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吴向华的话,气愤的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我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另一端连接着椅子,手腕上的疼痛令我无法起身。
“怎么?小兔崽子,你现在都这德行了,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打人、砸车的时候觉得自己很牛逼是吧?我告诉你,我想整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吴向华言语极具挑衅意味的对我说道。
但是我却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的份量,我秦少游对于胜天集团来说,不就是一只蚂蚁吗?
我能跟刘小玲斗,我能跟刘小波斗,我能跟孙凯斗。
但我烂命一条,我拿什么跟吴向华斗呢?
冷静,我现在必须沉着冷静下来。
“你儿子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车的维修钱,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我对他说道。
“操,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知道你一共要赔偿我多少钱吗?初步估计要四百多万。这钱别说你了,就算真的把柳宁的房子和车子给卖了,也赔不起!”
四百多万!?
我当然有四百多万,但听到了这个数字后我还是咬到了舌头。
我本以为这笔钱能改变我的人生,改变我的命运。
却没想到,这笔钱却用来给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而买单了......
我不是圣人,我就是个俗人,我当然会心疼这笔钱。
但当我想到柳宁为了我,甚至要卖车卖房的时候,这些想法又立刻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有没有这笔钱你很快就会知道。”
吴向华眼睛一眯,似乎是我言之凿凿的模样把他给镇住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真有这么多的钱?”
“当然,我说我赔的起,那我就一定赔的起。柳宁今天一定回来看我,到时候,我会让她把这笔钱带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向华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十分夸张。
空荡的提讯室里回荡着他的笑声,让我听起来十分恶心。
“你什么意思?”
“柳宁今天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她了,就算把她的车房都算上,也不够赔的。想解决问题,今天就去城堡酒店跟我详谈。你说,我们在酒店里会做些什么啊?”
我大声质问道:“柳宁没有钱,但是我有钱!”
“小子,你太天真了,你觉得我是差这几百万吗?我要的是一直对我爱搭不理的柳宁,臣服于我,我就是想看到一个良家妇女在我面前变成一个荡,妇。我相信,她为了你什么事都能做。”
他一脸邪笑的说道:“对了,你刚才还真的提醒我了,我待会儿出去得给柳宁打个电话,我得告诉她,让她一下了班就来找我,不能让她到这儿来看你。要不然,真让她弄到钱,这事情还不好办了。”
“吴向华,我草泥马!你把老子弄急了,我他妈出去以后杀了你!”
冷静?忍耐?
这些已经全部被我抛在了脑后,因为在我心里,柳宁跟刘小玲不一样。
在刘小玲的事情上,我能够隐忍到最后,最大的原因是刘小玲自甘堕落。
我想的很明白,刘小玲不值得我为她犯罪。
对她最大的惩罚,是让她所有的计划都落空。
可柳宁呢?
她为了我不惜卖房卖车,光是这份恩情,就足够我把命都交给她了。
如果吴向华这个王八蛋真的敢对柳宁做出什么混账事,我一定会杀了他!
“行啊,那我就等你出来以后杀了我。前提是,你出的来。你打伤了我儿子,又损坏了我们家的财产,我不接受任何私了和调解,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办理这件事。到时候,我让柳宁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我会把那些东西都拍下来备份,还会送你一份,给你好好欣赏欣赏。”
吴向华身体向后一仰,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了,我指着他的鼻子一通怒骂。
手铐勒破了我的手腕,鲜血淋漓,但我在这一瞬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我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就要毁了柳宁的一生来替我买单吗?
可我斗不过吴向华,我跟他斗,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我现在的下场,不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个词吗?
在我疯狂的咒骂中,吴向华离开了,我也被管教带回了监舍。
我想跟柳宁联系,我想告诉她不要再管我的事,更不要答应吴向华的任何要求。
可我现在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管教根本连打电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是不符合规定,一个是吴向华肯定也有过交代。
我回到监舍,失魂落魄。
我蹲在那里,抱着脑袋。
吴向华刚才的丑恶嘴脸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相信他挑衅我时说出的那些话,他一定会付诸于行动。
我更相信,柳宁为了我,什么都愿意牺牲,哪怕牺牲掉她自己......
我快要疯了,我想要逃出去!我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铁门上。
“铛”的一声,铁门被我打出了凹陷,我的骨节也流出了血。
可我的动作没有停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了铁门上。
我的疯狂举动,终于惊动了管教。
几个管教打开了铁门,他们手执警棍,对着我的身上就打了下来。
管教轻易不会打人的,他们动手一定要合理合法。
而我现在已经给了他们充分的理由,所以他们打我也是白打。
其他狱友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波及到他们。
唯有任哥,他坐在铺上说道:“差不多就得了吧?打死了算你们的?”
也是怪了,任哥一句话,那两个管教马上就住手了。
在我的认知里,管教是不太可能听犯人的话的。
“任是非,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我们下手可不会这么轻!”
两个管教离开,重新锁上房门。
原来任哥叫任是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小子,你怎么了?”
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都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可任哥却坐在了我旁边,他的身高得有一米九,一点也不胖,可那身体强壮的程度,是能把已经挺强壮的我完全装下的地步。
所以他坐在我旁边,让我有了一种能够依靠的感觉。
见我不说话,他又问道:“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