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寒静好几次走神,对方是高三年级学生,叫翟扬,初中成绩优异,升上同一学校的高中部,不知道怎么的,成绩就落到了倒数。
她是一年前就接了他,还是梁教授介绍的。
在她的努力下,翟扬的成绩再次回来,原来是他不喜欢学习,觉得上学没有半点意思,你很难想象,他会说出一些话。
比如:
一眼看得到的人生,没意思,努力就是浪费生命。
你们努力学习好,还不是为了考上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以后有份安稳的生活,可他什么都不缺,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从小到大,他要什么,家里人都满足他,幸福唾手可得,更何况他们家只有他一个独子,以后又没有人跟他分财产,那他就是坐着吃一辈子也没有问题,何必辛苦?
寒静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带他下乡,在寒静老家让他跟着干活,起初这人根本样都不做,寒静也非常狠,不做就不给他吃饭,告诉他,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理由像他的父母一样宠着他,让他衣来伸手,在这里,他想要什么都得自己换取,那个时候,手机钱包被没收的他,为了生活,不得不融入进去。
但世上的很多难事,有了开头,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翟扬融入进寒家那种家庭,反倒非常喜欢那种氛围,虽然生活环境艰苦了些,但有父母陪,有父母嘘寒问暖,生病了哪怕不去医院,也有父母给毛巾降温吃药打针各种温暖,而且这样的家庭,他们累了一天回来,吃完饭还会在灯下看书,就连寒静的父母都是,寒父捧着一本书念给寒妈妈听,那样的家庭,真的有种岁月静好的美好,让他胸腔里的热情重新燃了起来。
从那时他才明白一个道理,吃喝玩乐享受并非人生的真谛,人生的真谛该是内心的真正平和温暖,如果一个人做了他该做的,并为之努力过了,那他就是那样心里满足的人。
从那回来后方,这人就像换了一个似的,不再抵触学习,天天跟着寒静的进度认真学习,现在成绩也回到了原本该到的位置。
钢笔帽戳了她第三下的时候,寒静终于抬眸,意思是哪里不会做了,眼里那一瞬间的迷茫,还是让翟扬心里闷闷的。
“老师,这里不会做,我怎么解也解不开。”说着,翟扬已经把题推到了寒静面前,视线却没有一刻移开。
如果寒静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什么,偏偏她的聪明都用在了学习上了。
下课的时间如约而至,如往常一样翟扬送她出来。
正想说再见时,一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寒静睁大眼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认识这辆车,毕竟刚刚坐过。
突然想起他说要来接她的话,她以为只是说说。
寒静转头笑着跟翟扬道别,并没有看翟扬的脸色,拉开车门上了车。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翟扬看清了驾驶室里的男人样貌,垂在一侧的拳头攥得紧了又紧。
但这些,寒静并没有注意。
倒是一上车,那人就递给她一个非常大的纸袋。
“这是?”
“换上……”
寒静也看到了是礼服,可这人是说笑的吧。
“那个,车上换,不方便吧。”寒静试着沟通,实在不知道这人还有这么一面。
“有什么不方便的,外面的人看不进来。”
所以呢?你不是男人么?
寒静真想吐槽一堆。
但还得保持礼貌微笑的沟通,“我等会儿到了去洗手间换,可好?这里毕竟……”要我明说么?
而此时,男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时间来不及,你就在这里换,我不看。”
寒静保持微笑的看着他:那你倒是把镜子给我合起来啊!
显然,某人根本就连想都没想去做。
寒静真想问他,是想占她便宜还是鄙视她是身材,以为看了跟看飞逝而去的行道树一样。
当然,最终,寒静也没有换,而他也并非真的要她换上,就是逗逗她而已。
但这个逗,让寒静对他非常有意见,这个意见到下车时就很明显了。
展槐也知道过了,在她面前半弯着腰,一只手抵着她后面的龙柱,一双桃花眼尽显桃花的在她脸上潋滟,因为太近的缘故,寒静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幽兰般的气息,想要退开,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退开他的话,貌似这么压迫的气息,也不一定能推开,更何况,寒静想到一点,人家毕竟救过自己,而且最近帮了她不少忙,心想,多说要给人点面子。
一时间,寒静想了很多,却不知那人就是吃准她的心软,如今连额头都抵靠在了她的肩上。
那挺拔的鼻梁似乎无意的就碰到了她的脖颈,带起一股难言的颤栗,这是在她过去二十年里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酥酥麻麻的,还带起心跳不规则的狂乱。
也正因为这区别于任何时候的感觉,才让她的脑袋瞬间被抽空了一样,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还飘着菱形雪花。
竟让她忘记了反应,直到脸上突然的凉意,才让寒静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脸被捏了。
捏?
正要发飙,却听到那人突的笑了,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上楼的背影。
独留下还在发愣的他,实在是刚刚的事情像是梦幻,连带着刚起来要揍人的情绪都化开四散掉了。
真的是。
是谁捏了她的脸后,还风轻云淡的道:“真软,比我家大宝还软。”
他家大宝是谁?
那条波斯犬呗!真的是了!当她是什么了?原本要飚的脾气,却在想到波斯犬的时候,柔和了下来,消融得半点脾气都没有。
甚至还说,去6666房,那里可以换衣。
正在想着酒店里有这种号的房间么?就已经有暗影到了她面前,一个身着酒店制服的男子向她笑着礼貌道:“小姐,6666号房间在这边,请给我走。”
寒静也就在这莫名的上宾礼遇中,忘记了种种,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尺寸的,着身上刚刚好,镜子里,女孩未施粉黛,却明眸皓齿如水的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一样,盈盈一握的腰肢……正在自我欣赏时,她突的听见房门响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