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还有一个事。”黄浩言苦笑几声:“刚才我还接到一个消息,说苏寒和宋少泽在渔港码头上打了起来,宋少泽的头都被打破了,他们当场割袍断义!”
“为什么,他们不是结拜兄弟吗?”陈士铭如遭雷击,嘴里喃喃的问道。
“我派去渔港蹲点的人汇报说……”黄浩言犹豫了一下才说:“宋少泽不满苏寒一意孤行要投资渔业公司,现在资金紧张,都是苏寒的错,宋少泽想从大风建材城撤资……”
“大风建材城?”陈士铭失声喊道。
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苏寒资金紧张,一定是宋少泽引起的,现在撤资,等于从苏寒手里抽走大部分甚至全部流动资金,导致苏寒要从渔业公司撤资。
一切,都是连锁反应。
可特么的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人是我?
陈士铭都快疯了。
“白家呢,为什么白家不帮苏寒?”陈士铭努力让自己平静,问道。
这几本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苏寒是白家的女婿,不可能不帮自家人。
黄浩言连忙打电话,派人去查。
五分钟左右就有消息传来,黄浩言听完电话,长叹一声:“董事长,白家也出事了,白建义突然中风,正在医院抢救,据说是白菁媚进了他的办公室,很快就传出了争吵声,估计白菁媚向他要钱闹得……”
说不下去了,他也明白,白家是苏寒最坚实的依靠,白建义跟白菁媚闹翻,不可能有钱帮苏寒。
“白家……也不帮苏寒……”
陈士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色全然消失,眼睛一翻,当场倒地。
“董事长……叫救护车!”
惊叫声传出了办公室,陈氏集团在一瞬间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与此同时,广恒地产的刘岑也收到了苏寒与冯兆东大吵一架,要撤资的消息。
酒店内,刘岑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业务员,眼角一阵阵的抽筋:“你特么在逗我呢?”
业务员差点被吓哭,颤声解释道:“刘助理,我没瞎说啊,消息是从朝阳联合渔业公司传出来的,据说两边还没达成一致,估计要闹去打官司。”
打不打官司已经不重要了,苏寒跟冯兆东大闹一场,渔业公司的各种投资必定要终止。
没有扩建的渔港,没有新建的冷库,南留村的地皮,一文不值。
刘岑猛的打了个哆嗦,这次的征地,全部由自己负责,总计花费了二十六个亿,如果投资失败,广恒地产的股东们,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汪迅辰……狗日的老东西,他早就看出风险了,趁机脱身,把我放在这顶缸,我日昍晶……”
刘岑抓起矿泉水瓶砸在了镜子上,当场将镜子砸的稀烂,一片片镜子落在地上,反射出数不清的狰狞面孔。
刘岑想到自己即将面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困境,张张嘴,哇的一声就喷出了一口血,淋在业务员头上,吓得他尖叫……
在南留街道,来自z省各地的地产商们,通过不同渠道,都受到了苏寒要撤资的消息。
懵了,一个个都懵了,谁都没想到,苏寒会在这个时候撤资。
他们都坐蜡了。
然后,像是疯了一般涌向朝阳渔业公司,他们顾不上矜持,只想了解到详细情况,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一个人可以放下一切,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参与海鲜大市场周边地皮争夺的地产商们,放下了面子,一个个像是惊慌失措的兔子,一窝蜂的汇聚到了朝阳渔业联合公司大门前。
面对紧闭的大门,他们推搡、拥挤、叫嚣,像是一群被挡在门外的丧尸。
“冯老板,开门啊,咱们好好谈谈!”
“我出一千万,帮你们度过危机!”
“我出五千万……”
“开门啊……我有钱……”
渔业公司的员工们,听着外面的叫喊,一个个缩在办公室里根本不敢出去查看,生怕自己被波及。
当大门快要被推倒的时候,李国忠出现在院内,他走到大门前,深深一个叹息。
外面的地产商和他们的助理、员工,几十号人,全都被弄懵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地产商们不甘心,再次拥挤到门口,妄图推开大门。
“都别推了,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李国忠一副豪迈的土匪像,此刻却像是准备金盆洗手一般,满脸的颓唐。
“李老板,我见过你的,咱们算是朋友,让我进去,有什么困难,我帮你一起解决。”一个地产商认出了李国忠,慌忙不住的叫嚷。
李国忠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们不是缺钱,是对……对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弄的心里不舒服,不打算继续扩大经营了,明天就会出售前些天购买的渔船,你们要是看得上,可以现在跟我说。”
这一番话,把外面的人都给弄傻了,我们要你几条破渔船干什么,出海打渔不成?
把渔船送给他们,他们还得考虑一下能不能出手,经营渔业公司就算了吧,隔行如隔山。
那个声称朋友的地产商不肯放弃,叫道:“李总,万事好商量啊,我出钱挽救你们的渔业公司,五千万,不要利息!”
“要是不够,咱们这里有七八家地产公司,凑一凑,两三个亿还是拿得出来的!”
李国忠听到这话,依旧黯然摇头:“真不是钱的问题,是对人失望了,抱歉,恕不奉陪。”
说完,他转身走向办公楼。
“李总,别走啊,我送你一百万,只要你答应继续经营渔业公司!”
“李总,我也送你一百万,李总……”
“……”
在地产商们火急火燎的喊声中,李国忠径直进了办公楼。
叫喊声逐渐消散,只剩下一个个地产商在大门外无声的哀鸣。
“苏寒……都怨他突然撤资,这不是坑人嘛!”一个胖老板蹲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旁边一个人似乎灵光一闪:“哥几个,朝阳渔业这边怕是真不行了,就算咱们肯出钱,李国忠和冯兆东估计也没胆子继续干,咱们去找苏寒,那小子缺钱,咱们就送钱给他,至少让他把渔港弄好,把冷库建起来!”
听了这话,七八个地产商都激动起来,他们听出了这话里面的道道。
渔港弄好,冷库建起来,地皮就依旧值钱,只要尽早出手,可以挽回大部分损失,甚至还能小赚一笔,至于最后谁来接盘,管他们死活?
于是乎,这群人像是兽群一哄而散,各自乘车,赶往苏宅。
此时,苏寒正在与宋少泽通电话。
“头还疼不?”苏寒问道,脸上有几分歉然。
“哪能不疼啊,头都被你打破了。”手机里传来了宋少泽抽气的声音,看样子真的很疼。
苏寒越发不好意思了,干笑道:“卫医生正在练习配制一种祛疤的伤药,回头算你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