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菱到了屏风后面之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只等着顾婳祎吩咐。顾婳祎看了看器具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对着阿齐菱吩咐:“现在请公主宽衣吧。”
原本以为古代的女子定是不愿意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阿齐菱仅仅知识犹豫了片刻便按着顾婳祎所说的开始宽衣解带了,露出来她那纤细的腰肢。顾婳祎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的心理辅导用语此刻全都不能派上用场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样更能方便她接下里的操作,省时省力。
顾婳祎多看了两眼坐在大木盆里的阿齐菱,开口道:“好了,现在开始运气护住心脉吧。”
阿齐菱有些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先着顾婳祎这样吩咐了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和道理的,总不会说是为了糊弄她才这样吩咐的,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顾婳祎瞧着她已经开始运气了,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了,最起码是大夫让怎么样便怎么样,跟那个左怀瑾完全不一样,相比起来左怀瑾倒是更像一个磨磨唧唧的女人了。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左怀瑾那样在别人面前那么高冷的人,在自己面前怎么会变得如此的话多,活像是一个话痨一般。
顾婳祎很快回过神来,将手里消毒过的金针快准狠地扎入了阿齐菱背上相应的穴位里,然后对着阿齐菱道:“再运气,将一部分气用来将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记着用来护住心脉的气仍是不能随意动用的。若是毒入心脉那可是极为危险的。”
阿齐菱照着顾婳祎说的尝试着将毒素逼出体外,只是才刚开始运气便发现这样做是极为痛苦的,像是活生生从身体里面取走骨头一般,疼得她直冒冷汗,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痛处,当即便有些忍不住了,闷哼出声,手上逼着余毒的真气也松懈了几分。
外面一直听着里头动静的阿蓝擎听到里里面传出来的闷哼,当即便急了,站起来问道:“怎么了这是?要不要紧啊,不是解毒的么?”
里头并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回应他的,除了顾婳祎那一句冷冰冰的:“就快要好了,你千万不可以在这时候松懈了,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阿蓝擎听不到阿齐菱的声音,心里更是着急,直接便想要冲进去屏风后面。左怀瑾伸手拦住了他:“阿蓝擎公子,千万莫要冲动,内子正在给九公主医治,这时候千万不能被打扰的,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阿蓝擎甩开了他的胳膊:“公主为什么没有说话,是不是王妃对她做了什么了?我就知道东临人不会真的那么好心的。你说,你们是不是想要伤害公主再拿她来威胁南疆?”
听着他的胡说八道,左怀瑾连生气都懒得了:“若是我们想要伤害九公主,早便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当时我们直接不出手为她解毒岂不是更方便,又何苦来的这样的费心费力救醒她,再吃力不讨好地被你误会呢?”
阿蓝擎许是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里面阿齐菱迟迟没有出声,叫他感觉五内俱焚,担忧的很:“我没有时间跟你耍嘴皮子的功夫,我只是现在要保证公主的安全,叫我进去,我要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左怀瑾丝毫不让:“你放心了我可是不放心,怎么能叫你这样随随便便地进去呢?虽说是公主在里头你心急如焚,但是也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去打扰了内子给公主的治疗吧?”
阿蓝擎转过脸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是瑾王府,里面是你的瑾王妃给我南疆的公主医治,她好端端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莫不是害怕我进去了会阻止了你们对公主的迫害,会坏了你们的好事?”
左怀瑾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任谁这样平白被人诬陷心里都不会高兴的。左怀瑾感觉自己被诬陷了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为什么要将阿祎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这便叫他有些受不了了。
有些生气的左怀瑾稍稍使力便将已经靠近了屏风的阿蓝擎扔到了门口,冷冷地收手道:“阿蓝擎公子果真是天真,说你是个白眼狼也不为过。我家王妃好心救治你们公主,你非但不感激还这样的不信任她,诬陷她想要陷害你们公主。你若是实在不放心,便不要叫公主来我们这瑾王府,不要叫阿祎出手救她就是了。”
看了一眼似是愣住了的阿蓝擎,左怀瑾接着冷声道:“你以为本王为什么要担心?你以为只有练舞需要全神贯注,一不留心便会走火入魔么?王妃如今给公主治疗所施的金针之术亦然,最是耗费精神力,一不留心稍有差池便会要了病人的性命,便是王妃自己也会受伤。你以为我烂泥是因为有你所猜测的龌龊心思?不过是怕你打扰了王妃,叫王妃和公主双双身陷险境罢了!”
还保持着被左怀瑾扔出去时候姿势的阿蓝擎并不是太相信左怀瑾说的话,挣扎着站起来:“我为什么要信你说的话?说不准便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我怎么能拿公主的性命来冒险?放我进去。”
左怀瑾一昂头:“不,本王今日就是不放你进去了,你能如何?”
阿蓝擎一噎,好像是这样的,自己武功不如左怀瑾,若是没有左怀瑾的许可,他想要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弱势瑾王爷执意不让我进去,那在下便只好得罪了,只能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闯进去了。”
左怀瑾无语,这都是什么脑回路,为何会如此坚定地以为自己想要害阿齐菱呢?虽说是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若是果真像他说的一样跟他拼命,那也是有些麻烦的。每个人疯起来都是极为可怕的,不论是谁。
里面顾婳祎此刻完全集中精力去盯着阿齐菱的后背,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