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做过!”
陶清梦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好好地在药房中研究自己的药,可是自从刘太医将皇后的药送过去没多久,皇后宫中突然来人说皇后腹部传来剧痛,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药房中所有的太医都被传了过去,有给皇后诊脉的,有在一旁研究对策的,还有像陶清梦这样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就在大家乱轰轰地像一窝蜜蜂一样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扯着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声。
“药里有毒!”
这话一出,大家立马将视线纷纷投向从抓药到熬药到送药都一手包办的刘太医,陶清梦不禁在心中想到,刘太医这下可惨了,无论最后查出毒是不是他下的他都难逃干系了。
可谁知正当她在一旁为他默哀的时候,他却理直气壮地说药是他在药房中当着大家的面熬出来的,而且还有周太医陪在旁边,他可以作证。
周太医挠了挠头,说确实如此,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毒又是什么时候下进去的呢?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皇上来了,众人连忙跪了下来,陶清梦也跟着跪下,她抬起头偷偷瞟了一眼,果然皇上的脸色难看极了。
“平身。”
屋内的太监连忙给公冶长孝拿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他坐定后,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方才还乱轰轰地屋子瞬间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刘太医。”
皇上用低沉的声音叫了刘太医的名字,陶清梦就站在刘太医身旁,她看见刘太医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看来他确实被吓得不轻。
“臣在。”
“药可是你抓的?”
“是。”
“也是你煎的?”
“是。”
“又是你送来的?”
“是……”
公冶长孝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刘太医看出他只是在怀疑自己,于是便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
“你是说周太医能为你作证?”
说着,公冶长孝看向周太医,周太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朝着公冶长孝鞠了鞠躬,他看起来就要比刘太医镇定许多。
“你就是周太医?”
“是。”
“你能证明刘太医确实没有在药中动过手脚吗?”
“臣可以证明。”
公冶长孝仔细观察着周太医的神情,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那你说这毒又是怎么下进去的?”
周太医顿了顿,突然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看热闹的陶清梦,陶清梦被他看得一头雾水,这件事和她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关系。
“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臣以为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药中,而是……”
“是什么?”
“而是出在煎药的器皿上。”
陶清梦的脑中翁地一下,这个煎锅之前一直只有她在用,他这么一说不就将锅甩给自己了吗!?
“哦?什么器皿?”
“是煎药的煎锅,因为给皇后用的药材十分珍贵,所以用一般的煎锅会破坏药的功效,必须用特制的煎锅小火慢煎才行。”
刘太医连忙插了一嘴,陶清梦不禁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一看没自己的事了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冤枉起别人来了。
“药锅现在在何处,快去取来!”
“是。”
说完皇上身边的两个侍卫便立马出发去取药锅了,陶清梦一脸无畏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刘太医,她知道自己的药锅一定没有问题,之前她还用那个给皇上熬了药呢!
“皇后现在情况如何?”
“回皇上,刚才我们已经给皇后用了一些紧急的药,皇后此时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只需再用药调理一阵子罢了。”
“人没事就好。”
说完皇上别有深意地看了陶清梦一眼,陶清梦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甚至还带有一丝怀疑。
陶清梦不禁在心中感慨,果然依依姐说的没错,一个君王,无论你以为自己与他有多么交好,他心中永远不会完全信任你。
无所谓了,陶清梦叹了口气,反正自己是清白的,无论他相信与否,自己都问心无愧。
很快,去取药锅的人便回来了,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锅子放到了公冶长孝面前。
“你说的可是这个药锅?”
公冶长孝看了看一旁的刘太医,刘太医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的锅子,才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个没错。
“你说这锅有什么蹊跷?”
“臣怀疑有人在锅中下了毒。”
说完,刘太医又撇了陶清梦一眼,陶清梦气得牙根直痒痒,没想到这个老东西平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关键时刻竟是这幅德行。
“你来,看看这锅里到底有没有下毒。”
公冶长孝随便指了一个太医,那人鞠了个躬便上前,仔细检查起来。
他先拿起了锅盖,用手在锅盖里面仔细摩挲了一下,随后又放到鼻子前问了问,便若有所思地缓缓站了起来。
“怎么?”
“回陛下,这锅盖的缝隙中有毒药。”
“什么!”
陶清梦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会有毒药,这个锅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别人用过,怎么可能会发现毒药呢!
“你确定?”
“十分确定,这种毒药有很明显的硫磺气味儿,臣一闻便知。”
说完,公冶长孝便上前,学着刚才那个太医的样子也用手指在锅盖上画了一圈,一闻,果然有十分明显的硫磺气味。
“这锅平时都是谁在使用。”
“是......”
这个太医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刻意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陶清梦,这下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了陶清梦身上。
陶清梦整个人呆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锅里竟然真的有毒药,她冲到过去拿起锅盖一闻,心立马凉了下来,刺鼻的硫磺味儿冲击着她的神经,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不,不是我,这一定不是我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