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霖道长站在点将台之上,指着关前飞烛邪兽说道:“大将军,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控制飞烛邪兽的人!”
王臣将军对着关前飞烛怒目而视,大声道:“你这贼人,丧心病狂,残害这许多无辜生灵,此刻人神共怒,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听这声音冷笑了一声,瓮声瓮气的说道:“天谴?如今我集生杀大权于一身,我就是天!识相的快快开关放我过去,你们真的以为这么一掉关卡就可以挡得住我?”
王臣将军起身大声道:“恶贼休狂,我后援大军距此已不足百里,你虽有飞烛邪兽在手,却也休想过这山谷关!”
那声音听了哈哈大笑,厉声道:“胡说八道,援军?那里来的援军?此刻天下大乱,人人但求自保,你若有援军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日?”
玄霖道长拂尘一挥,大声道:“你这武林败类,何必藏头露尾的,敢不敢现身一见?”
这声音冷哼一声,说道:“驱邪灵咒就是你设的吧?倒也有几分道行,你既然有此修为,就应该知道飞烛邪兽非人力所能抗,何必逆天而行?”
玄霖道长冷哼一声,大声道:“所为正邪不两立,飞烛邪兽虽然厉害,可要过我们这山谷关却也不易!”
只听这声音哈哈一笑,大声道:“我之所以在此与你们周旋二十几日,是为了将天下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这山谷关来,为我下一步计划争取时间,你们这些无知蠢货,不会真的以为我过不了这山谷关吧?”
旁边军师小声道:“将军,这人深藏不露,好像不是在说大话,我们已经掩护百姓逃往中原腹地,应当且战且退,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王臣将军望着关前的飞烛邪兽说道:“这一点本将岂能不知,可如今双方胶着在一起,箭在弦上,别说我们不能撤,就是能撤恐怕此刻也撤不了了!”
就在这时,只听关下那个声音大声道:“今天就跟你们做个了断,山谷关最是坚城,但在我看来如同齑粉!”
此人话音刚落,只听飞烛邪兽一声嘶吼,紧接着由远及近冲出三只巨大的邪灵恶兽,这三只恶兽状似犀牛,体型巨大,犹如三个小土丘一般!
只见它们三个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城墙,守城将士拼命朝这三只巨兽射箭,顷刻间三只巨兽全身插满箭束,犹如三只巨大的刺猬一般!
可将士们射出的箭束相对于这三只巨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丝毫无法阻挡三只巨兽,下一刻,三只巨兽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击在了城墙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城墙上的将士们只觉得一阵猛烈的晃动,城墙根上顿时被撞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裂缝在墙体上蔓延。
与此同时,数以万计的,体型犹如黄牛般大小的恶灵邪兽嘶吼着冲了过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巨兽猛地冲向城门,被修缮好的厚重巨大的瓮城城门犹如枯木一般,被撞的粉碎,瓮城再一次被突破。
铺天盖地的邪兽又一次疯狂涌入瓮城,山谷关主关再一次暴露在飞烛邪兽之前,王臣将军大喊道:“所有将士放弃瓮城,全部退守山谷关主关!”
令旗一下,所有将士通过地道快速退守山谷关主关,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进深两丈的厚重瓮城城墙轰然倒塌,成片成片的虎狼邪兽蜂拥而入!
