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瑞霖嗓音沙哑的答应一声,躺在夏如歌身边,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能看出她在强颜欢笑,平时波澜不惊、娴静如水的女人,此刻就像一个委屈无助的孩子,在寻求父母的拥抱。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如歌,哪怕是五年前离婚后又被娘家抛弃,她也没有这样无助过。
“如歌,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殷瑞霖边说边用力收紧手臂,温热的手在她发间轻轻的抚摸着。
夏如歌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并且告诉自己,就算是哭也没关系的。
两人彼此沉默,房间里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所以那一声声隐忍的抽噎自然听起来十分清晰。
“如歌,哭出声,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及。”殷瑞霖心疼的说。
因为这句话,夏如歌心中的复杂情绪立刻如同山崩海啸,一发不可收拾。
殷瑞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他们结婚五年,可是除了她最初怀孕的几个月,她几乎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
不是她多么坚强,而是她一直都很隐忍,努力的维持着跟他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
殷瑞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彻底消失,房间再度恢复沉寂。
“如歌?”不会是哭晕过去了吧?
当听到夏如歌“嗯”了一声,他才暗暗呼出一口气。
殷瑞霖捧起夏如歌的脸,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是你丈夫,以后想哭的时候都可以躲在我怀里哭。答应我,好吗?”
夏如歌喉咙一梗,而不等她回答,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我爱你呀……很想念很感谢有你的夏天……”
是夏如歌的手机在响。
在宴会的时候,她已经把铃声的音量调到最大,所以此刻听起来非常刺耳。
她想推开殷瑞霖,他却固执的不肯松手,沉声道:“别动。”
“电话。”夏如歌的声音有些哑,因为刚才放肆的哭了很久,所以已经完全变了音。
殷瑞霖哼道:“我知道是傅奕铭,你竟然还给他设了专属铃声?!”
“是陌生来电音,我没存他的号码。”
“你这算是解释?”殷瑞霖嘴角憋着笑。
“嗯。”
“这还差不多。”殷瑞霖终于笑了,重重的说:“不准接,就这么晾着他。”
“今晚你差点出事,他要负很大的责任。”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其实他心里也在责怪自己,如果当时不是被人缠着,他也不会让她离开她的视线。
今晚在宴会上遇到了童静的妹妹,她遇到了些麻烦,所以他才没能脱开身。
那时候他知道傅嫣然身手很好,况且傅奕铭的好兄弟许培然安排了很多保镖,他笃定不会出意外。
天知道看到顾泽神色匆匆的时候他有多着急,因为他猜到了一定是她出事了。
殷瑞霖心疼夏如歌,同时也满肚子恼火,恨自己,也恨傅奕铭。
傅奕铭接连打了几遍都没人回答,不禁有些急了,立刻打电话给梁哲。
“总裁。”
梁哲此刻正守在殷瑞霖的别墅外面,接到傅奕铭的电话,他立刻往别墅里面看了一眼。
“如歌那边情况如何?”
“夫人回来之后就一直没离开,十分钟前卧室的灯亮了。”
傅奕铭眯了眯眼睛,应该是她醒了,但是没接他的电话,想也不用想是殷瑞霖。
他挂了电话,立刻打到了殷瑞霖那里。
这一次,殷瑞霖倒是没有一直晾着他,有些火大的接起来,“什么事?!”
傅奕铭沉眉,“如歌呢?!”
“她没事。虽然刚才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我怀里大哭,可现在已经起来去弄吃的了。”
听到这句话,傅奕铭忍不住心脏狠狠一刺。
他明知道殷瑞霖就是故意激他,可依旧没办法做到毫不在意。
他忽然后悔了,如果刚才没有让殷瑞霖把她带回去,而是留在自己身边,那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
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的也会是他。
“让如歌接电话。”傅奕铭寒声道。
殷瑞霖冷笑,“你以为我傻吗?我怎么可能会给你骚扰我老婆的机会?!”
傅奕铭忽然冷冷一笑,嗓音中的凛冽仿佛来自地狱骇人,“如歌大概还不知道柯娅是你父亲的初恋。”
殷瑞霖倏地眯紧黑眸,咬牙切齿的问:“你竟然威胁我?!”
“是。”傅奕铭毫不反驳。
殷瑞霖现在真想砸了电话,可不得不说,傅奕铭的威胁奏效了。
柯娅和父亲之间的事他还没弄明白,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
“你、给、我、等、着!”
殷瑞霖几乎是从牙缝了挤出这句话,然后拿着手机下楼。
夏如歌刚进厨房,正准备系上围裙。
“老婆,你的电话,我来帮你系。”殷瑞霖故意用暧昧亲昵的口气说话。
夏如歌“嗯”了一声,拿着电话轻声应道:“傅奕铭,是我。”
电话里沉默片刻才传来傅奕铭低沉的声音:“如歌,感冒好些了吗?”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此刻隔着电话,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想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夏如歌微微愣了下,“嗯”了一声,又补上一句:“我没事,你放心吧。”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殷瑞霖没吃东西,我要给他弄些吃的。”
傅奕铭立刻心中一怒,“你不用故意提起殷瑞霖,我知道你们在一起!”
说完,他立刻挂断电话,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
夏如歌愣愣的看着手机,嘴角微微有些苦涩。
刚才她就是故意提起殷瑞霖,因为听到他的声音她就鼻子发酸,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渴望他的怀抱。
她明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却又没办法控制,所以才会刻意提起殷瑞霖。
她是在提醒傅奕铭,也是在提醒她自己,她是殷瑞霖的妻子,她和傅奕铭之间已经成为过去。
jy那边,傅奕铭挂了电话,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气,逼得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正巧此时傅嫣然从外面回来,他立刻起身,拉着她便将她扯到了旁边。
傅嫣然皱眉,“哥,你这是干嘛?拽疼了我了。”
“我让你一直陪在如歌旁边,你为什么离开房间?你知不知道刚才她差点出事?!”
傅奕铭声音冰冷,语气中充满了责问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