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飞乐得这晓月禅师和金蝉再说上一会儿,自己好将这剑光压住。
只是剑光性质极烈,无论谢云飞使出什么法门炼化,都丝毫没有缩小,只是在体内不断游走,剑光反而越磨越利,现在若是突然放出,恐怕都有在慈云寺时李静虚那一剑穿身的威力。
相当于血魔用自身血肉重新培育出斩婴剑来。
金蝉点头道:“对,而且我妈跟我说过,其实——”
晓月禅师将身子压低,问道:“其实什么?”
若说这晓月禅师全然不近女色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让他心中悸动的第一个女子却是妙一夫人,那时的齐漱溟只是一个天才弟子,日夜在醉仙崖苦修剑法,体悟天道。
而妙一夫人不过是刚上仙山的普通妇人,过了那新奇的日子后,也习惯了仙景,思念起山下的人间红尘景象,越发觉得寂寞起来。
那时的晓月禅师常借教授仙法的机会去接近妙一夫人,二人相处的得倒颇为融恰。
只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从峨眉山出来后,晓月禅师也常常在想,若是那日离开峨眉山,顺手也将妙一夫人带走,恐怕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去恨那齐漱溟。
他恨齐漱溟不只是恨他天资绝艳,得了长眉真人的道统,更是恨他将天下好事都占尽,功名利禄、仙法美女都在他一身。然而拥有一切的他却视这些如粪土一般,好像妙一夫人不过是个寻常丫环。
这种蔑视一切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晓月禅师的心。
就像当长眉真人传授万仙剑时一样,他用了三日不眠不休,苦参那万仙剑诀要义,最后终于在第三日日头上空时,想出其中分化真义,一点剑光,化成三道,在指间跳跃。
当他兴冲冲地去向长眉真人展示时,却发现齐漱溟早站在山崖一角,迎着初升旭日,十指大放光明,射出万道彩霞剑光,几乎将那日光掩下。
那一刻,他就开始恨齐漱溟,恨他轻易练成万仙剑诀后,不以为意的表情,恨他对妙一夫人的冷淡态度,恨他接受长眉真人称赞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一刻,晓月禅师就下定决心,要将这天下第一的齐漱溟拉下神坛来,他要看看齐漱溟灰头土脸的沮丧样子,他要看他被万人唾面的景象,他要看着他妻离子散……
晓月禅师一瞬间,就似兵解轮回时想到前尘往事一般。过往种种如电光火石般在眼前闪现。
金蝉这才说道:“其实我是你儿——”
“什么?”
“我是你爹!”金蝉从怀中一掏,一把雷丸洒出,直撞晓月禅师。
撒完后,金蝉就急往后退去。
晓月禅师这才知道中了金禅的道。
忙要后撤,但是即便以他的功力,这么近的距离,转开身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将手护住脸面,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晓月禅师被那雷丸爆炸之力直炸飞出去。
“你还干什么?还不快出手!”金禅尖叫道,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刚才那一下他将自身携带的雷丸尽数抛出,虽然伤了晓月禅师,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他自有宝甲护身,只是震荡之力太大,一下子手脚酸软,竟连传讯宝物也拿不出来。
可是那血魔从遁天镜白光中脱出,竟不扑向晓月禅双师,反向那朱梅和轻云扑去,将二女护住。
原来金蝉只怕雷丸会被晓月禅师躲过,刻意洒出一片,将他所有退路笼罩,连带着也将朱梅和轻云给罩了进去。
二女昏迷中,周身毫无防护,若是被那雷丸炸中,一定是死的极惨。
谢云飞本来用来偷袭晓月禅师的力道全用在防护雷丸爆炸之上。
他还没来得及骂那金禅歹毒,这时朱梅、轻云被那雷丸之力震得醒了过来。
金蝉刺耳声音又传来过来:“血魔!这两个女人都死了也没关系!我峨眉的女人多得是,把那晓月禅师杀了,任你挑选!”
朱梅听了,气愤之下,就要拿剑去杀那金蝉,之前那些话还可当作他退敌之策,可是现在晓月禅师已退,他反而对血魔许诺起女人来,混不将她师姐妹二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血魔深深看了金蝉一眼,自从与峨眉正派力量交战以来,他还从未看过这么无耻的人。
与他比起来,慈云寺里的那些妖人可爱得多了,至少不会披上这么可爱的面容来装萌!
这时洞外一声怒吼,晓月禅师带着一身破烂袈裟回来,一身焦黑,连原本锃亮的光头上都出现了一片焦黑,乍看之下,还以为换了一个人过来。
“都给我死!”
晓月禅师被小辈所伤,用的还是那妙一夫人的借口,一出手再不留力,十二都天煞轰出,焦臭之味顿时充满整个山洞。
这时只见一道白光飞出,速度快几乎捕捉不到,赶在那晓月禅师十二都天煞前飞出了山洞。
金禅一转遁天镜,那遁天镜白光回转,形成一个圆球将金禅护了起来。
十二都天煞打在那圆球上,起了无数波纹,却没有将它攻破。
谢云飞又苦命地将轻云、朱梅二人护住。
只是那十二都天煞太过生猛,晓月禅师又是全力施为,还好他恨极了金禅,大部分的天煞都是朝着那金蝉的圆球去的,分到他们三人这边反而小了许多。
不过谢云飞重伤未愈,又要额外多护住两人,根本无法将血力张开,只能将二女死死压在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