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笑道:“这次来得匆忙,什么礼物都没带,还是下次吧。”
好友来家中做客,需要带什么礼物呢?又不是女婿上门。
南迦不敢多嘴,匆匆关上车门:“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司越对她,是有那个意思的。
回到家后,明姣在打电话,见到她进来,随口说:“那晚上见,不说了,挂了。”
明姣问她:“晚上有个趴,要不要一起去玩?在最新开的一家酒吧,连我都没有去过,听说超级棒的,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南迦推推她:“不去不去。”
“去嘛,我保证,都是高质量男性,一米八是肯定的,颜值八分,腹肌八块,这三个八作为最低标准怎么样?”
南迦哭笑不得,这的确是很费心了,不过她还是不为所动,“你自己去。”
明姣嘟囔,“也不知道沈敛之来不来,他质量是最高的,把他介绍给你好了。”
南迦:“?”
她坚定地说不。
明姣见说不动她,这才不得不离开。
南迦去拆了下她今天买的东西,一一搬去画室。
家里给她单独安排了个画画的房间,很大很宽敞,任由她一个人在里面怎么画都行。
一到这里面,她好似又想起了曾经在画室里没日没夜地画画的场景。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用无数个日夜的拼搏换来的,她想走得更高一点、更远一点,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曾经她的世界里只有顾识洲,但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广阔的世界。
差不多到点了,南迦从画室出来,洗澡换衣服,准备去拍卖会。
今晚有好几幅画,或许她可以拍下一幅。
明中宪和明祈在客厅说事情,看见她要出门,明中宪想起今晚好像是有个拍卖会,他一边打扣子一边问:“爸爸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在商量什么大事情。
南迦才不打断他们呢,“你们继续说事情吧,我去看看,待会就回来啦。”
“有喜欢的就拍,爸爸给你报销。”
明祈愣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他赶紧说:“我给你报销,要多少买多少。”
南迦无奈:“我又不是去进货的。放心放心。”
她的小金库里有太多钱了,不需要他们报销。
明祈不放心,“我跟你去吧。”
主要是昨晚到现在一直有人和他打听他这宝贝妹妹,那些人如狼似虎的,今晚怕是也有这些人要去拍卖会,待会他妹妹一个人去,还不得被人吃了?
明祈眼看着外套都穿好了,说走就要走。
南迦赶紧把他推回去:“你和爸爸说事情嘛。真的不用——”
她感觉她像温室里的花,被家里人保护得极好,一点苦难他们都舍不得她受,他们恨不得替她全部挡去。
这样的家人,和曾经完全不同。
她忍不住想,所以冯春琴,是真的知道她不是亲生女儿的吧?
不然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呢?
三年不曾联系,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境况如何了,不知道房贷还得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毕业,她人却不见了,冯春琴找不到她的时候,可能气得不轻。
南迦弯了弯唇,坐上车,出发去拍卖会。
另一边,顾识洲也出门了。
他以前对这些不是很关注,但这几年,如果有一些好画,他倒是会去看看,陆陆续续也拍下了不少。
这几年,他真的变了很多,徐特助跟在他身边,看得最是清楚不过。
有时候他其实觉得他老板挺可怜的,自从南小姐走后,他老板好像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顾识洲变化有多大,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了,而且老板完全是为了南小姐去改变的自己,和曾经相比,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老板就是这样,或许他和南小姐不至于走到今天。
第42章 双更合一 追妻
今晚的拍卖会, 半个申城豪门的人都来了。
注定是一个繁华的夜晚。
顾识洲刚到就有人得了消息过来攀谈,很快身边就聚拢了一堆人。
原因很简单,顾识洲赚的是最先进的钱,他的aim走在科技最前端, 他们想分一杯羹, 进入这个市场, 哪怕只是得点最先进的消息也是好的。
南迦的面孔在这个圈里还算是陌生的, 昨晚虽露了一面, 但大多数人都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连凑到前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只要自己想安静, 倒还真能落个清净。她低低调调地来,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随手翻着册子,等着拍卖会开始。
如果有机会, 她想把她的画在国内打开市场。现在也算是先了解了解, 做个前期调研。
只是,她还在惦记着放在棠园的画。尤其是那副顾识洲做模特的画,那是她那段时间发挥得最好的一幅作品, 别的东西没带走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只有没带走这幅画, 她一直觉得遗憾,并且一直惦念着。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丢掉。如果丢掉了,那真的是要可惜很久很久。
南迦想,要不和他联系一下,试着拿回她的画吧。好多幅画呢,不要了多可惜呀。
要是被他丢了,那她起码也能不再去想着惦着。
而且如果能卖出去, 她也好更早还清欠他的钱。
南迦打算是打算好了,可是又想起她现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然而,在她看到顾识洲的那一秒,她就觉得她白担心了。
即使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她好像也可以经常见到他,并不用担心无法联系。
南迦低下眸,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有什么牵扯,怕到时候他们有关系的事情被传得满城风雨。
顾识洲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他也不去原定的位置,让身边围着的人散了后,就在她旁边坐下。
南迦:“……”
她想换位置了。
这么多地方,就非得坐她身边吗?
他穿着高定西装,正式又严谨的样子,是她极少见的,以前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但是虽然说家居服减少了他给人的冷淡疏离感,但南迦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
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原不该有交集的人。
南迦试图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但是顾识洲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就好像已经注定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顾识洲压低了声音,与她私语:“迦迦,如果你一定要分手,那我同意。”
他虽没有看她,看起来目视前方,一本正经,但话却是对她说的。
南迦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的就同意了,原以为这是要纠缠一段时间的。
她垂下眸,静静的,也没有太大的什么反应,只点了下头。
不曾想,他还有话没说完。
“我重新追你,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南迦:“……”
她好像白高兴了。
这个人,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放手,更不会轻易答应分开。
她一时有些无言。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是通知,不是什么询问。她答不答应并不重要,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决定。
南迦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你追不到。”
她用的陈述句,笃定、确定、肯定。
顾识洲否定道:“那倒也不一定。”
南迦觉得很荒谬,“你追我,我说追不到就追不到,怎么会不一定?”
顾识洲:“……”
他抿紧了唇,按理来说,她说的话是对的,但是他不可能信。
见他终于没有反驳,南迦以为他信命了。她松了口气,趁机问道:“那个,棠园的东西,就是我放在棠园的画还在吗?”
顾识洲心思一动。
“嗯,在。”
南迦一喜,“那我能去拿走吗?”
顾识洲偏头看她,在她明显惊喜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
她想要的东西拿走以后,就打算再也不理他了吧?
他微微沉思,方道:“可以,但你一个人来就好,来几次都行,我不习惯别人来我家。”
东西那么多,一幅画就那么大,她一个人的话,得搬好几次,那就得多来好几次。
南迦的喜悦被浇了冷水,又冷静了下来。
他的确是不喜欢别人来的,以前他们连保姆都不是住家保姆,只让保姆尽量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做做家务。
好吧,理由成立。
她答应了这个额外要求:“好,那我有时间就去。”
南迦有注意到他对棠园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