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尖锐的讽刺还在继续。
何田田脑袋嗡嗡的,眼里只有那条项链。
一直被放大,铂金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乱刺般碾在她的心上,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跟顾医生,反正早晚要离的。”女人得意的上前:“不如卖个人情给我儿子。到时候满月酒给你留个座儿~”
何田田被那句“你们迟早要离”戳到了痛楚,但不快一闪而过。
“哎呀,那可不好办了。”她俏皮的抖肩:“顾家家规,没有离婚,只有丧偶!你想搞个遗腹子出来?”
“你咒我?!”
“嗯~咒的就是你!”何田田坦诚的眨眨眼:“孩子你最好是能生出来。我刚好有个开福利院的朋友,我可以卖个面子,给你娃留个床位!”
撂下狠话,何田田转身就走。
“何田田!!!”
女人一声狮子吼,吃人的架势都出来了,直接冲了上来。
“哎哎哎……不要以为你是孕妇我就不敢动你啊!”
“蛋糕,我蛋糕!”
“你警告你,再扒拉一下我蛋糕试试,我咬人了啊!”
何田田嘴上奶凶的很,但全程护着蛋糕闪躲,并没真的还手!
她正想趁机上车,女人猛的撞了她个趔趄,蛋糕脱手而出!
何田田炸了!
那是她辛苦了整整一下午搞出来的纪念日蛋糕!
女人见她发愣,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大坨结冰的雪块,就往何田田后脑砸去:“惹老娘不爽,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何田田闻声回头,已经太迟了。
砰!
何田田眼前一黑。
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彻骨剧痛,一袭温热包裹了她。
羊毛大衣的触感,温暖,*。
熟悉又好闻的乌木沉香夹杂着医院淡淡的消毒水气息……顾阅忱的味道?!
何田田抬头,就迎上了顾阅忱眼睛。
他眉眼微敛,鸦黑色的睫羽又浓又密,墨眸深邃如海。只不过这片海域仿佛终日都是隆冬,上面附着冰雪。即便是寻不到什么温热,可何田田每次还是都会陷进去,不可自拔。
雪块砸在顾阅忱背上,变成了雪沫子和碎冰凌,四散着炸开来,倒映在何田田瞳孔里,成了烟火。
“顾……顾医生……”何田田小手揪着顾阅忱的黑色大衣,又惊又喜,脸颊都热了起来。
“嗯。”
顾阅忱伸手拍落她头发上的雪沫,没有多言,转头看向身后女人。
女人显然是没料到顾阅忱会出现,双手半举在虚空中,整个人僵了。
“到我车里去!”顾阅忱声音跟落雪一样凉。
何田田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想明白他这话是跟自己说的。
她不甘心,但却没有拒绝顾阅忱的习惯。
捡起蛋糕抱在怀里,何田田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顾阅忱的车。
她烦躁的摇下车窗,观察着车外两人。
女人很快就贴上前来,不知道跟顾阅忱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何田田气不过,小拳头攥的邦邦硬!
正当她如坐针毡的时候,只见顾阅忱反手拂开了女人,力道不轻,女人重重摔在了雪地里。
何田田吓了个激灵,全程盯着女人的肚子。顾阅忱这什么神鬼勿近的物种,就不怕一尸两命?
顾阅忱没有理会女人,转身,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车子走来。
何田田轻咳一声,端正坐姿,试图拿捏好正宫的处变不惊的腔调。
“对,淮南路宝丽来蛋糕停车场,有人故意伤人。老陈,麻烦你了。”顾阅忱带上车门,挂了电话。
“陈警官……”
何田田惊得美目圆瞪,迎上顾阅忱眼睛,声音立即弱了下去:“你……是在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