用力就把她给提了起来,往前几步她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仿佛被他的胳膊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只能挥舞着双手抓住了他的手。
“事到如今往事历历在目,你还要狡辩吗?谎话,该死的你满口都是谎话,你骗了我骗了所有人,你也毁了我,毁了我和暖暖,你……”他怨恨的说着,手指一点点用力,掐着她的脖子。
苏姗姗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要被掐断了,钻心的疼痛传来,她用力抓挠着他的手指,想要哀求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挥舞着双手挣扎着,双脚不停的蹬着,希望能够碰触到地面有一线生机。
不要,不要,她不要就这样被掐死。
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凌玉容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牢牢的站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浮动着灰暗不明的东西。
儿子原来是被骗的,苏姗姗竟然用她的面具骗了所有人,可是事已至此,苏暖不可能离开宗政聿,那么儿子呢?老爷子的约定呢?
想到这儿她不敢怠慢赶紧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儿子的胳膊急呼道,“泽,你清醒一下你醒醒啊,你不能这么做,赶紧放手。再不放手的话会出人命的。”
“让开。”宗政泽咆哮着,“我就是要杀了她,是她毁了我一切,我现在怀疑那次的车祸也是她的主意,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留着何用?”他不是傻子,前后连贯起来想一想就能够推断出十之八九,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傻儿子,好,我支持你杀了她,可是有用吗?你杀了她你是要背负着人命的,而且你改变不了什么?暖暖既然选择了你叔叔就不会再回头和你在一起,相反的,他们会迅速的怀孕,完成老爷子的约定,那时候你所有的目标都会毁于一旦。”凌玉容快速说道,满脸都是着急。
如今苏姗姗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有的只是利用价值而已。
宗政泽听着,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定定的注视着手里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在狰狞着,半晌突然一松手,苏姗姗好似癞皮狗一样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对,他不能糊里糊涂的进了监狱,他要赢回属于他的一切,宗政家的家产,还有心爱的女人。只有打败了宗政聿才能够把苏暖再次夺回来。
“咳咳,咳咳……”几分钟后苏姗姗才缓过气来,抓着胸前的衣服用力咳嗽着,胸口憋闷着撕裂般的疼痛着,她也明白了一个事实,如今她在宗政泽眼中,再也不是什么爱人,而是有着利用价值的棋子。
“这样就好,泽啊,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一定要听话,好好养伤,只有养好了伤才能做别的。”看他放开了她,凌玉容松了口气,低声劝着,不屑的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还不起来,难道坐在地上等着我扶你吗?”
苏姗姗心头一痛,不由抬头看向她,曾经的慈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盛气凌人。
变化真快!她心底掠过了这个声音,手掌按着地面站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站在他们面前,弱弱的叫了一声,“妈,泽,我知道我骗了你们,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爱泽,比任何人都爱,如果我不这么以怀孕会借口,泽就不会娶我。”
哼,一切以爱为理由的行为都是合理的,都是无罪的,都是应该被原谅的。
“你闭嘴!”宗政泽出言呵斥住了她,“苏姗姗,满嘴谎言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该死的,因为她爱他,就剥夺了他爱的权利?
“是,我不说,正如妈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伤,然后有了孩子才能够达到你的期望,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帮助你的,而且我听说,姐姐和叔叔如今关系融洽,很有可能已经……”她心里清楚,如今最能转移他注意力的就是宗政家的产业。
“是啊,泽,去做检查,等到身体养好了,做什么都行。”凌玉容也劝道。
宗政泽呆呆的站着,半晌脸上的怒火才逐渐消退,转身走到了轮椅前,重新坐下。满是嫉妒的脸上浮现着冷酷,下定了决心。
凌玉容转脸看着依然呆呆站立的苏姗姗,不悦的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苏姗姗顿时明白过来,赶紧答应着过去握住了轮椅,“泽,我们走了,你小心些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她推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半边青紫的脸上满是仇恨,眼睛定定注视着前方,牙齿几乎咬碎。
刚刚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是苏暖带给她的,今天这一切,她会加培偿还在那个贱人身上。
走出病房大楼,满目的阳光洒落在是身上,空气中浮动着燥热。迎面走来的行人已经换上了五彩的裙子,世界一下子缤纷起来。
苏暖深吸了口气,压抑着的心境一下子轻松起来,她伸开双臂尽力深呼吸着。阴霾最终会散去,晴空才是天气的主旋律。
“你找我什么事情?该不会是让我来看戏的吧?说实在话看着苏姗姗那个小贱人遭殃我爽的不得了,对了,暖暖,你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只懂得忍让的清高女了,祝贺你升级成功!”沈初夏在她肩上打了一下,走下了台阶。
和她联手都恶鬼的情景太给力了。
“人总是要长大了,既然忍让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就该勇敢面对。”苏暖跟着走下来,拉着她向着她的车走去,“还记得慈善捐助会的上的那条项链吗?我今天去还给穆庭却没成功,至于原因呢。我不想说你也不用问了,我想继续放在我那儿不太合适,所以你替我保管一下。”
站在车前,她把项链拿出来放在了好友手中,“你喜欢就收着戴戴,不喜欢的话就以你的名义捐助出去,或者丢在你家角落里都行。”
“就是不能放在你身边对吧?”沈初夏接过了项链,顺口说道,同时手指用力,啪的一声打开了盒子,看着里面闪烁着奢华的项链,心里浮动起了一股酸酸的东西,十分不是滋味。
说实话她不喜欢古典的东西,可想起是穆庭高价买下的,她心里就不舒服。
“还是你了解我,好了,我就不多说了,理解万岁。”苏暖搂住了她的肩,丝毫没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
“好,我帮你收着,关键时刻我不帮你谁帮你?东西呢,我收着,什么时候你需要了就说一声,我给你送过去。”沈初夏迅速收起了情绪,反手搂住了她。
和苏暖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不值得为了一个男人生出间隙。男人的感情是什么?完全就是浮云。
“我就知道夏夏你最好了。”苏暖啪的一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哎哎哎,你别这样,会让人误会的,这儿是医院,什么不正常的关系都是正常的,我还要找男朋友呢。”沈初夏半开玩笑的说着推开了她,指了指车,“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
“好嘞。”她爽快的答应着,去拉车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他的。”苏暖看了一眼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好友接通了电话,“喂,我……”
“你在哪儿?怎么去这么久?”听筒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是宗政聿的追踪电话。
“我现在在医院里,去还完了项链之后,爸爸打电话给我说想见见我,我看时间还早就来了医院,现在马上回去。”苏暖解释着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一句话留下,她刚要拒绝,通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