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只是看上你的好皮囊
周以端挠了挠头，打开那盒子，只见里面只是一面镜子和一些珠钗簪子之类的物件，更是参不透秦言落的意思，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狐狸喜欢这些亮的东西，它们在夜里出来，加一面镜子能发射月光，吸引狐狸过来，这些东西，能引来真的狐狸，既然你说那些狐狸是真的来过尸体旁边，那肯定是有人引过来的，你们跟着这些识途林的狐狸，去看看狐狸窝里有什么东西。”
秦言落认真说完，周以端才恍然顿悟，道：“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秦言落把话说完就走，没有停留片刻，周以端也并未留她多说话。
因为周以端在北宫陌身边这么久，他见过秦言落属于北宫陌的样子，便能彻彻底底的清楚，她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
能时时唤她一声“皇后娘娘”都已经心满意足了，虚妄的梦境，终究是这镜中月。
此时，翠缕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道：“少爷，老夫人唤你去，有话说呢！”
周以端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拿着手中的盒子，递给一旁的手下，道：“这东西，晚上有用，别弄丢了。”
“是！”
周以端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才与翠缕去见母亲。
周老夫人坐在一抱厦内，正在与工部尚书的张老夫人谈论些什么。
周以端走进去，给周老夫人行了礼，再给一旁的张老夫人行了礼，才起身道：“娘，找儿子有何事？”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周老夫人朝他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来，道：“刚才我还在张老夫人面前夸你懂事呢，你就在张老夫人面前丢人，真是的，一点面子给不给为娘。”
周以端讪笑着，看了一眼张老夫人，立刻就明白了母亲找他来的目的，心里有些排斥，自己既然不喜欢别人，自然不能耽误了别家姑娘一生，若是个好姑娘，最后因为自己无心于她，生生将她熬成了一个怨妇，心中不忍。
所以周老夫人给他张罗的亲事，他是一个也不答应，只随口道：“不好，这个不好，眼睛太小，那个不行，腰太粗，这个也不妥，说话带声音粗，听着不舒服，那个也不行，腰太细，不好生孩子！”
总之，无论是怎样的姑娘到了他面前，总能挑剔出一堆坏毛病来，本就人无完人，他这一挑剔，可把整个盛都的姑娘都快得罪完了。
谁还敢来与他谈亲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老夫人笑着对周以端道：“这张家五小姐啊，打小跟在祖母身边，也是养在祖母身边的，不在盛都，在江南养着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知道你在盛都那些姑娘群里的名声，更不知道你是个极为挑剔，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周以端见都没见，就已经下了定论，道：“江南的女子弱不禁风，儿子觉得，不妥。”
一旁的张老夫人忙为自己的女儿说话，道：“诶，贤侄此话差矣，谁说江南的姑娘就弱不禁风的？我这五女儿啊，看着可精神水灵了！”
“就是，本姑娘看着可水灵了！”抱厦之后窜出一个姑娘来，圆圆的脸蛋，身着粉色襦裙，急急地小跑到她娘身边，头上的珠钗因为她的脑子晃动，一直摇啊摇的。
周以端瞥了一眼，只道：“娘，儿子还别的事情，就现行告退了。”
眼看着周以端抬腿就要走，周老夫人在他身后立刻喝令道：“你给我站住！”
周以端长长叹了一口气，再转过身来，冷冷往那姑娘上下打量一番，道：“这位张家姑娘，请恕周某无礼，周某现在无心婚事，全在仕途之上，姑娘如此出身，又是这样好的脾性，想来哪家公子都是想要娶的，周某不想耽误姑娘一生，请姑娘恕罪。”
那姑娘却笑道：“你倒是个坦诚的，我听闻盛都最好的公子，就是你了，身为皇上近臣，又得皇上信任，虽然还只是个大理寺丞，可你前途无量，自然眼光高一些的。”
那姑娘绕了他走一圈，手里顺着自己的两缕发丝，道：“可本姑娘也是名门出身，父亲是工部尚书，若是淮王殿下在的话，我的身份都能配得上淮王，哪里还会看得上你，所以说，你虽坦诚，可惜太高看了自己。”
周以端拱手作揖，道：“既然姑娘说自己配得上淮王，那周某就更不能娶了，以免委屈了姑娘，误了姑娘大好姻缘！”说完就要告退，再次走出抱厦。
“周以端，你给我站住！”周老夫人气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人家，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自然心里有气，直接上前拉过周以端，道：“张家五小姐是难找的姻缘，这一次，你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要让你娶了人家！”
“娘，儿子真的无心……”周以端又要用那套说辞堵塞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早就料到了，直接道：“你无心便无心，这世上夫妻哪有都是有心的？”
周以端再看了一眼那姑娘，看看周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道：“随娘安排。”
如果不是她，是谁都无所谓，娘说得也不无道理，夫妻哪有都是同心的。
或许那天他就不该喝了那杯酒，再或者，他就不该与秦言落遇见，再往前，如果不是自己母亲去了秦府，闹出事情来，好像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周以端转过头，对那姑娘道：“张家五小姐，周某只有一句话，你若同意这门婚事，日后不要后悔。”
那姑娘笑道：“本姑娘绝不后悔！你若是敢娶，本姑娘就敢嫁！反正本姑娘看上的又不是你的心，而是你的好皮囊，有权有势还有一副好皮囊的，真的太难得了，你若是去浮霜馆啊，我定然会误认为你是浮霜馆一等一的公子呢！”
张老夫人在一旁皱眉，赶紧拉了那姑娘一下，那姑娘才闭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以端对那姑娘拱手作揖道：“在下周以端，年方二十，未敢请教姑娘闺名。”
那姑娘福了福身子，道：“本姑娘张若言，年方十八，请多多指教。”
若言……听到这个名字的周以端心中一沉，谁能真的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