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步行回到墨家时,敲响了屋门。好一会儿,常氏才跑来开门了。
正值日中,常氏又在厨房里忙碌。
墨寒二话不说便进了厨房,帮常氏做饭。母女二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
做完了饭,她们将菜肴都端上饭桌,便吃了起来。
墨寒一边给常氏夹菜,一边询问她:“娘,最近小霜怎么样,读书可还刻苦?”
“寒儿放心,夫子都夸小霜很聪明,有慧根。”常氏神色欣慰道:“说起来也得多谢女婿了,要不是托他的福,小霜也没机会进私塾里念书。”
说起江星河,难免要提起三房一家。
常氏有些担忧问道:“前段时间江家和三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女婿还被墨皓打伤了脑袋,可有大碍?”
墨寒安抚她:“没事,娘就放心吧。夫君伤了脑袋不仅没事,还因祸得福,如今恢复正常了。”
常氏一听,欣喜道:“当真如此?那真是菩萨保佑了!”
墨寒点点头,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常氏爱唠叨,又继续碎碎念道:“三房一家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先前一家人骗咱们家房子,那墨怡后来又去勾引江家二少爷,自荐枕席,真是下贱。墨皓还打伤女婿,听说因此被江家人打断了腿。墨怡进了牢里,听说要被判流放,真是大快人心。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
墨寒静静听着她碎碎念,没有插话,更没有告诉她,墨皓的腿就是自己打断的。
饭后,墨寒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里洗。而常氏则是装好饭菜放进了食盒里,准备步行去田里给墨清送饭。
墨寒没有意见,只是随常氏出了墨家,在街市的时候分道而走。
墨寒记得江星河喜欢吃桃花酥,便去买来了新鲜热乎的,正准备往回走呢,哪知一转头,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对方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
墨寒身子不算硬朗,还是偏瘦一些。她能将对方撞到地上去,只能说明对方比他更瘦。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墨寒伸手将对方拉了起来,与他道歉。
“是你!仙姑姐姐!”对方惊奇说道。
墨寒定睛一看,仍是没认出他是何人。
他便雀跃的解释道:“仙姑姐姐,我是承望。之前你不是在街边给了一个小乞丐肉包子吗?后来那个小乞丐还被好心的宜香酒楼的掌柜收留了。”
“是你呀,原来你叫承望。”墨寒笑了笑。其实在他说起前半句的时候,墨寒就想起来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承望其实是掌柜大叔给我起的新名字。对了姐姐,你也来买桃花酥吗,我们酒楼就是一直拿桃花酥做小点儿的。”
墨寒笑了笑,道:“我夫君爱吃桃花酥,我是特意来买的。”
承望眉眼温和,“是了,一早就听说仙姑姐姐嫁人了。你嫁了之后,就没怎么到酒楼来了。”
墨寒点头。确实,自从嫁给江星河之后,墨家也稳定了,她也就少了些经济压力,自然不需要上山去打猎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瘦小,除了穿干净了些,好像就没有变化。”墨寒问他。
承望回答:“会吗?我已经比原先结实一些了。仙姑姐姐别担心,掌柜大叔待我很好。”
墨寒轻咧嘴角。生活能越来越好,当然是一件好事。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宜香酒楼。承望与墨寒道别,随后进了酒楼。
就在墨寒也准备离开之时,宜香酒楼的斜对角,一家赌坊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寒眸光一凝,神色随即阴沉。
宜香酒楼所处地段是镇上的繁华街道,因此除了各种商铺,也有类似赌坊青楼等娱乐场所。
墨寒并不是质疑赌坊的存在不合理。不合理的是,那人此时不应该在镇上,更不应该在赌坊里。
墨寒在街边定了许久,直到那身影离开视线范围,墨寒才提步往江家而去。
一进院子,房里却没有江星河的身影,墨寒又转头去了书房。果不其然见到了江星河,就连何良瑜也在。
何良瑜一见墨寒来了,便温润一笑:“弟妹来啦。”
墨寒略微福身:“表哥也在,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一会儿我再来吧。”
哪知何良瑜拦住了墨寒:“不必,我只是来与星河表弟道别的。我在江家打扰了许久,如今事情也结束了,我该回郦县了。”
“表哥要回去了?”墨寒听后颇是惊奇:“表哥何时动身?夫君,你看表哥一直为咱们忙前忙后的,咱们也没好好款待表哥呢。”
江星河附和:“谁说不是呢。可我再如何挽留,表哥还是决意要回郦县。”
何良瑜温和笑笑:“款待就不必了,我出街去买酒,今晚我们兄弟二人一醉方休便好!”
江星河无奈,只道:“恭敬不如从命。”
何良瑜离开了书房,江星河才露出了没好气的神色,“你还知道回来啊。”
墨寒无辜,反驳道:“我怎会不知回来呢?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江家已经是我家了。”
“哼!”江星河傲娇一哼,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我不开心你都不安慰我!还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死我了!”
墨寒觉得好笑,辩解道:“我又不知道你为何不开心,叫我如何安慰你?”
“那你可以问啊!”江星河不依不饶。
墨寒无奈极了,只好从善如流:“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呀,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江星河委屈极了,“我并没有忘记你说的那番话,只是明明是开开心心的上街,你为何非要提起不愉快的事情呢?”
“就这样?”墨寒询问。
江星河气哼哼的,“当然不止。我都已经有情绪了,你还不安慰我。后来特意在家门前等你,都给你台阶下了,你无视我,还回娘家去了!”
说到这里,江星河气哼哼的,特想躺到地上去撒泼打滚。
墨寒抚额。倒是她失算了,没想到江星河情感这么细腻,还需要人温声细语的哄。
还真是……像个小公举呢。
好吧,墨寒投降了。任务临近完成了,大家珍惜最后相处时光,不要再闹不愉快了。
想到这里,墨寒换上了笑容,狗腿的讨好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这不,我买了桃花酥来给你赔罪了嘛。夫君别生气,原谅我可好?”
江星河神色稍霁,心里偷笑着,面上却依旧板着脸,“哪有那么轻易就原谅你?”
罢了,自己的男人,如何都该宠到底的。
墨寒便问他:“那要我如何做,夫君才肯原谅我呢?”
这明显是给了江星河提条件的机会了。
江星河想了想,叫她别走显然是不现实的,于是他再三思量,才道:“你能给我一个亲亲吗?”
亲亲?墨寒眉头一皱。
见她犹豫,江星河又瘪了瘪嘴,“我们是夫妻!你瞧,你说自己随时会离开,我都没有意见,你要什么我都配合你满足你。又不是要你为我生孩子,一个亲亲你都不肯给我吗?!”
江星河伤心极了,越说越难过,眼眶已然发红。
墨寒怀疑他再说下去,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干脆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江星河的肩,闭上眼睛直接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这方面,墨寒实在没什么技术,还真是……堵住了他的嘴。
江星河睁大了眼睛,眸底是得逞的坏笑。
他伸手托住墨寒的脑袋,倾身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