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阵的二十一面镜子可攻可守,不过自从金光圣母炼成阵法后,这还是第一次使用守阵。
广成子唱个诺,“有来无往非礼也,贫道吃了施主这么多记金光,也该我还你一记。请接好。”
广成子一指点在番天印上,番天印急速飞出,竟直朝金光圣母的额头打来。
金光圣母大吃一惊,要举起手中的两面镜子护住,好给自己争取一点脱逃的时间,但是广成子的番天印来势太快,如电射光闪,眨眼间就到了金光圣母面门前,只要再过千分之一息,就能将金光圣母的脑门打裂,活生生地蹦出脑浆来。
突然一柄仙剑擦着金光圣母的绿鬓挑中那方番天印。
那柄仙剑贴得是如此之近,金光圣母都能看到那冷冷剑锋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眼睛。
叮。
余声袅袅,剑身微弯,然后瞬间返直,将那番天印返送回去,砸向广成子。
广成子促不及防,伸手接下,却只觉印上一股汹涌之力如潮水般不断打来,似是永无止尽般,连退了好几步,才将那力道卸去。
“帝——”金光圣母这时才看到那出剑之人是谁,虽是一身的书生打扮,一头长发也不结髻,只是散乱披在肩上,但是那如刀劈斧削的侧脸,自己只是见过一回就再也忘不了。
正是成汤帝辛!
那日在岛上一见,分别后,午夜梦回之际,金光圣母总是会回想起帝辛的言语相貌。
多年修道的古井静波的心境也被那人打破,没想到自己生死存亡之际,竟是他出手救下自己。
他什么时候来到这金光阵里?
金光圣母只喊出一个“帝”字,突然醒悟到帝辛这一身打扮,多半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忙收住了嘴,一手掩着那朱唇,一双水剪星眸又惊又喜地盯着帝辛的背影。
广成子揉了揉发酸的右手,心中惊惧不已,他是元始天尊座下首徒,别看他在燃灯面前颇为恭敬,实则性高气傲,没有几人能被他放在眼里。这番天印被人砸飞还是头一遭,名为番天,自然有番天之能,而那人只是出了一剑就将番天印打飞,虽然自己也没有出力,但也相当了得。
何时截教出了这般人物?
广成子放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打扮非俗非道,双手垂立,洒然而笑,那磕飞了番天印的仙剑就负在背后,只露一点剑尖。
广成子搜索那人的面容,却不记得截教中有这样的人,只是那人身上的气息晖涩不明,介乎真仙和金仙之间,较自己不知弱了几筹。
广成子心中稍安,只当这个年轻人是仗了师门重宝,再加上出其不意才能将自己的番天印嗑飞。
“道友是来自哪里?还请示下?”
他这话问得极有礼节,只怕对方有这堪与番天印匹敌的仙剑,多半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谢云飞只是微微地笑着,却不说话。
他双手负在背后,握着帝仙剑,体内的经脉几乎要被那番天印的巨力搅成一团乱麻,现在正在用全力梳理着。
哪还有余力开口说话。
表面上看他一剑挑起番天印,和广成子平分秋色,实际上他知道对上广成子这等十二金仙中的翘楚人物,自己还是弱了一些。
刚才他从隐身处出来,有心速战速诀,这一剑已是出了全力,却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广成子随意一击。
明明都是十二金仙中的人物,广成子和普贤还有慈航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广成子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古怪青年只是讥笑地看着自己,却连开口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大怒道:“莫非尊师名讳连我都听不得?”
谢云飞见广成子发怒,暗叫不好,此时体内的经脉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了,他有信心逃走,甚至能和那广成子拼上几记,却没有太大的信心在不出巫鼎的状况下把广成子杀死。
要知道虽然西岐那里少了两个金仙,可还有十个昆仑金仙再现加上燃灯。更何况还有源源不断的玉虚门人闻风而来。
和自己截教这边小猫两三只的情况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见金光圣母性子清烈,与前面几个天君明显不是一路人物,起了惜才之心,他也不会冒然跳出相救。
如果要逼走广成子,只有趁他不备,出一记猛招,直接将巫鼎祭出,砸他个七荤八素,才有可能。
“好!好!好!”广成子见这古怪青年还是懒得搭理他,心中愈加愤怒,脸上却是一片冷笑,“那我就用番天印将你肉身压成齑粉,再拘了你的三魂七魄,慢慢拷问。”
说完右手一翻,番天印再起,这时谢云也长出一口气,呼气如箭,长长的一道射去,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血丝。
他体内紊乱的经脉终于梳理完毕。
谢云飞回手一转剑柄,将帝辛剑横在胸前,双眼紧盯着那番天印。
这封神中的至宝,不知打碎了多少截教中人的头颅,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尝尝味道了。
谢云飞还正在想着,那番天印突然变大,携着烈烈风声刮至。
不是番天印变大!而是它已经砸到自己脸上!
谢云飞这时方才醒悟过来,刚才自己在旁边窥伺时,还不觉得这番天印有多快,真正面对时,才知道广成子身为十二金仙之首的原因何在。
这样的速度再加上这样逆天的法宝,还有防守至宝八卦紫绶衣,就是想输也难。
谢云飞一个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番天印,运剑如风砸向番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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