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汗,这是装的哪门子的酷。我刚刚都看见了,他的左后肩膀和后背都挨了棍子,那些人下手那么重。
再看看被他几棍子打趴下的熊孩子们,一个个还都呲牙咧嘴的躺地上缓着呢。
李基宇看着我焦心的去查看庄年华身体的样子,忽然笑了,他的口中哈出一缕缕白气。
我和庄年华不约而同的看向他,我觉得这孩子脑袋有问题,需要进行再教育,但我又生怕庄年华一个克制不住又揍他,于是站在庄年华前面,看着他。
“李基宇,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从前我就说过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好言相劝让你放了我。你不听,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有下一次,那你就等着吃牢饭吧。是啊,你是老艺术家的儿子,普通百姓家可能告不赢你,但是很可惜我们也不是普通百姓。”
说完我转身看着庄年华,蓦然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翘起,微微笑着,好像我这种放狠话的样子很得他的意似的,不过在看见我看过来的时候,这表情就凝固了。
“咳。”
他轻轻嗓。
“走吧。”
“好啊。”
我欢快的扶起他的胳膊朝着车上走,心中大石头落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身后却传来了李基宇更为大声的笑声,我回头见他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冲着庄年华嘀咕,“你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庄年华的眉头却微微皱起,“是疯了倒也好了。”
我正纳闷,果然李基宇收了笑,看着我们,说话的声音很大。
“不是普通人家的庄家,庄年华,你是神华前任董事庄严的儿子吧。”
我的心一跳,庄年华虽然很是低调,但其实如果圈子差不多的话,推一推就能猜出来身份了。
我紧张的攥住了庄年华的袖子,他的袖口被我捏的发烫。
李基宇彻底敛去了笑意,眼神讽刺又恼恨。
“秋水,你就是庄年华的那个年轻后妈吧。前阵子网上都说庄严的小媳妇儿有可能是谋财害命,我今天一看这情况,你不会是和咱们甚为天降的庄总在一起了,于是就合伙儿害死亲爹吧。”
我的心一窒,庄年华还未有动作,我简直是两步冲上去就给他一个耳光。
“你个烂人!”
李基宇没料到是我先突然发作,被我一巴掌打的偏了过去。
“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缓慢的转过头来,唇边带着一股子讽刺的笑意。
“啪!”
我又是一巴掌把他的头给打的偏了回去。
话说除了对庄年华,所有伤害我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我扇耳光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你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魂淡!”
我还不解恨,干脆冲着他又是踢又是打,眼泪也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冒。骂我可以,但是不要带上庄严,他的离开就像是我至亲去世了一样,是我心中不能触碰的伤口和痛处,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他这种说法。
我觉得很委屈,尤其是现在我和庄年华之间的尴尬状况似乎又被别人窥探到了一点,这一点足以让我心惊肉跳。
我估计李基宇从来没有见过女生这样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眼泪鼻涕一股脑儿的往外面冒,不计较自己头发乱了妆花了冷风把脸吹坏了,一边哭一边骂一边锤他。
我是真的伤心,所有人都惊到了,李基宇也竟然没有推开我,任由我这样子对他。
☆、第55章 我帮你吧
最后还是我太难过了,心累的也没有力气再去打他了,抱着地上肩膀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样子活像是小时候没了和爹妈走散了以为自己被抛弃一样。
李基宇动了动喉咙,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庄年华的火气完全被我的火气和泪水给压盖住了,他上前一步,蹲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们回家。”
我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已经被他给抱了起来。
庄年华抱着我,深深看了李基宇一眼。
“你要是觉得你惹得起我,你就尽管跳,我不会送你去警察局,我会让你们家付出代价。”
他冷冷一笑。
“你尽可以试试。”
说完就朝着车上走去。
李想忽然摇下了车窗喊了一声,“右边三点钟方向小心。”
因为李想的提示,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后方,原来是黄毛儿!
