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玄羽的解释，方清舒琢磨了一下，感觉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张炎就顺利通过了所谓的面试考核。
“张先生，假如让你来公司帮忙运输货物，你的期望月薪是多少？”
谈到钱，张炎眼睛里立马放起了绿光。
见状，生怕这小子强行作死的秦玄羽，急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张炎曲解了秦玄羽的意思，以为他是让自己往高处要价。
“二十万。”
“二十万？”方清舒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拧了起来。
秦玄羽瞪了张炎一眼，偷偷在方清舒看不见的角度，竖起了一根手指。
然后张炎就又误会了。
“十万也行，不过这是我的底线了，方总你可不能欺负老实人啊！”
“我靠！”
秦玄羽低骂一声，心想老子当总监助理的月薪也不过才几万块，而且当初还是借着十五门外语的能力面试进来的，你小子就帮忙运个货而已，人家可能给你十万块月薪吗？
张炎不知道秦玄羽这声“我靠”是咋回事，就坐在那傻笑着，顺道甩给后者一个“我懂”的眼神。
“你丫懂个屁！老子那是让你要一万块！”秦玄羽在心底暗骂道。
然而，让秦玄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方清舒觉得以顾鸿处事的残暴程度，让张炎去跟他对抗，的确存在着不小的风险，人家拿命帮你做事，你当然要多付出一些利益才行。
“十万月薪没问题，不过以后一旦货物运输出现问题，公司会立刻跟你解除雇佣关系，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张炎在心底算了算，每个月给秦玄羽当小弟能挣十万块，给方清舒打工能挣十万块，里外里加起来二十万，比之前给顾鸿卖命可是舒服多了。“接受！怎么可能不接受！”
秦玄羽目瞪口呆，眼角抽搐的看着方清舒。“方总，你这样做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
“哪里草率？”方清舒反问道。
秦玄羽屁股往前蹭了蹭，压低声音道：“好歹我也是个会十五门外语的人才，工资为啥比个送货的还低？”
“性质不同。”方清舒懒得跟他解释。
“那我也去送货。”秦玄羽气哼哼的说道。
方清舒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吗？”
“呃……对啊！除了给韩总监当助理之外，我还给你当司机、当保镖，一个人做三份工，拿的薪水却只有助理那一份，身为公司老板，你这样对待下属不合适吧？”
秦玄羽的贪婪表现，彻底让方清舒无语了。
身为公司的大股东，你每个月都能拿到效益不菲的分红，区区几万块的薪水而已，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咚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方清舒视线越过秦玄羽，冲门口方向回了声“请进”，大门推开，人力资源总监闻少芬缓步而入。
闻少芬进门后打眼一扫，先是被张炎丑陋的外表吓了一跳，随即赶忙收回视线，跟秦玄羽打了个招呼。“秦助理也在啊。”
对于年纪大、长相还不过关的女人，秦玄羽向来不会付出太多热情。“闻总监好。”
闻少芬笑着点头，通过辞退吴庸的事，她已经知道这位助理的地位不简单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主动跟秦玄羽套近乎。
来到办公桌前，闻少芬收敛异色，冲方清舒说道：“方总，有个情况我得跟您汇报一下，就是昨天我跟吴经理约好了今天来办理离职手续，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还是没有来办公室找我。”
“给他打过电话没有？”方清舒疑惑问道。
“打过了，没人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闻少芬掏出手机，当着方清舒的面，又给吴庸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搜瑞……”
“你看，打不通。”
闻少芬按下挂断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试试。”
方清舒拿起自己的手机，刚要给吴庸打电话，就听旁边的秦玄羽忽然说道：“不用打了，他不会接的。”
说这话时，秦玄羽脑袋里不禁浮现出了吴庸脑袋炸裂的那一幕。
“我太冲动了，应该先让他把自己银行卡里的钱转给我的。”
秦玄羽暗自嘀咕的同时，方清舒朝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接？”
迎上冷美人狐疑的目光，秦玄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
所幸他脑子转的快，外加最近编瞎话编顺口了，几乎没有太多犹豫，就想出了一个合理的托词。
“呃……我是觉得像吴经理那种好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让大家看到他被炒鱿鱼的样子。”
“可是他的离职证明和就失业证还在公司呢。”闻少芬追问道。
闻言，秦玄羽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我怎么不知道离职还需要拿这些东西？
就在秦玄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给他设立障碍的闻少芬，又帮他挪走了说谎路上的绊脚石。“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重要，或许吴经理是真的不愿意出现在这里了吧。”
半信半疑的方清舒，总觉得这件事没有秦玄羽说的那样简单，不过当她迎上后者那澄澈的眼神时，又不免消除了内心的猜忌。
“闻总监，既然联系不上吴经理，那这件事就先放放吧。你来的正好，坐在沙发上那位张炎张先生，刚刚通过了我的面试考核，你去带他办理一下入职手续。”
回想起进门时的那惊鸿一瞥，闻少芬很不愿意去跟张炎正面相对，但毕竟她吃的就是这口饭，老板都发话了，哪有不按照指示做事的道理？
于是，闻少芬硬着头皮转向张炎，强扯出一抹职业化微笑道：“张先生，请跟我来。”
张炎起身拍拍屁股，早就习惯于这些异样眼光的他，完全没有流露出半点自卑之情。
两人临走前，闻少芬突然停步，回过头来问向方清舒道：“对了方总，张先生通过的是哪个部门的面试考核？”
方清舒沉吟一瞬，随之回道：“先挂在销售部吧，具体的职位分配和薪酬待遇，之后我会详细传达给你。”
“好的。”
目送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秦玄羽冲张炎喊道：“张炎，待会办完入职手续，记得去销售部找我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知道了老大。”
自家老大的命令，张炎哪敢不从。
张炎跟着闻少芬离开后，方清舒屈指敲了敲桌子，引回秦玄羽的注意力。
“昨晚你跟宋院长谈的怎么样？”
“谈的挺好的。”如今秦玄羽再说起谎话，已经不会掀起丝毫心理波动了。“他老人家说看我骨骼惊奇，是个绝佳的练武奇才……”
“我没问你这些！”方清舒打断了秦玄羽的话。
秦玄羽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道：“反正宋院长的意思是会尽力帮我们拿下新订单，不过最后结果，还得由其它医院的院长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