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谁呀！这么窝囊
“落儿……”北宫陌强压住心底的笑，压低声音，好像是在警告，警告她理智一点，清醒一点，“朕是天下君王，不是你一个人的君王。”
她抿起嘴唇，下颌抵在他锁骨上，可怜巴巴，低声道：“可你是本宫一个人夫君啊……”
她没看见，北宫陌唇角压制不住的笑意，眼眸里都藏不住，这次是强压也压不住。
他敛起笑意，冷着脸，双手捧着秦言落汲满眼泪的双瞳，道：“朕可以做你一个人的夫君，但朕也得做天下的皇上。”
他下了决心，要将秦言落一层一层地剥开，寸缕不着，将她的坦诚地露在自己面前，将她看得彻底。
北宫陌在对秦言落折磨，活生生将她薄而透明地皮肤下的淡青色脉络都激出来了，哀哀怨怨看着他，道：“我不管！你做不做皇上与我何干？我只要你。”
眼泪珠线一般滚落下来，急迫又恳切，双手与他在腰间推搡，她要死死抱紧，他要慢慢将她往外推，一个怨气冲天，一个冷酷到底。
原本多么骄傲的秦言落，被他故意使坏的话欺负惨了，哭成泪人儿似的，将他领口全都濡湿了，半分骄矜也没有，北宫陌实在受不了，觉得够了。
长叹一声，任由她抱着，不再推开她，将她反抱在怀里，放柔声音，细细哄着，道：“好了，乖，再哭你就真把朕的心哭碎了。”
“哭得心碎了最好！死了就碰不得别的女人了！”
她哭成这样还倔着。
“我才稍微说一点软话你就任性。”
北宫陌揉着她柔顺的头发，一句句诱哄道：“朕可以不碰别人，也可以不要什么皇嗣，但朕来这世上走一遭，总得求得些什么，皇嗣朕不要了，朕只要你，但你总是不乖，总是想要跑怎么办？”
秦言落哭成小花猫的脸扬起来，保证道：“我不跑，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北宫陌将她眼角的泪一一吻去，低声笑道：“那你得跟朕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再说气话，也不能动了离开我的心，更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嗯！”她郑重点头。
北宫陌欺负小孩不尽兴，趁着她没反应过来，继续欺负道：“那你和朕说一句‘夫君，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被他一步步诱骗到这地步的秦言落点点头，小手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挺起胸膛，道：“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她好像反应过来一点，没有称他为夫君。
“真乖。”北宫陌也不计较，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眼眸变得认真而谨慎，看着她道：“秦言落，你要记住，朕是为了你，才不要的皇嗣，所以……所以你以后不要怪朕……怪就怪吧，只是莫要因为这个离开就好……”
他说的话越发小声，小声到秦言落只是依稀听到什么“为了你，才不要皇嗣”之类的话，模模糊糊的，秦言落只当是和刚才他说的话一样。
不满的小声嘟哝道：“本宫也是因为你，才不要孩子的！”
“但愿你记得你说的话。”北宫陌将她环抱在怀里，将她的小脑袋都埋得看不见，远远看去，两人浑然一体，“我们不要孩子，落儿，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你快闷死本宫了！”秦言落好不容易探出个脑袋来，哼哧哼哧喘着，道：“不要就不要嘛，孩子这东西，又不是非要不可。”
“嗯，这可是你说的，孩子不是非要不可的。”他继续强调着，摸着她的脑袋，低吻在她发心上。
“朕去清宁殿，你在这里好生养着，别觉得自己身子好了就趁机溜出去，到处蹦跶，朕血魂的时候，你是不是去了浮霜馆看什么西宛公子了？”
秦言落撇过脸去，不自然道：“泠小西这个天杀的，到处告状。”她报复性地对北宫陌道：“泠小西他不管事，城外的灾民他不管，城内要与户部周旋的事情他也不管，就知道在浮霜馆赚钱呢！”
“朕知道了。”北宫陌蹭了蹭她鼻尖，走到洗漱盆旁边拧了热手帕，将她哭花的脸认认真真，轻轻柔柔地擦干净，道：“以后别去了，乖乖听话，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秦言落小手绞在一起，道：“你的话，我就斟酌着听吧。”
北宫陌挑眉，故意逗她，道：“嗯，刚才是谁哭哭啼啼地答应朕要乖乖听话的？皇后可还记得？”
“谁呀？这种话都答应了，可真是窝囊死了，丢死个人了，本宫才不会做这种丢脸的事。”
秦言落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往被褥里滑进去，在北宫陌戏谑又灼灼的目光下，从被褥里露出一只小手，猛地扯住被褥一角，连着被褥带着人，一起往床里面靠墙的位置滚进去了。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了？”他一只手往被褥里一伸，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捞起来，理了理她的发丝，道：“让你好生养着身子，但也不能一直躺着，起来在殿内走动走动，躺多了你又嚷着腰疼……”
“本宫腰疼才不是因为躺多了！”她眼神埋怨地看眼前的罪魁祸首。
“好好好，怪朕。”北宫陌受不住她埋怨的眼神，笑道：“朕下次一定注意关心一下皇后的腰。”
手上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挽了发髻，给她披上软夹袄，将她往软榻上抱去，扯过软塌上的毯子给她盖上如玉的小腿。
这才安心地要出去，刚要走，手就被一只小手抓住了，秦言落仰着头，看向他道：“今日气我的话，你今后再也不准说了！即使是为了试探我的心意，那也不准说！”
“好。”北宫陌走上前，对她灿然一笑，大掌轻轻揉了揉她小腹，在她耳边道：“等朕回来，亲自给你喂牛奶，到时候你可得像朕血魂爆发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吞下去，一点也不准流出来。”
这话暧昧的隐喻，秦言落听出来了，脸色霎红，白了他一眼，“滚！”纤纤细指扬手指向殿门，声音冷酷无情。
北宫陌走后，秦言落唤来白姑姑，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