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易、田福二人猛地起身挡在钱不来身前,陈剑平由打怀中抽出一条白色布条递到钱不来手中,钱不来会意,赶忙用白布条包住自己脸面。
却见西南角几棵大树上树枝轻轻一动,树丛中飞出一只白色信鸽,扑扇着翅膀朝田福飞来,田福伸手将信鸽接住,由打腰带上挂的布袋中取出几粒粮食喂给信鸽。
陈剑平、钱不易、钱不来三人长舒一口气,相视而笑,钱不来将白布条递还给陈剑平,四人机警的四下忘了又重新坐下。
陈剑平暗骂自己大意,只顾听钱不来说话,以自己此刻修为,五十步之内落叶之声也逃不过自己的耳朵,此刻一只信鸽飞落自己竟未能察觉,若有人伏在暗处偷听,白衣护法身份岂不暴露,想到这背上生出一股冷汗。
只见田福从鸽腿上取下一个小信札,田福看了看,吃惊的说道:“掌门,据探子来报,飞燕堂西南的常乐镇上,前几日有一个俊后生,不懂江湖规矩,惹了不少乱子,关里关外各处道上的朋友正赶过来,要教训教训这狂后生。”
钱不易急忙问道:“可曾提到这俊后生的相貌?”
田福手拿着小心扎,摇摇头,说道:“信上直说这俊后生二十出头模样,生的极为俊秀,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钱不易转过脸来,问道:“老四,这燕飞儿大小姐长得什么模样?”
钱不来说道:“这小丫头生的极为美貌,高鼻梁,大眼睛,肤白如雪,发黑如墨,身形匀称,在人群中一眼便可认出。”
陈剑平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美貌的绝代佳人,独自一人江湖上行走,定是多有不便,依我看八成会易容改装,最方便,也是最顺理成章的就是扮做一个俊后生。”
陈剑平话音一落,几个人相识一笑,钱不来说道:“看来这常乐镇的俊后生八成就是这位燕飞儿大小姐了,吩咐下去,这燕飞儿大小姐右耳耳垂后边缘处有一黑痣,若无此黑痣,断不是燕飞儿大小姐。”
田福听了这话,赶忙在信札上写明,又塞鸽腿上的小筒中,轻轻摸了几下鸽头,手一扬,将信鸽放飞。
陈剑平点点头,问道:“白衣护法,你适才说这伏魔神剑上镶着九个法器,飞燕门已有了六件,剩下的三件法器就是两个伏魔令,至于另外一个法器是什么,残卷古书上未曾记载。”
钱不来点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这最后一件,第九件法器我虽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与着燕飞儿大小姐有极大的关系。”
陈剑平接着问道:“那剩下的两件伏魔令,会在哪里呢?”
钱不来微微一笑说道:“据那上古残卷记载,这八件伏魔令法器皆出自北疆清晖之地,也就是现在的玄月洞,只是这几年来,飞燕门不知派人去了这玄月洞多少次,却只找到了六枚伏魔令法器,其余两枚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陈剑平点点头,说道:“他们找不到并不代表我们也找不到。”
当即,陈剑平对这钱不易、田福二人吩咐道:“红衣护法、田尊使,你二人这便悄悄潜入玄月洞,好好探查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钱、田二人点头称是,陈剑平对着钱不来问道:“白衣护法,如今咱们药山派开疆扩土,正是用人之际,你何不以本来面目示人,咱们一块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
钱不来神情激动,抱拳施礼道:“多谢陈掌门,在下今日得见陈掌门,犹如枯木逢春一般,怎敢不效犬马之劳,只是眼下时局不明,属下经营多年,在飞燕门颇有些内应,此刻我潜伏在飞燕门内,于我药山派有利,且燕宁、燕明、红发供奉算无遗之间关系微妙,属下埋伏在侧,相机而动,定能事半功倍,大获奇效。”
陈剑平感激的拍了拍钱不来的肩膀,说道:“白衣护法,你身在敌营,万事可要小心,飞燕门此刻如惊弓之鸟,若发现势头不对,及早脱身才是!”
钱不来见陈剑平如此体恤,心中感激,说道:“掌门不必挂怀,这飞燕门大小姐身上好像隐藏着许多秘密,属下若能探知一二,咱们也好有个对策,这伏魔大阵不论落在谁的手里,最后终究对咱们不利,要么咱们就据为己有,要么就毁了它,总之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对付咱们。”
田福听了一拍手,说道:“白衣护法你说的不错,咱们掌门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掌门身怀化蛇内丹之宝,天下人无不侧目,咱们得谨防有宵小之辈用着伏魔大阵对咱们不利。”
一旁钱不易说道:“老四,这许多年咱们四兄弟居然还有再相会的一刻,如今陈掌门励精图治,咱们药山派蒸蒸日上,他日咱们四兄弟辅佐陈掌门称霸武林,也算是光耀咱饮血门了!”
钱不来眼中含泪,恨恨的说道:“当年百花、御剑两派背信弃义,残害我等同门,现如今有陈掌门在,他日咱们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忽闻一声鸡叫,四人一惊,往东望去,只见东方鱼肚发白,四人盘膝而坐,不觉间聊了一夜,陈剑平说道:“白衣护法,你快快回分舵去,免得漏了行迹!”
钱不来拱手施礼道:“多谢掌门挂念,对了,近些日子,南疆罗生门潜入北疆,明眼人一看便是冲着伏魔大阵来的,咱们若想在这伏魔大阵上动心思,就免不了跟着罗生门起冲突,掌门及各位兄弟可要当心,这伙人邪门的很。”
钱不易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也太高看他们了,几日前掌门已与着罗生门四大高手过了招,一群手下败将而已。”
钱不来双眉一扬,重新打量了一番陈剑平,面漏微笑,说道:“掌门神功盖世,真乃我药山派之幸,钱某告辞了!”
当下几人分别行礼,钱不易、田福二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掌门,事不宜迟,我二人这边动身,去哪玄月洞打探一番。”
陈剑平点点头,嘱咐道:“二位先去,我随后就到,这玄月洞乃是飞燕门及重要的所在,想必会派人把手,二位多加小心!”
钱不易、田福二人称谢,田福问道:“掌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剑平将信鸽带来的小心扎拿在手中,笑了笑,说道:“常乐镇出了这么个不懂武林规矩的狂妄后生,我身为药山派掌门,岂能不去教训教训他?”陈剑平话音一落,与钱不易、田福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却说白衣护法钱不来转身而去,朝飞燕门急行,想起十几年来饮血门四散凋零,忍辱负重,此刻中兴有望,也不枉了自己隐姓埋名这许多年,心中甚是欣慰。
更难得的是,如今的掌门陈剑平人品相貌出众,武功修为极高,为人又谦恭仁义,实令人好生心服,心中越想越是高兴,沿途找了一处破桥洞,藏再里面慢慢易了容,又变回了薛伦面貌。
整理妥当,大踏步回到分舵,这分舵在飞燕门西侧,说是分舵,却与飞燕门只有一墙之隔,钱不来轻轻从侧门进院,见四下寂静无声,顺着墙根慢慢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矮墙拐角处一声响动,钱不来猛回头,拐角转出一人来,正是飞燕门红衣供奉算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