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到楼梯上,就见楼下的门被关上了,然后一阵锁门声传来,便没了动静。
这个混蛋,居然真将她关到了这里!
一瞬间,庞佳一恨不得冲上去,对着那张脸,再狠甩几巴掌。
也不知道现在的婚礼现场乱成什么样,她顾不上生气,赶紧寻找出口。
半个小时后,她才发现,整栋别墅的窗子,全是指纹开锁的,她完全开不开,而家里的网线跟电话线,就在刚刚,已经被那个混蛋给剪断了。
她现在完完全全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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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深从别墅出来后,就上了车。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却迟迟没有发动。
,他知道撕心裂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跟他睡过的人那么多,别人怎么样,他才不会管,一拍两散,各取所需,只有庞佳一,只有她是个意外。
他发现得太晚,还没有来得及揣测这是什么感情的时候,她就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只要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就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可却从未想过不要庞佳一。
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占据了怎样的分量。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拿过手机开了机,几乎瞬间,高程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祖宗喂,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成了什么样!我快被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夺走了电话。
“你在哪儿!”
慕云墨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尽管他此刻非常生气。
派去追慕云深的人,全被他甩掉了,这混账在部队学得那点儿本事,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慕云深抿了抿唇,低声道,“二哥,林君曜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
慕云墨气不打一出来,“人新娘呢,你把人新娘弄哪儿了?”
“她回去了。”
慕云深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跟她讲清楚了,就放她回去了,二哥,我又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要不是隔着电话,慕云墨真想甩他两耳刮子,在人家婚礼上打伤新郎,抢走新娘,这还叫懂事?
他压下怒气,将信将
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怎么敢骗你,”慕云深淡淡道,“林君曜的病房在哪儿,我去给他道个歉。”
慕云墨皱了皱眉,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慕云深什么脾气,这么多年,他这个当二哥的自然清楚。
当年这混帐东西砸破了林老首长的窗户,被他知道后,要他去道歉,他宁愿被罚跪也不愿去,原因无非是当年林老首长开玩笑,说这小娃娃长得跟个女孩儿一样,男生女相,将来难成器。
就因为这,慕云深就记恨上了,午休时候,趁着警卫员松懈,拿着石头将林老首长的玻璃给砸了惧。
当时林老首长就坐在窗前看书,很明显这小混蛋根本不是砸窗户,那是想砸人。
这事儿他谁都没说,固执的要才满六岁的慕云深去林老首长家里道歉。
小东西嘴硬的很,说什么都不肯去,硬生生的顶着烈日在外面柏油铺制的路面上,跪了几个小时。
后来父母心疼了,才将这小东西抱回去,带着他去林老首长家里道歉。
事实上,他后来听说,这家伙全程都没有开口,还是林老首长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才没跟他计较。
那么小,就那么嘴硬的人,他现在很怀疑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
慕云墨没有答应,而是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新锐广场。”
他回答这么干脆,倒是另慕云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台多虑了。
“开着车?”
“嗯。”
“……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我让人过去接你。”
慕云深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踩着油门,赶往新锐广场。
这边儿,慕云墨将手机递给高程,转身就走。
高程愣了愣,赶紧追上去,“慕市长,驰哥现在在哪儿?”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慕云墨冷着脸道,“我本来以为你挺聪明的,把你放在云深身边,我再放心不过,你看看这段时间他干的这些事!高程,我对你很失望!”
高程脸白了白,一句也不敢争辩。
“他的事,你现在不要管了,想想怎么处理网上那些谣言,还有……”
慕云墨声音沉了沉,“找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跟我说说云深跟今天那位叫庞佳一的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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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深将车开到新锐广场对面,找了个车位停下来,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噙到嘴里,眯着眸子,鹰隼一样的眸中透出一股冷厉。
等一根儿烟抽完,杜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四少,您现在具体位置在哪儿?”
慕云深朝窗外扫了一眼,抿唇道,“你往对面看。”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慕云深头也没抬,开了锁,自动做到了副驾驶座上。
杜聪心领神会,开门上了车。
“林君曜在哪个医院?”
慕云深系好安全带后,扭头问他。
杜聪赔笑了一下,绕开这个话题,“慕市长还在等您。”
慕云深一听就知道这是他二哥交代的,他抿起唇,没再说话,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安静的坐在一旁,还真有点儿认错的架势。
杜聪松了口气,慕家最难缠的就是这位四爷,要不是市长下的死命令,他是一百个不愿意招惹这位爷。
一路上相安无事,杜聪将车子开到凤凰路路口,才停车,然后扭头指着外面,低声道,“慕市长在那辆车上,你现在过去吧。”
说这将一个口罩丢给他。
慕云深接过来戴上,开门跳下车,走向马路对面。
他一走进,那辆商务车的后门就开了,慕云墨此刻正绷着脸坐在后车座上,冷冷的看着他。
慕云深瞥了他一眼,直接跳上车,“砰”地一声,拉上门。
慕云墨抬了抬手,淡淡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慢慢启动,进入主干道。
没人说话,车厢里的气氛很僵硬,司机头上冷汗连连,这两位爷一个比一个气场大,他感觉自己像在一个冰箱里,都快结霜了。
好久,慕云墨才开口,“你跟林君曜的太太是什么关系?”
慕云深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打下小片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