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挑起女孩的下巴，淡声轻问：“什么价位？”
女孩眼前一亮，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指，“您看我值什么价位？”
方清手指向何婧的方向，“她什么价位？”
女孩一挑眉，“她？两万一个月吧。”
“两万？”
“嗯。”女孩继续诱惑着方清，“哥，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万。”
可是下一秒，方清却已经松开她，将她推出怀中，大步朝何婧的方向走过去。
“哎？”女孩一怔，随即才意识到什么，看着方清的背影骂了句：“神经病啊！”
拿着酒盘，跺跺脚转身离开。
何婧这边正跟高少推销酒，推的热火朝天，冷不丁“砰”的一声闷响，一个酒瓶从天而降，砸在了茶几上，发出的砰的一声响，震的人耳膜隐隐作痛。
围坐在茶几周围的人，都是怔了一下，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何婧和所有人一样，抬头朝酒瓶砸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灯火绚烂中，看见了方清阴沉的脸色。
何婧的心没来由的抖了一下，可眉头却是厌恶的皱了起来。
她坐在高少的腿上，处变不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直到方清站在了她的身边，伸手蛮力的扯过她的胳膊，动作近乎粗暴的，将她扯了起来。
而高少的反应也不慢，迅速的身手抓住了方清的另一只胳膊，跟着站了起来。
茶几周围的都是高少的狐朋狗友，大约也明白方清是来找茬的，随着高少纷纷站了起来，气势逼人的看着方清。
“你神经病啊？放开我！”何婧想挣开方清的钳制，却被他抓的更紧。
“跟我走！”方清的脸色沉冷如冰。
何婧的嘴角却牵起一抹冷嘲：“这位先生您可真是搞笑，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走？”
“不认识？”方清冷笑，“我们不久前还睡过，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睡过？
高少的狐朋狗友都在第一时间看向高少，仿佛他的头顶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何婧没料到方清会这么说，脸色一变，“方清你闭嘴，我什么时候跟你睡过？”
“不是说不认识吗？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方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句话戳破她的谎言。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高少的脸也挂不住了，皱着眉质问何婧：“他是谁？”
何婧眼中盛满厌恶，“不认识！嘶——”
她话没说完，左边的胳膊被拧的狠狠一痛。
她偏头瞪向方清，“你疯够了没？疯够了滚一边去，别在这打扰我做生意。”
方清也不生气，脸上的笑意反而越发的扩散开来，“那天晚上你在我身下娇.喘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闭嘴！”何婧打断他，一双眼都要渗出血来，“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方清，你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何婧就是想找，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方清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高少爷，“所以，你就找个这样的？”
高少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爸是警察局长，你小子要是识相，趁我还没发火前赶紧滚开。否则，把你抓进大牢蹲上三五十年，好教教你，做人应该怎么做。”
方清压根不搭理他，而是对何婧道：“你就这样堕落？宁愿找个这么恶心的，也不愿意跟我？”
“你特么说谁恶心？”高少的朋友们都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上来一个精瘦的男人推搡了下方清的肩膀，语气挑衅。
方清也正在火头上，被这么一推，脾气顿时上来了，想也不想的一拳头招呼在那男人的脸颊上。
力道之大，那男人直接被砸在了桌子上，撞到的酒瓶哗啦哗啦倒了一地，瘦子男也捂着脸，嗷嗷的叫。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高少一个眼色，旁边的几个男人一齐朝方清扑了过来……
厉封昶接到电话赶到警察局，方清和一伙人都蹲在地上，一个个的都是鼻青脸肿。
那边，刚给他们做完笔录的警察看见厉封昶，忙迎了过来，“厉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厉封昶看向角落里的方清，“他是我朋友。”
警察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了一眼，“原来他是您的朋友？”
早说啊，他们刚刚还对着方清一通言辞严厉的教导。因为他的不配合，上面还要求拘留他一段时间。
却不知道，原来他是厉封昶的朋友。
“他犯了什么事？”厉封昶声线淡淡，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听的让人压抑，极不舒服。
警察恭恭敬敬的，“跟人在酒吧里起了冲突，打架来着，还砸了酒吧不少东西。”
“现在没事了吗？”厉封昶只问重点。
“没……没事了。”
——
从警察局里出来，他们没有马上开车离开。
上了车，方清摸了摸口袋，没有摸着东西，问厉封昶：“有烟吗？”
“在储物格。”
方清伸手打开，果然从里面找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
烟火点点，袅袅青烟中，却又透着一股子寂寥。
厉封昶看着他，他的视线却落向警察局的门口，何婧跟高少一干人也都走了出来。
高少搂着何婧的肩膀，一行人晃晃悠悠吵吵嚷嚷的离开。
厉封昶看见，方清猛地吸了两口烟，又吐出来，浓眉紧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为了何婧？”厉封昶直接点破。
方清又猛地吸了两口烟，声音沉闷，“嗯。”
厉封昶挑眉，“你喜欢那种类型？”
方清没答话。
厉封昶又道：“何婧心机太过深沉，不适合你。”
方清闻言，浓眉皱的更紧了，又猛地吸了两口烟，然后直接用手指头捻灭烟头，合上车窗，“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厉封昶敛眉，驱车离开。
第二天，高少被拘留，他那个警察局长的老爸，也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
据说，是市长方霖博彻查的。
何婧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也只是随手点过，随即便关了手机。
一转身，却看见站在蓝色汽车旁的男人，身形玉立，脸上还带着昨晚打架后的淤青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