不一刻,所有守城将士均撤到山谷关主关之上,由此关一过,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中原腹地。
只听一声冲天嘶鸣,三只土丘般大小的邪兽,奔开四蹄疯狂朝主关冲了过来。
山谷关主关城墙进深足有七丈,即便是这三只邪兽撞击之力再大,也难以撞坏如此坚固厚实的城墙,可这三只巨大邪兽仿佛也知道这一点。
只见它们三个,一路横冲直撞,避开城墙,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主关城门撞了过去,主关城门虽说异常坚固,可终究是整个城防中最薄弱的环节,断不能承受着三只巨兽的撞击。
眼看着巨大的城门瞬间就要被三只巨兽撞毁,点将台之上,军师面色凝重,手中令旗急挥舞。
只听轰的一声,四周城墙女墙之后闪出数千军士,只见这数千军士人人手持重马槊,朝着冲向城门的三只巨兽不断的投掷马槊。
瞬间,六尺多长的重马槊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猛地朝这三只巨兽插落,射向巨兽的马槊之上各个都裹着一层金黄色刚忙,每只马槊刺种巨兽之后,都在巨兽身上留下一块黑色的凹陷。
终于一只巨兽嘶吼一声,挣扎着化为一团黑气,消失不见,眼看着剩下的两只巨兽离着城门还有一二百步,军士们拼命朝这两只巨兽投掷长枪、马槊。
终于又有一只巨兽抵抗不住,悲鸣一声,砰的化成一团黑气,而此刻,剩下的最后一只巨兽离着城门只有不到百步,此刻,长枪、马槊不间断的射向这最后一只巨兽。
所有的弓箭手都拼命的将手中的箭射向这只巨兽,被射的早已不成形的巨兽,在离城门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猛地嘶吼一声,飞身而起,城门前一排排的据马装瞬间被撞的粉碎,下一刻,巨兽整个身躯朝城门撞了过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城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就在巨兽撞击城门的最后一刻,最后这只巨兽终究还是扛不住了,瞬间化为一团黑气。
可饶是如此,最后一刻的巨大撞击,仍然在城门之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六道一抱来粗的门栓,有两道瞬间碰断,左侧的城门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无数邪兽好似看明白了这一点,只见他们嘶吼着,疯狂的冲向了摇摇欲坠的城门。
点将台之上,手持令旗的军师看了一眼王臣将军,王臣将军眉头一皱,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见军师令旗一挥,传令鼓咚咚响起。
紧接着,在地底传来一片喊杀声,这喊杀声充满了愤怒之情,生生盖过了漫山遍野的邪兽嘶吼上,无数邪兽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微微一怔。
下一刻,深处藏兵楼的万余步军将士涌出地面,用血肉之躯挡在了山谷关城门前,无数虎狼邪兽眼露凶光,在片刻的迟疑后,疯狂的扑了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万余步军将士手持盾牌腰刀,义无反顾的朝着铺天盖地的虎狼邪兽冲了过去,一股金黄色的洪流和一股紫黑色的洪流急速的向对方靠拢。
终于,这两股洪流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喊杀声、嚎叫声、箭羽声、肢体碰撞声,不时的有士卒死伤倒地,不时的有邪兽被砍杀化为黑气,一个士卒倒下,身后无数个士卒踩着前人的尸体又冲了上去。
一场惨烈的肉搏混战,一场纯碎的厮杀砍杀,在这个四面都是围墙的瓮城之内激烈的进行着,几千弓箭手站在城墙之上不住的射箭,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箭幕,将数量占优势的邪兽阻隔开。
慢慢的,箭幕以内的邪兽逐渐处于劣势,这一万多步军士卒越战越勇,几乎要将箭幕以内的邪兽砍杀殆尽,就在这时,站在翁城外观看者这一切的飞烛邪兽猛地一动。
只见它张开巨口,猛吸一口气,紧接着尽力吐了出来,瞬时,喷出一股冲天大火,轰的一声落入步军方阵之内,顿时,步军士卒烧死烧伤者不计其数,阵型大乱!
也许真的如此,在实力的差距面前,即便是赌上性命也无济于事,铺天盖地的恶灵邪兽冲破步军方阵,疯狂的朝摇摇欲坠的城门扑了过去。
眼看着城门即将失守,点将台之上,军师放下手中令旗,斩钉截铁的对王臣将军说道:“将军,事已至此,在下有一极为冒险的计策,虽说胜算有限,可总好过窝窝囊囊的等着城破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