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是我的生母,我才有耐心坐下来和你谈这些条件!”封洵冷笑着说道,拿起纸巾缓缓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动作虽然缓慢又仔细,气势却透着一番肃杀冷意。
伍德森夫人看着儿子的这番举动,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看来他的洁癖还是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夏初七这个丫头是如何入了儿子的青眼!
或许和其他女人不同,这个丫头接近封洵的时候是一张白纸,但是一张白纸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心机?
伍德森夫人心中暗暗冷笑,却还是不想和儿子完全撕破脸,低叹一声道:“封洵,既然你还当我是你的母亲,我们也不必见外,我想要的这些并不过分,我并没有要分走你的大部分身家,索要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且那些都是你父亲的,即使按照法律,身为你父亲的妻子,也该有一半财产继承权,不是吗?”
“但是你在出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放弃了你那一半的财产继承权,别忘了,你和我父亲当年是签过婚前协议的,你们无论是谁先出轨,就必须放弃一半财产继承权!我父亲守住了诱惑,你却没有,而且还公然带着你的情夫在家里*!”
封洵毫不留情地说出过去的那段往事,眉目间满是嘲讽。
伍德森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没想到儿子竟当着夏初七的面这么说自己,皱了皱眉说道:“谁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守住诱惑,我当年真是愚蠢,竟然相信了你一个孩子的话……”
若非她当初因为情夫被杀,再加上害怕*被暴露,所以才表现慌张,又如何会接受还没有成年的封洵提出的条件,就这样放弃了争夺封洵父亲一半的财产继承权!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果真是糊涂了,竟然没有算计过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前不久她才知道,那个打死自己情夫的男人,封洵的父亲,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竟然根本没有死!
想到这里,伍德森夫人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封洵,如果你执意要跟我提起过去的事,那么我不妨跟你好好提一提,你当初为了让我帮你隐瞒你父亲杀人的事,给了我一笔封口费,我也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对外提起你父亲持枪杀死人这件事,但是现在撕毁协议的,是你!”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神色严肃地继续道:“你当初答应每个月给我赡养费,现在却突然停下来,还把我的那些银行卡都给资产冻结,所以也别怪我起诉你!你现在只想给我那么点钱,远远不如你当初给我的封口费,你是不是想让我将你父亲的事公之于众?”
“因为你插手了太多闲事,我的确答应给你赡养费,却也告诉过你,不许你插手我的任何事,你一再想破坏我和我妻子的感情,若非看在你是我母亲的份上,我不会只是停掉你赡养费这么简单!”封洵冷冷说道。
伍德森夫人摇摇头,好笑地说道:“封洵啊封洵,我真是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女人,竟要和你自己母亲撕破脸皮,你也不怕这个女人害的你身败名裂吗?”
她指着夏初七,啧啧冷笑道:“堂堂的现任封家家主,大名鼎鼎的财富大亨封洵,为了帮生父的杀人脱罪,制造父亲假死,你说这个新闻如果爆出来,会是什么后果?”
夏初七脸色变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厉喝一声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真要这样对付你的亲生儿子?”
“我和他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伍德森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沿,对夏初七怒目而视:“如果不是你,我们母子的关系也不会糟糕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就是个祸害!”
夏初七被她这话快要气笑了,明明是这个伍德森夫人太过贪婪,眼里没有亲情爱情只有金钱,却还要怪旁人破坏母子关系!
“即使没有我,你们的母子关系又何曾好过?我从没听说过过,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漠不关心,后来还要儿子给她封口费,又为了资产将儿子告上法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夏初七冷笑着嘲讽了一番,见伍德森夫人脸色不断变幻,摇摇头低叹道:“在我看来,伍德森夫人,你才是最大的祸害,没有你,封洵的父亲也不会被气得发病,封洵也不会有个不幸福的童年,而你的情夫也不会被你害死……只可惜他到死,还不知道你拿着他的死亡做了一笔买卖!”
伍德森夫人气得双手发抖,猛然站起身,一把揪住夏初七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我和他父亲至少是门当户对,而你靠着自己这张脸缠上我儿子,你有什么脸皮站在这里和我对峙……”
夏初七扬起下巴,挑眉反驳道:“抱歉,我的脸皮可远远没有您厚呢!”
“你——”伍德森夫人气得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夏初七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伸出手肘直接推开她。
一个是只知道保养的贵妇人,一个是跟女教官梅格训练过的年轻女人,两人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伍德森夫人被她这么一推,直接跌坐回沙发上,被她手肘推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她也没想到夏初七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忍不住狠狠地瞪着夏初七。
夏初七揉了揉自己的拳头,眼看着这个伍德森夫人似乎还真想和自己动手试试,也打算继续奉陪下去。
反正她昨晚做梦,也的确梦到自己要和封洵母亲动手,现在也算是重现梦境一幕而已!
不过封洵大概看出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继续坐吧……”
伍德森夫人松了口气,看来儿子还知道担心这个夏初七真的打了自己母亲,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却差一点气得吐血。
他说:“小丫头,小心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