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啊......”道袍少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四处望望,又趴了下去。头埋在马毛里,闷声闷气地说:“才一万而已......咱们换条道,别让血脏了咱们的白龙驹蹄子.....”
“师傅!”黑袍少女双眼瞪得滚圆,很是激动的舞着手中的青锋长剑“您从小就教导我男儿在世应当建功立业,就算不能辅佐帝王开国立朝。也要纵横江湖成为一方巨擘!如今正逢乱世,我们应当选择或创建一方势力。割据天下,执掌权柄岂不快哉?”
“呵呵。”
道袍少女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道:“我亲爱的徒弟....才一万人这就叫乱世了?如果你师傅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大汉与柔然的交界地带。好像是.......”
说到这里道袍少女顿了顿,挠挠头很是费劲地想了好一阵“恩,云中郡。现在刚开春匈奴人过不下去来抢个劫而已,双方共死个一万多人。真正的乱世,动辄屠城灭境,云中郡两百万人,能活下个十万就算不错了。死一万多人?这哪是乱世?你看看千里之外的其他郡县,黄巾军糜烂州郡那才是真正的乱世啊!”
黑袍少女鼓着两腮,刚想再说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却见道袍少女猛地一指她,气势凌然地说:
“你压根就不是个男儿,你是个妹子!”一瞬间竟有着当年正太神探柯南喝出:“凶手就是你!”的气势!
话音刚落,黑袍少女的脸瞬间与她身上的衣服成了同一种颜色。她阴沉着脸不再理会自己的师傅,右手马鞭轻打了一下马臀,独自一人向着前方奔去。
看着黑袍少女远去的身影,道袍少女语气中满是悲愤:“不孝徒啊!不孝徒!为师我不过是道出了人人可见的事实。竟然就弃为师我而去!唉......”
说完抬头望天,满脸凄凉孤寂,紧接着打了个哈气仰躺在马背上,又一次昏睡过去。
片刻,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师傅!还有个活口!”黑袍少女身后背着个人向这疾奔。
道袍少女蒙地睁开眼睛,脸上的困意一扫而空,冲着徒弟大喊“给他包一下伤口,喂一粒回春丸!然后随便找个草丛扔进去!千万别让他赖上咱们!这年头做好事一定得小心啊!”
“师傅!这可是个孩子啊!应该不会赖上我们吧?”远处黑袍少女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迟疑。
“孩子?”道袍少女一愣,如玉葱般的左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口中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接的在天水的悬赏任务。好像就是为了找一个在战乱中跑丢的孩子啊?”
说完,道袍少女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猛地一提气整个人从马背上跃起“徒儿,别急着扔啊!我看看这小家伙长得什么样!”话音刚落,人就落在了黑袍少女面前的一滩污血上。
“我才买的道袍和鞋子!”洁白的道袍和鞋子上很显眼地沾上了几滴污血,道袍少女满脸沮丧整个人都快哭了出来。
“师傅。”
马上的黑袍少女小心翼翼地说“一双鞋子和一件道袍而已......”
“败家徒弟啊!做工如此精良的道袍和鞋子,起码得三贯钱银子!够穷苦人家活半年的!”道袍少女心疼地说道“算了,衣服和鞋子不过是外物。”道袍少女故作潇洒的一甩头发,一副超然傲物的样子“你说的那个孩子呢?”
“在这!”黑袍少女轰地一声,很是随意地将自己身上背着的那个人扔在地上。
“徒儿你有点虎啊。”
道袍少女咧咧嘴,凑到了谢云飞的面前,看了他清秀的脸一眼。然后右手很失风雅的探出,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满脸的失望“原来是个男孩子.....这个世界真无趣......徒儿,我们走不要理他。任他自生自灭。”说着,就转过身。
黑袍少女眼角不住抽搐“师傅,这好像是悬赏任务上让我们找的那个孩子啊。”道袍少女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了一下“哦,那带走吧。”说完,跃回马背趴在上面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师傅,我们下面去哪?”黑袍少女无力地喊道。
也许是觉得睡得不舒服,在马背上换了个姿势,道袍少女嘟嘟囔囔地说道:
“去洛阳......把这小子交给他爹,好像是什么大汉皇帝刘宏....大汉皇帝刘?这家伙的姓还真长.....另外姓大汉皇帝刘这样的姓,他的祖先也真是心大啊,也不怕被搞死……”
话才说完,道袍少女似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猛地翻身坐起冲着黑袍少女慌忙叫道:
“差点忘了,你再去找辆马车,一定要非常稳的那种。这孩子只怕身体不好,受不了颠簸。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师傅我能睡的踏实。”
“对了师傅。”黑袍少女猛地扭过头,“我怎么觉得对方应该是叫刘宏,大汉皇帝是他的职业。”
“我的天呐!”道袍少女骤然惊醒,嘴角口水直流,“徒弟弟,咱们发了……这小子竟然是皇帝的儿子,到时候一定得狠狠敲皇帝老儿一笔。竟然在委托的时候刻意隐瞒,这皇帝老儿一定是想赖账!”少女掐着腰,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些帝王将相,没一个好东西!”
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荒原,遥远的东方一轮烈阳缓缓升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烈阳当空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黑暗。头顶的那轮烈阳绚丽如火,而这光明却只在烈阳周围徘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