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顾瑾森不假思索，回答得非常干脆。
我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顾瑾森，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你早就认出我了。”顾瑾森也同样盯着我的眼睛看，语气却比我轻松得不知道多少倍，“怀孕了？我的？”
“这怎么可能……”虽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可是当听到真真切切的回答时，我还是脚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心一下子就乱了，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顾瑾森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刚刚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砸在我的心口上。
是这样吗？
那晚和我情迷意乱的缠绵在一起的男人，真的是顾瑾森？
我没有那夜的记忆，但是偶尔脑海里会一闪而过当时的画面，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男人左上臂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如果他的手臂也有……
“看样子，潘小姐好像很意外？”我惊慌失措的表情让顾瑾森有些不悦，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对不起顾总，我现在脑子有些乱，但我真的很想确定这件事。”短暂的慌乱过后，我抬起头，认真地盯着顾瑾森的眼睛，鼓足勇气说：“顾总，能请您把上衣脱掉吗？”
听了我的话，顾瑾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呵”地笑了一声。
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冷凝，半挑着眉毛，冷讽中带着暧昧的气息说道：“看来潘小姐还是对不穿衣服的我有感觉啊！”
顾瑾森的话顿时让我羞红了脸，表情不自然地将头别向一边。
因为之前他帮过我几次，所以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外冷内热，不愿表达的人。但他刚刚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彻底让我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就像是郑智君说的，顾瑾森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今天来，坐在这里，和他摊牌说这些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他刚刚那句话，简直让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偏偏，顾瑾森对我的羞愧的样子很感兴趣，他单手撑着头，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就算此刻我没有和他对视，我也能感受到那属于强势霸道的男人的灼灼目光。
“你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被两个男人强行架走，还被迫吃了药。”
宁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顾瑾森清冷好听的声音，声音很淡，却让我的心脏下意识地一颤。
“我原本打算，把你救回来，送到安全的地方住一晚，等你清醒了再走。可是……”
顾瑾森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观察我的表情吧，我不知道，也不看他，只能胡思猜测。
我将头又向下低了低，心脏砰砰地跳，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狠狠地抓握着膝盖，心里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有点不太敢听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他话锋一转，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暧昧了几分，“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热情似火。见你那么热情主动，我当然不好拒绝。所以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为什么不说话？是对那晚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吗，那要不要我说说当时的细节，让潘小姐回想一下？”见我始终低着头不说话，顾瑾森突然声音很轻地问了我一句。
“不！”我立马抬头打断了他，“求您别说了……”
我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神祈求地看着他，我一直觉得就算命运对我再不公平，我也会挺直腰板做一个身心都干净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内心痛苦又绝望。
“郑智君不孕，所以这孩子应该是我的。当然，除非你又和别的男人……”顾瑾森没有把话说全，他看着我微微挑了下眉毛。
“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被他这么一说，我激动得大声反驳了一句，却在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再一次泄了气，同时也心慌起来。
顾瑾森怎么知道郑智君不孕？这么私密的事，郑家人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
“有些事，只要稍微用心查一下就会知道了。”像是看穿了此时我在想什么一样，顾瑾森说的很干脆，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顾总，您为什么要特意去查这件事？”我皱着眉头，看着顾瑾森，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我要知道，孩子是谁的。”顾瑾森回答的很干脆。
“证明了又如何？”我紧盯着顾瑾森的眼睛，紧张地问。
“跟他离婚，嫁给我。”顾瑾森收起了之前轻松的语气，表情严肃认真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直视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穿透我的眼睛，直射进我的心脏。
顾瑾森说的话实在太过让人震惊，我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潘小姐好像很吃惊的样子。”顾瑾森看着我，语气清冷地说：“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吗？现在我给你指的这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为什么？”我看着顾瑾森，不解地问，“顾总您这么干脆的说这些，让我觉得您好像早有预谋了一样！”
“潘小姐多心了。”顾瑾森对着我微微一笑，“我的确有找一名协议妻子打算，只是在找到合适人选之前，潘小姐就出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怀了我的孩子。”
“顾总就这么肯定孩子是你的？”我问。
“不能十分肯定，但我希望是。”顾瑾森的笑容不减，说话的语气较之以前也温柔了许多，“潘小姐，这段时间我对你做了一些调查，也了解了一些郑家的事，我想你在郑家生活的应该不是很愉快吧。”
“如果你同意跟我协议结婚的话，除了爱情，你可以享有顾太太应有的一切。”
顾瑾森的这句话久久在我耳边萦绕，我裹紧衣服，逃似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心烦意乱地回到家，田佳妮已经走了，我婆婆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所以她叫了我两声我都没应，直接回了卧室。
“雨晴。”
郑智君在我身后跟了进来，表情凝重地对我说：“雨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