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只听到心跳的声音。
陈漾捂着脸,赶紧跑进了卧室里。
卡塔一声,打上了倒锁。
莫黎风看着被关上的门,嘴角噙着笑。
除了吃醋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陈漾狼狈地爬到床上,用枕头蒙住了头,然后开启了单人滚床单模式,久久难以入眠。
一直快到早上才睡着,再醒过来的时候冬日暖阳已经照进了屋子。
厨房里飘着一股清香,有一霎那,陈漾似乎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莫黎风果然没有食言,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屋里窗明几净。
一大早已经做好了早餐,就连给老爷子的粥都已经煲好了。
想着平日里总是冷着脸的男人,像个老妈子一样在家里擦地,做饭,陈漾觉得心情还不错。
看着陈漾有点贼兮兮的表情,莫黎风淡淡的笑着。
“不用诧异,你老公什么都搞得定。”侧颜逆着冬日暖阳,说不出的暖意弥漫开来。
“你生个孩子给我看看。”陈漾只是想怼一句的,说出口才发现好像变成了夫妻间的斗嘴日常了,果然,某人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莫黎风只抬眸看了一眼,还处在起床懵中的陈漾,嘴角饶有意味的笑着。
“我负责播种,你负责收割。”
“流氓!”甩了一个大白眼儿,陈漾红着脸去洗漱了。
两个人吃完早餐,提着餐盒出门的时候,温颜伸着懒腰从隔壁出来。
“风哥哥早上好,嫂子早上好。”
陈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风哥哥。”
“早点回去吧,别让你爸妈担心。”莫黎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别赶我走,这战争才开始呢,跟我妈可是要打持久战的。”温颜哭丧着脸拽住了莫黎风的衣袖。
陈漾站在电梯口,等着有人一道下去。
虽然公寓的电梯很宽很明亮,她还是没办法自己一个人乘坐电梯。
温颜朝陈漾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问:“风哥哥,酸不酸?”
“额,很酸,所以你注意点儿。”
“那爽不爽?”说完还狡黠地眨眨眼,一副你懂滴表情。
“少八卦。”莫黎风在温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朝陈漾走过去。
从电梯下来,一直到车上,陈漾都闷闷的不说话。
“颜颜就跟珊珊差不多,没什么心眼儿,人也不坏,只是孩子气了些。”
“嗯,声音也很好听,‘风哥哥’。”陈漾压着嗓子学了一句,关上了车门。
方见咧着嘴笑,自从BOSS大人搬进这公寓楼来住,他就轻松多了,没有特殊的事情,莫黎风都自己开车。
有些日子没见少奶奶了。
“小时候的称呼,习惯了,再说你不也有小哥哥吗。”莫黎风斜睨一眼陈漾有些气恼的小脸儿。
“对,我有小哥哥,可惜已经死了。”陈漾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表示过去的事情已经死在心里了,温暖的小哥哥已经不存在了。
莫黎风自然的抓过陈漾的手,捏的紧紧地,陈漾挣扎不掉。
“他没死,只是已经结婚了。”莫黎风突然一本正经的话,像羽毛拂过陈漾的心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他知道她不懂为什么当初要蒙住她的眼睛。
也无法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沐云凡说,先试探一下陈漾的态度,方便后续直接扑到。
只是还没等到扑到的环节,陈漾就出了事。
他紧紧的握住陈漾的手,害怕像上次一样,一松手,她就出事了。
军区医院病房里,熊主任刚给老爷子检查完身体。
“爷爷。”陈漾甜甜的叫了一声,将莫黎风提着的餐盒拿过来,把粥盛到小碗里,一口一口喂老爷子吃。
只吃了几口,老爷子就闭口不再吃了。
“快过年了。”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含着一丝期待。
过年是一个坎儿,老爷子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想着陈漾心里就难过。
“好好养着,过年我们就回家去,我和漾漾陪你过。”
莫黎风也坐到了床旁,替老爷子掖好被子。
其实他从十六岁出国开始,就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的习惯,莫家也就十多年没有团员过了。
“过年前去看看他吧,让你姑姑一家子也回来,莫公馆多久没有热闹过了。”老爷子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陈漾知道,他这是清楚,这可能是他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想姑姑了?”
“你姑姑也是个苦命的人,丢了孩子,这些年在国外也不容易。沈婉心术不正,将来也是靠不住的,你要养她的老。”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陈漾听着心里有些堵,就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然跟他们爷孙两人好好说说话。
陈漾想起了陈之焕,他也是会在监狱里过年的。
又想起来他上次说的那些话,陈漾没有细想,在她眼里母亲对陈之焕爱的很纯粹,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就盘算着去陈家一趟,在宋月茹那里探探口风。
陈漾坐在病房前的小花园里,莫黎风从台阶上下来。
“爷爷睡了吗?”陈漾其实想陪爷爷说说话,只是看到爷爷的样子心里又很难受,所以她觉得挺抱歉的。
“要让姑姑回来过年。”姑姑回老宅势必会在老宅住下的,毕竟是她的娘家,与南郊别墅不同。
莫黎风挨着陈漾在长椅上坐下来,眼睛看着前方。
说完这句,暮地转过头,看着陈漾。
“四分五裂十几年了,凑在一起,定然会不太平的,我就是有些担心你会受委屈。”
“你是说沈婉?”陈漾倒是不怕她,虽然心思有些坏,但是对付她还是有把握的。
“不止她,还有许女士,莫许言,可能还有许女士的兄弟。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单独面对他们。”
陈漾突然就笑了,“你们家是龙潭虎穴吗?上厕所你也不能跟我去啊。”
她其实就是有些看不了莫黎风现在的表情,为了满足老爷子最后的心愿,让一家一起过个年,他在妥协。
“是,莫先生可能也会假释。”
“他们我都不怕,我更怕你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