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景华的脸越来越阴沉,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景煊:“我是比你快当爸爸!”
“那又怎样?你的时间,是比不过我的。”景煊非常有信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比不过你?我可是两个小时都能再战。”
景煊拍拍景华的肩,语重心长:“两个小时真的是……太快了。”
“我艹!”景华粗鲁地骂了粗口。两个小时,也太快?
夜色优美,各种昆虫的声音,叽叽嗒嗒地叫着,交织在一起,成了一首悦耳的旋律。
背是山,前是水,这里的环境也优美无比。
院子里的桂花,竟然开了,满院子的桂花香。
一身黑色运动装的钟星坐在石桌前,一手臂搭在桌上,慵懒地靠在竹椅上,出神地看着前方夜空中挂着的,弯弯的,如镰刀的月亮……
院子的灯,明亮得很,照得他仿佛自带光环,散发着忧伤的气息——
一个看去六十多岁的老伯,一手端着一盘肉,一手拿着一瓶药酒,从他身的的小平屋出来。
“先把脚擦了,预防明天肿起来。”老伯道。
钟星习惯夜晚跑步强身,不小心扭伤了脚,他接过老伯递过的药酒,“麻烦三叔公了。”
钟星回到老家来了,来到他三叔公家静一静心。
三叔公年轻时,有对象的,只不过,结婚那天,新娘在迎亲的路上,摔了一跤就挂了。
然后就被人传开,三叔公是克妻之命。
没有敢嫁给他……
于是,一直单身到现在。
他被列为五保户了,政府没钱补贴,但过年时,会发十来斤的米或一床棉被啥的。
即使这样,他生活也自由潇洒的。
因为他是钟星亲房的叔公,有钱的钟树民,会关照他的,有给他钱。
他在村里,耕点种,砍点柴,身体很是健康。
钟星小时候特别喜欢跑到三叔公家里玩耍,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三叔公那时候还年轻,就会背着他上山捉鸟,找野果,砍柴等。
三叔公把钟星当亲孙一样看待的:“别跟我磨磨蹭蹭的,赶紧涂上去,哪里疼哪里涂,用力搓,搓到皮肤发热为止!”
钟星把瓶盖一拧开,有股怪味儿扑鼻而来,好难闻,好呛鼻!
钟星别开了脸,皱眉,一脸嫌弃,这是什么药酒?
他把药酒倒一点在手掌,朝着脚踝搓去。
搓了很久,皮肤终于发热,带着一股沁凉的感觉,透入了皮肤里。
钟星感觉不到扭到的地方痛了,他蹙眉,这么有效?
他看着三叔公笑了笑:“三叔公,这是什么药酒,这么快见效了?”
“童子尿酒。”三叔公在那里吃着肉喝着酒了。
“童子尿?”钟星动作顿了一下。
他眼角抽了一下,怪异地看着自已的脚踝。
尿涂在他皮肤上,脏不脏?
可是一想到是童子尿,算了,童子尿,有啥脏的?
有人还喝它呢。
钟星又倒一点,继续揉着,他打趣:“你又骗村里哪个小孩的尿了?”
“我的。”
“什么?”钟星一听,手一抖,差点就要把手里拿着的药瓶弄掉。
三叔公赶紧上前来,抢过药瓶,紧张地说:“拿稳啊,这是宝贝东西啊!”
钟星眼角抽得更厉害了,三叔公的童子年?
他还是童子吗?!
钟星想踹人!
他赶紧冲到水龙头,把手给洗了。
他还想洗脚的,三叔公忙道:“擦都擦了,矫情!你现在洗,也没用,酒气已经通过你毛孔,进了你伤口了,你不想明天痛得走不了路,就洗掉。”
钟星一听,动作一顿。
“洗干净手了就回来陪三叔公喝两杯。”
算了!
钟星心里道:三叔公的一片好心,不要浪费了!
尿是脏,可有些尿,真的可以当药来使用。
比如童子尿。
钟星返回来,心里不停地念着:童子尿是干净的,童子尿是干净的……
回到位置坐下,钟星还是忍不住问:“三叔公,你这童子泡,放了多久了?”
“五六年了,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明贵的药材,然后用我的童子尿和酒一起泡的。”
钟星好笑地看着三叔公:“都大把年纪了,还童子,不怕把自已的大牙笑掉?”
“我的大牙早就掉了。我本来就是童子。”没破过处,都是童子。
“听说隔壁村王奶奶想跟你结伴,你干嘛不同意?”钟星坐好,拿出筷子夹了盘里的肉吃。
肉的口感很质,骨头很脆,味道很棒,能吃得出来,是野味。
钟星想问是什么肉,耳边却响起三叔公苍老的声音:“我一生都这么过来了,半条腿都踏进棺材里了,还找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