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原本是想说“早去早回”的,但是猛的想起来石岚现在的情况,所以话到嘴边她就临时改了口。
傅奕铭捧着她的脸亲吻一口,“不用等我,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去看看奶奶。”
“好。”
等傅奕铭走开,夏如歌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时候才有些脊背发凉。
她现在是真的后怕了。
试想一下,如果crace当时给她吃的不是麻醉剂,而是毒药,那现在她已经死了。
这事怪她自己毫无防备,她怨不得任何人。
可就算这样,她也很难相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说到底,一定是被人利用了,至于是谁……
夏如歌苦笑,不是于佳悦就是童瑶,或者是她们两个人都有份。
除了她们,还能是谁?
这两个女人都恨她,而且是毫无理由又深入骨髓的恨,这次不留她,只怕……
夏如歌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肋骨,是为了她的肾吧?
警局。
于佳悦从到这就一直脸色不好,脸上没点血色。
偏偏她一向喜欢大红色的口红,所以此刻更是显得这张脸惨白无比,简直像鬼一样。
决定拿走夏如歌的肾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她想过自己可能会在监牢中度过后半生,可是真的到了这,她仍旧会怕,会六神无主。
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靳驰显得太镇定。
靳驰垂着眼睑,粗粝的大手把玩着一支中性笔,时不时的端起咖啡喝上几口。
从于佳悦到这,他已经喝了三杯咖啡,足够他熬过今晚。
他已经做好了熬夜审讯的准备,好不容易抓到于佳悦的把柄,他兴奋着呢。
“于佳悦,还是不打算说吗?”靳驰抬起眼皮,轻飘飘的问。
于佳悦双手扣紧,冷笑道:“我没什么可说的,靳队长要我说什么?!”
靳驰耸耸肩膀,冷笑道:“好吧,你既然想继续耗着,那咱们就耗着。”
他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外面进来,沉声说:“靳队,傅先生来了。”
靳驰挑眉,“他竟然来这了?真够稀奇的。”
他扔下笔,看也不看于佳悦就大步走出去。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靳驰看着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很是讶异。
傅奕铭没回答,反而是语气寡淡的问他:“招了?”
“招?她要是那么好对付,还至于一直没抓住她的把柄?”
靳驰撇撇嘴:“再说了,招和不招有区别吗?”
“咱们对事情一清二楚,于佳悦招不招只对是对结案有影响。”
“对你来说,根本没差别,反正于佳悦这次肯定是栽了。”
傅奕铭冷笑,“我不想放过童瑶!”
“童瑶?”靳驰眯了下眼睛,有些凝重的道:“这事还真未必能有进展,除非于佳悦有十足的证据。”
傅奕铭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童瑶!
一个长得娇小,看起来天真的女人,竟是个心机极深的蛇蝎。
微微吸了口气,傅奕铭沉声问:“那个孩子呢?”
“哦,那个混血小姑娘已经被乔领回去了。她是未成年人,而且不是中国国籍,咱们奈何不了。”
“说起来,这于佳悦也真是够毒的,竟然利用一个孩子给如歌下毒。”
“还有,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麻醉剂铁定是他弄的。”
“不过这个男人很狡猾,他承认麻醉剂是从这而来,却不承认参与整件事。”
“他说把麻醉剂涂在棒棒糖上,是因为女儿酷爱甜食,牙齿已经坏了,所以才会想到这招。”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麻醉剂对身体的副作用多大他不会不知道,就为了阻止女儿吃糖,他会用麻醉剂?!”
提起这事靳驰就气不打一处来,乔怎么就不想想,万一crace拿错了棒棒糖那怎么办?
这要是他自己的女儿,他绝对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然给女儿干这种事?
傅奕铭蹙蹙眉,靳驰的愤青属性又开启了?
“我知道了。”
“那我先进去了,我在等于佳悦开口呢。”
靳驰正想走,没想到傅奕铭直接追上他,嗓音冰冷的说:“我去见她。”
“诶,不……”
傅奕铭根本不给靳驰把话说完的机会,径自走向审讯室。
靳驰想拦着,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能重重的叹口气。
门口的警察都认识傅奕铭,所以看了看靳驰,也没敢拦着。
傅奕铭进了审讯室,冷眼看着于佳悦,嘴角勾起一抹寒冷的笑。
于佳悦已经紧张的快要崩溃了,看到傅奕铭却瞬间一个激灵。
“傅奕铭,呵,真没想到你会来见我!”
傅奕铭冷冷的开口:“于佳悦,继续绷着对你没好处。”
“我知道啊,不论我绷不绷着,你们都不会放过我。”
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一旦出去,傅奕铭不知道会有什么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她一句话不说,不是想继续抵抗,更不是想包庇童瑶。
只是,不过童瑶那个女人太狡猾,早已经把自己摘干净。
至于以前的事,她根本毫无证据,说了有什么用呢?
她就是不想让傅奕铭知道,就想看着他着急。
傅奕铭眯紧黑眸,看来没必要再跟于佳悦这么耗着时间。
他转身便走,但不过跨出两步,就听到于佳悦我急声道:“我想见夏如歌!”
傅奕铭定住长身,头都没回就冷笑:“做梦!”
“傅奕铭,你不是想知道事情始末吗?还有夏子涵的事,她的死还有隐情,你应该清楚对吗?”
傅奕铭目光冰冷的看向于佳悦,不等他开口,靳驰就说:“可以让你见如歌,但明天吧,她应该睡了。”
“好。”于佳悦紧绷的神经倏然一松。
傅奕铭目光冷厉的看着靳驰,但靳驰一边赔笑一边拉着他出了审讯室。
“谁准你答应的?”
“我也是为了如歌好。夏子涵的死一直都是她心结,她平时不提,可她心里在乎。”
傅奕铭挑眉,见靳驰答得一本正经,眼里还隐隐闪着担忧,他讥笑道:“你倒是了解她的心思。”
“如歌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靳驰边说边点了一根烟。
听到这句话,傅奕铭顿时胸口一闷,咬牙道:“以后叫她嫂子。”
一口一个“如歌”,叫得倒是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