他捡起棍子照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他肯定觉得我是罪魁祸首,想把这口气先出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倒是庄年华抱着我一个急转,然后身子一沉,我明显感受到他的手臂一松,但是旋即又提起力气,把我稳稳当当抱在怀中。
“庄年华你怎么样?”
我紧张的睁开眼睛,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李想已经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他终于不淡定了,那个黄毛被他三两下放倒在地上,口鼻里都往外冒着血。
庄年华却始终抱着我,不让我动弹。
“你别乱动,我胳膊快掉了。”
他这样说我就更紧张了,揪心的看着他,觉得说什么都苍白。
他看了一眼我。
“不要哭了丑死了,我最见不得女人哭。”
这么一说,我哭的越欢了,实在是情难自制。
上了车,陈啸一个劲儿的鸣笛,让李想回来。李想这才朝着这边大步跑回来,看了眼我们,征求庄年华的意见。
“boss,我们去医院?”
“不去。”
庄年华回答的很干脆。
“回家。”
我上车就把他的衣服给他脱了下来,现在正在给他解衬衣扣子,听他这么说立马开出反对意见。
“陈啸,去医院。”
“我说回家。”
这样子脱衣服又不顺手,我干干脆脆就翻身坐在他腿上,三两下拆开他的领带又褪下他的衬衣,嘴上毫不相让。
“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伸手摸了摸他红肿的肩膀,这些人下手真狠啊,庄年华原本精瘦的肩膀现在肿的老高,有着大面积的淤青。我的手才放上去,庄年华就疼的嘶了一声。
我眼眶红红看着他。
“你都这样儿了,去医院吧,嗯?”
庄年华挺费力的抬手,摸了摸我的眼睛。
“我不能去医院留下病历,家里有药水,不过就是寻常的跌打损伤,不碍事儿的。”
他这样说了,车子自然朝着庄家别墅而去,我想起来李想说他被人追杀那会儿,心里的感情又错综复杂的难以言喻。
我只好又重新帮他系好了扣子,从他的腿上翻了下去,忧心的坐在一旁。
四十分钟以后,我们回到了家里,几个星期没有回来,这宅子竟然给我一种沧桑感,一个人住在这里的话该是多么孤独啊。
可是庄年华自从回来以后,就只住在宅子里了,我想大概这里藏着他儿时关于父亲的全部记忆。
我扶着庄年华慢慢上楼,他的上身和腿都有挨到棍子,这会儿行走也略微缓慢。
去了庄年华的卧室,我又找来了医药箱,三两步跑到了床边。
庄年华正自己试着弯腰拖鞋,想来是这个动作牵引到了受伤的地方,他没有够到鞋面,眉头已经皱起。
但是他也没有放弃这个动作,反而像是赌气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不要动了我来吧。”
我看不下去,想要伸手拉起他,但是他的上身挨打挨得很对称,我生怕自己弄痛他,于是干脆捧着他的脸,拔萝卜似的把他弯下去的腰给拔直了。
庄年华倒没有抗拒,任由我把他提起来,视线颇为嫌弃的在我的脸上扫荡两圈。
“你去洗脸。”
“洗脸?”
我后知后觉才想到原来我的脸已经哭花了哭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相比起脸来说,现在你比较重要吧。”
“洗脸洗手再过来,我还能忍着,你的脸太脏了我看不下去。”
于是我光速闪到了卫生间,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个。
不过等看到镜子以后,我发现我的脸不脏,但就是被风给吹皱了,那么冷的天,眼泪在脸上都能结冰。想来他只是担心我的皮肤会不好。
匆匆用温水洗好,随便抹了些豆乳,想到庄年华的身体于是我打了盆儿热水端了过来。
他这种伤热敷一下比较好。
我出来的时候,庄年华已经脱掉了一边的鞋子,但是另一只相对就困难了,因为他在用右手脱左脚的鞋,相对来说左肩伤的较重,儿受伤的腿应该是左腿无疑。
“不是说了等我来吗?”
我伸手拍掉了他的大爪子,手脚麻利的给他把鞋子脱了。
然后我又要重复刚才给他脱衣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