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凄凄冷冷……
你根本想象不到,偌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之前见过的人,一个都没有,最戳心的还是她敲门,他拖着病体来开的,一看那绯色的脸,就知道他病得不轻,还差一点摔倒,她扶他上床,那人看着也实在没精神,即便他很想撑起眼皮,但还是抵不过生病带来的弱势,连迷糊都没有迷糊多久就又睡着了过去。
这样……
寒静连带他去看医生都不行。
毕竟是陌生地儿,起初她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实在是试着摸上他的额头时,那骇人的烫像是要灼伤她的手一样,惊心动魄得很。
后来就好一点,她先找到他家的药箱,翻出温度计给他量,等结果出来,跟她预想的一样,高的吓人,这么高的温度,不吃药几乎不可能,还好她带着退烧药,可扶他几次他都不张嘴吃药,她力气再大也抵不过反复折腾,一边要稳住他身子,一边又要让他张嘴。
最后没办法,她把药化成了水,含在了自己嘴里,再是渡了给他。
这个事,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他快点退烧,毕竟这么高的烧,烧久了怕是烧成傻子。
但过后,意识渐渐归拢,那些触感也越来越清晰,寒静才懊悔她究竟干了什么事。
虽说是为了救人吧,但她这种占人便宜的事貌似……
唉,不过又一想,貌似五年前救他上岸,她也帮他做过人工呼吸。
唉,就当二次人工呼吸。这么一想,才稳住自己,没让自己逃之夭夭。
毕竟丢下一个病人不管什么的,也着实过分,她从小的教育可不是这样,她家虽然在农村,但父母却是读过书的人,很是知书达理,教导她也是与人为善,良知先行。
喂了药让他躺下,寒静又给他拿来温软的毛巾,打湿后放他额头,起初有些抗拒,睡着了都左右晃动要想把毛巾抛开,但渐渐的,就安稳下来了,可能是感觉到了凉意带来的舒适。
起初,寒静就坐他旁边,反复给他换毛巾,直到他的脸色渐渐褪去了绯红,寒静再次量他温度,这次降了不少,但还在烧,但已经不那么恐怖了。
毛巾依然给他覆在脑门,想着他醒来估计会想吃点东西,寒静又找到他家厨房。
好在这里虽然大,但格局却是一目了然,而且厨房里似乎有人做饭,食材满满。
但病人也吃不了什么油腻的东西,寒静就简单的给他熬了一锅白粥。
主要不知道他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这样到时候可以按照需求添加,但一般男孩子都不喜欢吃甜粥吧。
因为出了汗,可能黏在身上不舒服,那人即便睡着了也动来动去的。
寒静想了想,掀开被子,把他的外套给脱了,唯独留着衬衫,但貌似他还是难受的在动,最主要的是,寒静感受到他衣服带来的湿意,仔细看,还是那套衣服,所以这人是淋湿了直接就躺下?
难怪会病。
寒静仰头看天花板,给自己做半天心理建设,这才低头帮他扯皮带。
没办法啊!
心想要是从前她有熟悉的男生就好了,这个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可惜,没有!
也不知道那人醒来会不会发现她做了什么,然后忍受不了的把她直接从窗户丢出去。
也是在寒静整理完所有,那人才安稳的继续睡。
偶尔会梦呓,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寒静又近了些,手突的被他抓住。
这次听得真切。
“妈妈……”
原来他是想妈妈了。
寒静安抚性的轻拍着他是手,才让他渐渐平了眉头。
不再梦呓。
再次量温度,也正常了,脸色除了比平时苍白一些,倒也正常。
看来烧已经退了,不用担心他被烧傻了。
放下心来的寒静一看,都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自己肚子饿又饿的,但抵不住累又困,都累脱了。
寒静往沙发上一歪,打算休息一下起来吃东西,却不想这一坐就睡了过去。
展槐醒来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同,空气里也是飘着一股冷香,很是让人舒服,可明明还是他的房间。
四处看了下,才看到那个不同是什么。
女孩歪着脑袋睡下沙发上,身上没有盖什么,展槐拧眉,正想起身去给她盖被子时,身上的被子一掀,才发现身上无一物。
他明明昨晚把人都赶走了的,才是告诉表弟,这公寓里该没有其他人才是,再说,从小到大,就连五叔也不会脱他衣服。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展槐看向沙发上的女人,眼里的光柔和得让人心颤。
其实,昨晚他也不是有意要淋湿自己,只是到了公寓小区门口遇到一点儿事,他下车帮了人忙,然后就淋到了雨,后面又折腾了许久,等回到公寓,头已经开始晕了,他有哮喘,身体比不得一般人,这个时候是真的支撑不住了,什么时候连带着衣服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把女孩抱回床上,他睡的地儿,温度还在,就那样把她塞进去,女孩睡的很沉,并没有被惊醒,只是长睫毛打了下,像蝴蝶拍翅膀一样,好看极了。
他就没有见过睫毛都能这么好看的人。
皮肤瓷白得很勾人,看着就想上手摸一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触感,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入手的软,竟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这丫头,也是睡着了才这么乖巧吧。
看她对付霁月她们几个人还有一条毒蛇时的事情,你既为她捏把汗,又欣赏她那份胆识和计谋,难得的,平生第一个欣赏的人,竟是自己喜欢上的女生。
那一刻,他就知道此生找对人了,余生不会再寂寞了,有她的陪伴,想必会有趣得很。
这么想着,他瞬间就对他们的未来期待起来。
他们是生女孩好,还是男孩好?生几个好?
