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我累了
“我累了。”
秦言落此刻头昏脑涨，又被北宫陌摆了一道，心中很是不悦，蜷缩在他怀中，双眼一闭，不管北宫陌再怎么逗弄她，都不肯睁眼。
北宫陌捏捏她的小脸，又逗逗她长长的眼睫，一本正经装傻地问道：
“什么叫我血魂爆发时候，强迫你做的事？”
“秦言落，你不说，我当真很难知道你什么意思。”
“秦言落，你装睡就装睡，脸这么烫做什么？”
“尽是想些乌七八糟的事，看你今晚如何睡得着？”
直到怀中的人轻轻睡去，北宫陌这才开始清醒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太过暴戾，她明明很害怕自己，却总是因为九尾的缘故，不得不屈服。
入梦之前，北宫陌毫无悔意，打算继续这样下去。
可怜了某个尊贵的皇后，表面上风风光光，暗地里还要遭这苦罪，还有苦无处诉。
次日，北宫陌利落起身，本想直接出门去，盯着早膳一叠豆腐皮四色包子，一盏杏仁茶，一碗碧梗粥、另外有七八个小菜。
瞥见到这些小菜，脸色一沉。
这些看起来虽然很多，但是按照皇后的规制，十六个菜是正常的。
即使那些菜秦言落未必吃，也应该摆上来，若是她喜欢吃了，随便吃上一两口，不至于等到她想吃吃不到，主动提起再去现做。
若是不喜欢吃，再扔掉，他这么拼命坐镇天下，可不是为了让他的皇后过这种勤俭节约的日子的。
“白姑姑。”
听到皇上唤声，白姑姑赶紧掀帘往里面走来，听候吩咐。
北宫陌冷冷道：“皇后近段日子里就吃这些吗？”
今早皇上皇后还未起身，那钱掌事的就来盛安宫取了一些份例，说是要往两位嫔位宫里去补足。
按照预算，比起以往，今日的早膳确实过于简省了些，这也是为了让皇后娘娘知道，钱掌事已经来拿过份例了。
“皇后娘娘最近……”
白姑姑本想说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好，吃一些清淡好养着病。
话未说完，秦言落便急急地趿着鞋，随手披着一件外衣走到饭桌旁，替白姑姑解围，顺便向北宫陌解释，道：“我最近吃不下别的，就这些清淡小菜很合我心意，就特地叫小厨房备下了。”
北宫陌走到她身后，帮她把外衣穿好，以为她还在恶心那些事，低声在她耳边问道：“都这么久了，还是见不得，吃不下荤腥吗？”
昨晚抱她，都觉得她身上的肉少了许多，抱起来不比往常时候软乎乎的。
得把她养得丰腴一些，吃的时候也好吃一些。
看她小脸清瘦成这样，北宫陌都不忍心上她了，实在不利于绵延子嗣、稳固江山。
秦言落抬眼与白姑姑对视一会儿，刚才北宫陌的那番露骨的话，幸好说得小声，白姑姑没有听到。
要不然让她以后怎么面对白姑姑。
她不想与他在这事上纠缠，只能低声承认，怯怯道：“嗯……暂时还吃不下荤腥。”
北宫陌默了默，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次血魂，就把她给弄成这样，也不知道她这心理阴影什么时候能好。
他开口吩咐白姑姑道：“既然如此，白姑姑，给她做一些珍珠燕窝汤来，这些小菜也太素净了，能养几斤肉？”
顺手往秦言落的小脸上一掐，掐不起来什么肉，更是不悦，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虐待你，这些东西，养家兔呢？等过几日，我得闲了，再好好喂你。”
怎么听起来跟养猪要拿去卖似的？
秦言落小声嘟哝，坐在饭桌旁，道：“你少折腾我，我可能就多些肉了。”
听到她的抱怨，北宫陌反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秦言落当做什么也没说过，摇了摇脑袋，拍拍旁边的椅子，道：“坐，吃早饭。”
“不用了。”北宫陌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平时用膳也没有定时。
出去之前，在秦言落眉心上落下一个亲吻，捏捏她的小手，道：“乖乖吃饭，你身上的肉再少，就没胸了。”
秦言落从他大涨中抽出手来，冷眼看了一眼准备出门的身影，撇过脸去，酸酸道：“之前你不是嫌弃我胖吗？怎么，现在又想起我没胸了？”
当初在雪倩面前故意揶揄、气恼她的话，她到现在还记得，旁的什么要紧得很的话，她倒是时常不放在心上，这脑袋瓜子也是奇了怪了。
北宫陌虚捂薄唇，笑而不语，走出殿外。
秦言落抿了一口粥，就撂下碗筷不动，吩咐白姑姑道：“去把那些书给我，我看出一些眉目来了。”
关于太皇太后的南疆蛊毒，她一直都在查着，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会放过。
一是看不惯雪倩那嚣张模样，二是觉得自己两次对太皇太后下手，有些不厚道，若是不把她给彻底治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冬雪初霁，秦言落靠着软枕，手里捧着陈旧的书卷，斜斜倚靠在软榻上慢慢翻阅那些密密麻麻，看都看不懂的符文，有些符文出现频率很高，小七都能简单识别出来。
有些生涩难懂的，就需要小七慢慢破解。
最近小七有出息了，破解的符文越来越多，有些难题也就越来越清晰。
才看到一半，脚下一冷，原来是雪倩掀开门帘冲了进来，把冷风带进殿内。
秦言落直起身子，端坐在榻上，也不理会。
雪倩不给她行礼，只朝她伸手道：“皇后娘娘，今日是太皇太后用药引吃药的时候，你该让太皇太后醒来吃药了吧？”
沉睡在无名殿下的太皇太后，已经成了雪倩的一颗心病，日日夜夜惦记着。
陆逸之还没进来，她倒是先抬脚入殿了。
“急什么？”秦言落不紧不慢，继续翻阅手中的南疆么阿奈的古书，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雪倩倾身向前探了探，看清了她上面那些符文，都是么阿奈久远的文字，不禁冷笑出声，嘲讽道：“皇后娘娘不要费尽心思了？你看得懂吗？”
秦言落不语。
“就算皇后娘娘有天大的本事，能找出根治太皇太后的办法，也未必能真的治得了！”
雪倩狭长双眼飞扬，双手抱在胸前，不屑道：“有些事，为时已晚，只能认命！”
秦言落暗暗皱眉，她这句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