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甚至还回头朝着程处弼抬手示意他也过去感受感受这种吊桥的魅力。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抹了把脸,也踏上了这铁索桥,好在这种巨型铁索桥十分的牢固,重要的是足够稳当。
光是桥面的宽度,就达到了一丈五,足够这个时代的三辆马车并驾齐驱。
不过考虑到桥梁的通畅性,所以等到架设完毕之后,程处弼准备在桥梁正中,设计一个路障。
然后会让往来于这桥梁上的人与车都只能靠右行驶,只有如此,才不会在桥梁上发生拥堵。
就在程三郎忧国忧民的当口,那位闲得蛋疼无所事事的吴王殿下突然吆喝出声来。
“处弼兄,鱼,你看那,刚刚一条好肥的鱼”
“嗯嗯,果然很肥,好了殿下,咱们赶紧下去吧,莫要打扰这些匠人工作了。”
拉着这位吴王李恪下了桥,程处弼忍不住问道。
“对了贤弟,方才我还忘了问你一件大事,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有了结果没?”
“呵呵,小弟我出马,怎么可能打听不出来,不过处弼兄,现在已然临近午时,咱们是不是应该寻个清静之地,连吃连聊?”
“行,咱们今天中午就吃鱼。”程处弼没好气地闷哼了一声,
与李恪一块离开了这桥梁建设工地,准备去寻间酒楼一边吃喝一边聊,顺便搞几把休闲娱乐一下下的当口。
洛阳县的属官赶来,让程处弼回官邸去处理事务。
程处弼只能无可奈何地与牌友挥泪撒别,再一次蹿回衙门里边去处理公务。
而李恪寻思着左右无事,时间也还早,是不是应该去那思恭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陌生的小姐姐的当口。
就听到了一声招呼从不远处传来,李恪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掖门外, 一辆显得十分低调的四轮马车正停在那里。
而在马车旁边的骑士, 正是亲爹的护卫头子赵昆。
“孩儿见过父亲。”李恪进入了马车之后, 朝着一身便装的亲爹恭敬地一礼道。
“父亲这是准备去哪?”
“为父今日难得有点闲暇,就想出来走动走动,听闻那程三郎在那洛西之地架桥, 闹了好大的动静,准备过去瞧瞧。”
“你可有事, 若无事, 便随为父同去。”
刚刚才从洛西蹿过来的李恪看着亲爹, 默默地点了点头。
“孩儿没事,正好陪父亲一块去走动走动。”
李世民满意地抚着长须点了点头, 马车开始平稳的启动,两匹健马拉着这辆四轮马车疾驰起来。
李世民坐在马车里边,感受着这马车行驶在这水泥路面上的平稳与顺滑, 不禁笑道。
“这程三郎这才当上洛阳令不久, 还是干出了点成绩的嘛, 至少这条主干道, 修整得不错。”
“虽说有不少的御史弹劾他,说这洛阳城中的道路明明很是整齐规整, 他非要修茸,说不定是想要借机敛财。”
“呵呵,为父倒觉得, 应该让那些御史自己多拿眼珠子看看。”门,肚皮是憋得生疼, 脑袋是刚刚情绪过于激动而不小心撞到了柱子。
真特娘的闹心,好想要痛快放肆地狂笑一回。
“二位卿家, 都别装昏迷了,快起来吧”李承乾一脸黑线地轻声劝道。
双眼紧闭的程处弼心中直呵呵, 除非那个不要脸的混帐老司机先起,不然有本事跟老子比谁更能躺。
张玄素心中暗暗发狠,老夫打死也不会醒,现在醒了,起来是被你们当成装的,太特娘的丢人。
两位各自保持着最初摔倒的姿势,内心戏极其丰富的演员都在咬紧牙关, 打死不当那个第一个爬起来的人。
李承乾这下子,可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一干东宫属官也都是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陛下?!”这个时候, 突然传来了一声带着三分惊惧,七分震惊的叫唤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抬头朝着丽正殿外望去,包括那两位躺在地上的演员。
李世民双手负于身后,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这两个演员身上。就看到了程三郎第一时间翻了下眼皮然后飞快地闭上。
而张玄素则是睁开了眼睛之后,看到了自己后,眼珠子瞪得更加的夸张。
李世民的面部肌肉一阵疯狂的抽搐,赶紧猛一扭脸,朝着旁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控制住差点暴发的情绪。
“儿臣参加父皇。”李承乾一脸尴尬而又有些无奈地上前两步,朝着父皇一礼。
期间还特地拿脚踹了下处弼兄,希望这货赶紧起来别装了。
“你们两个,都给朕起来!”
李世民先扶起了李承乾,大手温和地拍了拍这位受苦又受难的亲儿子肩膀,然后黑着脸喝道。
这下子,程处弼与张玄素二人只能灰头土脸的一块起身朝着大唐皇帝陛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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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牵着李承乾,站到了那案几跟前,目光威仪,表情阴沉地厉喝道。
“太子是你们的君,你们是太子的属臣,居然如此荒诞无礼,成何体统,你们眼中,还有太子吗?!”
“臣有罪”程处弼第一个拜倒在地伏地请罪。
于志宁不乐意地扫了一眼这位认罪速度一流的程三郎,无可奈何的也与一干东宫属臣伏地请罪。
“程处弼,张玄素!”李世民负起了手,目光幽深地打量着这两个混帐。
一个是老谋深算的老司机,一个是莽撞蛮横的新司机,嗯,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们二人,视太子如无物,咆哮丽政殿,更作出作出这等无赖之举,实非人臣所为,朕罚你们二人俸禄一年,以敬效尤。”
程处弼心中一疼,泥玛,地上一趟,一年俸禄没了
但是现在,看到怒火都快要从脑门顶上的百会穴喷出来的大唐皇帝陛下,程处弼还是第一时间认了怂,咳,从了心。
“陛下圣明,臣也觉得自己行止有差,的确该罚。”
一旁的张玄素恶狠狠地斜眼角盯了一眼程三郎,这个混帐小子居然把自己刚刚想好的认罪词给抢了去。
张玄素又不乐意跟程处弼说一模一样的话,只能长叹了一声,伏地认罚。“臣确有过错,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