男生一定要一半像他一半像她,他会教给他所有本事,培养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女孩子最后都像她,有一个小一版的小静静,要怎么宠都不为过。
觉察到自己想得有些太多,展槐唇角莞尔,才发现她对于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原来比他想象的还重要啊!
洗完澡出来,女孩还在睡,展槐经过客厅时,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香味。
顺着走进厨房,灶上炖着一锅粥,打开来清香味四溢,很是清爽的样子,看着就很有食欲,旁边的保温箱里温着几样清爽小菜,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知道的,竟然都是他喜欢吃的。
其实寒静也是猜的,根据几次跟他吃饭的经历,她大致能侧写出他的喜好,便就着食材给他做了出来。
味道格外的好,展槐觉得,任何以往吃过的山珍海味,也抵不上这一碗清粥。
寒静醒来时,对上一双漆黑无边的眼眸。
咚的一个警醒,本是要坐起来的,无奈那人手撑在她的身侧两边。
这样一猛冲,额头就砸人脑门上,疼得寒静又软趴了回去,只是这一次,后背明显有手掌在支撑着她,温热的触感,告诉着她这是一双属于男人的大手,莫名的,心跳得格外高速,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再加上他们两现在的姿势,简直太羞耻,哪有男女这样……
“哪个,师兄,你病好了么?”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去看他,主要是太近了,又是这样的姿势。
偏偏他还没有要动的意思。
如果她看他,就会发现此时头上的男子瞳眸红红的,妖异得很,像是漫画里的吸血鬼一样,透着无尽的诱。
仿佛那么一眼,就会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太近了!真的是太近了!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她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竟是跟昨晚发烧时不相上下,夹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包裹着她,带来的结果就是头晕目眩,连带眼神都有些迷离。
“嘘……”说完,头上的男人忽而压低身形,整个的拢在她身上,耳边是轻如羽毛的呼吸,似有似无的碰触,这一切的触感都让寒静抽空了思想,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这么靠近过,也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这么对待过。
真的是青涩得让人心痒,就想不管不顾的占有她。
羽毛般轻柔的亲吻,让寒静全身都跟着轻颤,思绪就就被抽空,若是还有思想,她也会推开眼前的男人,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是,就连身体……全身就像是个木偶一样,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跟着沉溺其中,随着某人撬开贝齿,攻城略地,她竟是跟着沉沉浮浮,当锁骨上传来痛时,那种很轻很轻,轻到只余带出的酥麻,让她忍不住发出一个“嗯”字。
拖长了的,稍微向上扬的,这越发激起某人的占有欲,好在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本意也只是逗逗她,无奈自己有些收不住手。
某人的手感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得很,这样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怎么?昨晚脱我衣服就没想到后果?”
衣服?
寒静这时才想起昨晚来。
耳根跟着也烫人得很。
之前是她未经考虑。
可那种时候,是个人都会脱他的湿衣服啊!
展槐也知道,他这样说给她,多少有些无耻。
“那个,师兄,你能不能起来再说。”
“不能”
寒静:……
“师兄,我们之间这样怕是不合适。”思绪回来的寒静渐渐冷静了起来,再加上她这个人,即便遇到多大的事,也稳得一批,此时,展槐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展槐并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兵荒马乱了。
从之前帮某人脱了以后,虽然故意模糊视线不去看,但那也不是全然没有见到,那所谓的男人身体,如今真的是越来越清晰的记忆。
睡了一觉,越发明显了。
那人明晃晃的告诉她,什么是所谓的男人气息。
“怎么不合适了?”
寒静:……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样样优异的人不懂她说的,她根本不信,关键人家还一脸笑意,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整齐熨帖得很,再看看她的,艾玛,没眼看了。
“反正早晚要娶进家门的,有什么不合适?”
早晚要娶进家门?
寒静觉得,她一定是耳朵不好使,所以才会出现这句虚空幻听。
“我欺负我自己的未婚妻,难道不行吗?”
轰!
寒静就觉得世界有什么在坍塌。
自己也飘在了云层上。
这一句,她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未婚妻?他在说什么?
“小静静,你脱了我的衣服,全身哪都被你看光光了,不负责?”
负责?
寒静已经被震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偏偏某人的声音还这么的魅惑人心,像是远古吸血鬼家族的人,带着深浓的魔法指引,单一听,就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那个,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男子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薄唇,“嘘,小静静,看光了是事实,所以,不要找借口。”
寒静无话可说了,毕竟他说的都是真实的。
他这样好看的男人,被她看,的确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那,那你要怎么办?那个,或者说,你要多少钱?”
头上的男人显得被气笑了。
“呵?多少钱?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
所以,师兄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看着小女人明明内心已经不平静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破绽来,展槐内心也是吐槽一批,一个女生,竟然比他还稳。
“负责,小师妹你就负责吧。要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女生看过,你是第一个。曾经我就跟五叔说过,今后谁看了我的身体,谁就是我的妻子。”
当然,这话真话也不算。
但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这是真的。
“咳咳咳……师兄,你是男人。”看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男人危险的逼近,“小师妹,我看你对这事像是有什么误解吧。男人就不在乎干净了?那我二十年来守身如玉又为何?你别把我同那些渣男混为一谈。”
寒静这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
的确的,有的男人洁癖得很,不管是对他人还是自己,都要求严格,更何况像他这种家世好的男人,家教更是严之又严。
是不会轻易沾什么女人的。
根本不像电视上那些,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再说,刚你还夺了我的初吻?”
寒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