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就是这样,每次的话都不多,却能够狠狠地扎人心。
北城枭愣住了,那一刻他甚至恨不得腿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乔晚晚。
“那我要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北城枭的声音第一次这样无助,虚张声势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
沈心怡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针囊,嗤笑一声,“你可以……以后的日子拼命对她好。”
沈心怡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上楼了,独留北城枭站在原地。
就这样站了大概一分钟,北城枭才终于回神,快速的上楼走进了主卧。
等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楼梯后面才终于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人,仰头看着二楼的楼梯口的主卧,站了许久、许久。
回到房间的北城枭一开门就看到正躺在床上擦汗的乔晚晚,心头一阵锥痛,随后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进去。
听到门声,乔晚晚猛地抬头在发现北城枭的脸上还挂着浅笑的时候,这才也勉强勾起唇角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刚才去哪了?我睡了很久吗?”
北城枭闻言,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水杯,随后测过脸说道。
“没有。刚才去接了个电话。我看沈医生正在给你针灸,怕打扰她就出去了。“
或许是心虚,即便是北城枭也躲不过身体的本能,忍不住解释了几句。
乔晚晚闻言有些诧异,看着那耐心解释的北城枭突然笑了,下意识的说道,“你有没有发觉,你最近的话比以前多了。“
这话一出,乔晚晚突然不笑了,随后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
看着乔晚晚的反应,北城枭的脑海中立刻想起就在刚才楼梯上,沈心怡说过的话。
怎么办?
“可能是最近一直闷在家里吧。“北城枭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直视着乔晚晚的眼睛,将水杯放进乔晚晚的手里。
“渴了吧?刚才在楼梯上遇见沈医生,她要我给你倒杯水,说是扎针可能会让你出汗。”
乔晚晚那刚刚冒出的怀疑立刻就北城枭的态度压了下去。
想到这,乔晚晚不自觉挤出一抹笑,随后说道,“好。”
喝了水,北城枭依旧固执的要给乔晚晚按摩腿,随着疗程的推进,乔晚晚的腿虽然越来越疼但其他的感觉也回来了。
温热的大手小心的附在腿上,仔细的克制的力道一点一点的揉捏。
乔晚晚知道自己应该板着脸,装作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即便是心跳都没办法控制,又何况是脸色。
慢慢的乔晚晚再也掩藏不住,直接一把手抓住北城枭的手,尴尬的说道,“那个……就……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
北城枭因为心疼此时正全身心的帮着乔晚晚按摩,但当他被乔晚晚阻止,诧异抬头的时候,心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腿上的感觉得以恢复,此时的乔晚晚面色驼红,眼含春水,只一眼就已经让北城枭的心发了狂。
手像是触电一样快速的收回,北城枭甚至在下一刻慌乱的起身。
原本流连花丛的他不知道是太久、还是压抑的太狠,仿佛瞬间就要爆炸一样。
可他却不敢做什么,生怕乔晚晚会以为他对她只有欲望,因为以前某个妮子可是不止一次明嘲暗讽的骂过他……种……马。
乔晚晚原本就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看到北城枭行驶躲怪兽一样的快速避开,那一瞬她窘迫、尴尬的要死。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乔晚晚仰头看着站在床前的北城枭。
北城枭侧身站着根本不敢看乔晚晚第二眼。
良久,那掩藏的自卑再次占领高地。
乔晚晚忽然转头看向天花板,随后笑着说道,”是不是我太久没洗澡,身上都臭了?“
乔晚晚的话原本只是自嘲,可奈何身边的男人因为她的话忍不住想了太多,太多,想得几乎要爆炸。
“没有。我……你也累了,先睡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北城枭!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去睡客房!”就在北城枭想要冲击浴室的时候,乔晚晚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一听到乔晚晚居然被自己弄哭了,原本就不会猜测女人心的北城枭更乱了。
他刚想转身去解释,却又想起自己的某个部位现在实在太显眼,最后只能又转了转了回来。
一时之间,北城枭烦躁的恨不得冲出去杀人。
然而沉默有时候反而更伤人。
乔晚晚默默地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才突然问了一句,”你先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北城枭知道乔晚晚这是生气了,可是刚刚经历过中午那件事的北城枭又怎敢让乔晚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毕竟那个改装轮椅的人他还没有找到,万一……
北城枭的迟疑再次让窘迫甚至烦躁的乔晚晚无比恼怒。
右腿的疼痛正在不断的挑战乔晚晚的所有耐性,那一瞬乔晚晚甚至感觉留在北城枭的身边只会让自己更累,还不如躲开……等自己的腿好了再回来。
想到这,乔晚晚便更加坚定了想要让北城枭出去的念头,她的视线从天花板回到北城枭的身上。
原本的动情只剩下冷静,于是她再次看着北城枭说道,“麻烦你出去,或者……让保镖送我去客房。“
“晚晚?”
“出去!“
“晚晚,我……”
“滚出去!”北城枭的欲言又止只会让乔晚晚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于是最终乔晚晚彻底是从了,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压抑自己的疼痛,再次抬头眼底都是恨意的看着北城枭,咬牙切齿的吼出两个字。
“出去!”
乔晚晚的坚决让北城枭的瞳孔骤然缩紧,无法解释的他最终为了不让乔晚晚更加恨自己,选择了离开。
他用力的握拳,走到门口,再次回头看着那个让在床上已经满脸是泪的女人,最终咬牙重重的摔上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