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给自己倒了杯水,笑得有些尴尬:“他跟我生气呢。”
吴婶摇摇头,笑道:“先生就这脾气,您甭跟他一样的。”
“你们刚结婚的时候,他时常甩脸子,可这两年却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说明他心里有您。”
“当年我家大小姐嫁给他的时候,他也是时常挑三拣四,日子长了就好了。”
“我家小姐总说,先生脾气太臭,说话也毒,从来不会说些女人喜欢听的,想从他嘴里听到甜言蜜语简直比等天都难。”
夏如歌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
以前她总听吴婶说起殷瑞霖跟他前妻童静的事,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
当初因为殷瑞霖到了结婚的年龄却怎么都不肯结婚,殷家老爷子看中了童静,于是就逼着殷瑞霖娶她,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殷瑞霖无可奈何,满肚子恼火的娶了童静,就跟当初傅奕铭娶她一样,连个婚礼都没给。、
可跟傅奕铭不同的是,殷瑞霖没有一直厌恶童静。
虽然刚开始,殷瑞霖也是不给童静好脸子,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爱上了童静,成了一个宠妻狂魔。
童静难产死后,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夏如歌才觉得很诧异,殷瑞霖明明那么爱童静,怎么会忽然喜欢上她?
摇摇头,她收起思绪,对吴婶说:“吴婶,你也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还早呢。我先去给太太煮些红糖姜水,又快到日子了,先生一早就吩咐了呢。”
吴婶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调侃。
夏如歌瞬间红了脸,除了说了声“谢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四年前生琪琪的时候,她难产,差点死在产房,后来虽然捡回了命,但也落下了病根,每到经期就痛得像得了大病。
殷瑞霖心细,每次她月经来的前几天,就早早让吴婶准备红糖姜水给她,一直到她经期结束。
很难想象,那么一个毒舌的男人,竟然如此心细。
夏如歌暗自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刷了刷新闻。
“太太,煮好了,您小心烫,凉一下再喝。”
“吴婶,您先去睡吧。”
“好,那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夏如歌打发了吴婶就自己捧着杯子窝在沙发上。
看着外面的月色,她又想起于佳悦的话,想到明晚就能见到傅奕铭,整个心都躁动不安。
夏如歌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期待更多,还是不安更多,总觉得难以平静。
“你就这么想见他?!都快得相思病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瑞霖不咸不淡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夏如歌一个激灵,杯子一晃,红糖水也晃到了腿上。
幸亏水早就凉了,不然肯定会烫伤。
殷瑞霖见状,赶紧抽出纸巾给她,不是好气的嘲讽:“魂丢了啊?!”
夏如歌放下杯子,接过纸巾擦了擦腿上的红糖姜水,然后起身说:“我去洗个……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殷瑞霖扯到了怀里,她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
殷瑞霖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她,“夏如歌,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我说了,我喜欢你,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你呢?你怎么想?”
殷瑞霖顿了下,语气倏地加重:“你打算一直跟我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还是接受你已婚的事实,实实在在的当你的殷太太?!”
夏如歌挣不开他的手,只好抿抿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好吗?”
“你忽然跟我说喜欢我,又忽然要做真正的夫妻,我一时不适应。”
“而且,我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在确定是不是喜欢你之前,我不会把我身体交给你。”
听她这么说,殷瑞霖莫名的有些火大,“你以为我稀罕的是你的身体?!”
可是说完之后,他又莫名的有些窃喜,因为她没有明确拒绝,她说要整理一下情感,她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他,这说明她自己也迷茫着。
殷瑞霖不想逼得太紧,松开她让她上楼去洗澡,他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初他无法理解段然,怎么短短时间就喜欢夏如歌呢?
那么一个看起来高冷刚强,可骨子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整个就是个麻烦。
现在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连他也喜欢上她了,她是不是有毒?!
那傅奕铭呢?有没有被她毒害?!
他见过何薇姿,的确是很有能力,可看起来并不单纯,傅奕铭竟然会放着夏如歌不要,偏偏喜欢上那个女人。
殷瑞霖在楼下吸了一根烟,又回书房办公,十点的时候准备回房间睡觉。
但经过夏如歌的房间,他顿了下,忽然开门进去。
夏如歌此刻已经准备睡了,她有良好的习惯,晚上十一点之前一定会睡。
看到殷瑞霖推门进来,她愣了下,“有事?”
“嗯,今晚我跟你睡。”
殷瑞霖自然而然的答了一句,掀开空调被就躺了上去,根本不容夏如歌拒绝。
夏如歌忽然有些头疼,“殷瑞霖,你逼得太紧了。”
“不紧。”殷瑞霖反驳一句,伸手就把她搂进怀里,“睡吧,今晚我抱你睡。”
夏如歌紧张得屏住呼吸,因为除了傅奕铭,她从来没跟其他男人睡在一起过。
她能感受到身后的灼热呼吸,也能感觉他的身体变化,身为成年女人,她很清楚那代表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脸上像火烧了一样。
夏如歌想要往前挪一下,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可她一动,反而被搂得更紧。
紧接着,她身后传来殷瑞霖有些粗浓的呵斥:“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夏如歌微微吸了口气,再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抱着,他的手就横在她腰上,离胸……很近。
殷瑞霖抱着她,脑袋里总想些不该想的,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足够强大,只怕现在已经扯掉她的衣服。
“夏如歌,睡吧。”
夏如歌微微苦笑,心中暗说,他这么抱着她,她紧张得绷紧了神经,哪睡得着?
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白天办公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干脆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在窗边发呆。
五点半的时候,殷瑞霖来接她回家换衣服,准备去傅氏分公司的周年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