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打了一个响指,懒懒的打了一个哈切,说,“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闵河倒抽了一口冷气,转头看向那一个士兵,“不是,你怎么会被齐王和当年的闵状元联系到一起?”
士兵伸出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很简单。因为齐王手背上的莲花刺青。亲状元因为沈副将的原因,实际上不信这么一些神神鬼鬼,但是他是信教的,而且还是信徒,九莲教的信徒。”
“九莲教是什么教?邪教?”闵璇玲有些纳闷的开口问。
“不是。别胡说,九莲教是南梁最稀罕的一个教会,非是身份显贵便不能进,传言九莲教中人个个是嗜血好色之徒,每月必须要用要用旁人鲜血浇雕像,好像这献血的人还得有一定条件……具体的我不清龚,只知道他们要用这个维持自己的信仰。说是什么……这是在尊敬他们的真神。”
士兵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屑地笑了笑,“信这一些?还不如去信鬼魂呢。”
闵河接着下去说,“所以,你觉得沈副将最大可能就是被拿去放血了?”
士兵点了点头,“不过这样沈副将就危险了,毕竟那一个雕像一般会塑得很高很大,最起码会有十来丈吧,都不知道要抽干多少个人的血呢。”
说完,又恶寒地搓了一下手臂。
“凭一个图岸就认为齐王他是当年的那一个闵状元,是不是有一点说不过去?”闵河依旧有些不相信。
“原先我也是不信的啊,但他们不都是……反正猜一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心里有一个底吧?”士兵抓了一抓头发,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我宁愿……”闵璇玲捂住脸,“万一他真的被抓去放血了,该怎么办?”
二人摇了摇头,闵璇玲翻过了一个身,又问,“除了放血,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吧?”
士兵想了一想,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他迟疑道,“自然有,方才也不是说他们是好色之徒吗?那齐王在房事上粗暴实际上并不奇怪,不过我还听说,他们有割肉的习惯,就是割一块肉,然后让里面的血都流出来,流不出来的就挤出来……和凌迟差不多吧,到你死了才算完。”
闵璇玲匪夷所思,“这么一个教还不算邪教?陛下没有想过要铲除?”
“什么邪教啊?他们可是连年上贡纳税。”闵河有些嘲讽地说,“官官勾结,足够保下一个民间教会了。”
闵璇玲有些牙酸。
“且不说这一些,实际上能进的了九莲教的有没有几个人,他们无缘无故也不会滥杀无辜,又没有什么让人特别看不过眼的事情,陛下自然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士兵耸耸肩说道,“不过副将,就是他们两个真的是同一人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祈祷他们从来不认识,那齐王那么讨厌沈副将,要他妹妹的死还跟自己有关,齐王绝对会把他吊在雕塑上面凌迟放血的。”
闵璇玲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那一天她和沈执一起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明白齐王对他到底有多深的厌恶,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齐王不会不心动,这样的话,沈执就很危险了……
闵璇玲费心地挠了一下脑袋,这才看到自己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突然的想到什么,她脸色微微一变,“谁给我换药的?”
闵河再度面露怪异。
闵璇玲心道完蛋了,正要开口说一些什么,就被他中二的士兵打断了,只见他坏笑着说,“闵副将,那可是一个女医师怕。要我说你真是艳福不浅,每一次都能碰到女的……”
闵河推了推他,“闭嘴吧你小子,滚回去想你家娘们去。”
士兵委屈巴巴地抱着头,说道,“闵河。你拽个屁,连媳妇都没有……”
在闵河的瞪视之下,他还是乖乖举双手投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而看闵河几番欲言又止,闵璇玲淡淡开口说道,“有什么就尽管说好了,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我们可是兄弟。”
以往她要这么一说,准能得到闵河的热情相拥,但今天他显然没有那一个心情,别扭地揉了一下头发,苦笑道,“真的是兄弟?而不是兄妹么?”
闵璇玲唇边笑容微微一凝,“沈执兄告诉你的?”
闵河当即跟她解释起来,“是、是沈副将说得,不过你也别怪他,如果不是他的叮嘱,估计他走以后我们就要掀开你衣服了……”
闵璇玲叹了口气,“怎么会怪他,他现在还为了我生死未卜,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只有你知道这事吧?”
闵河拼了老命地点头,“放心吧。不会告诉别人的。”
闵璇玲倒也没有担心这么一件事,翻了一个身,忍者浑身疼痛说道,“睡吧。”
既然她已经醒了,闵河就没有必要再守在床边了,中规中矩地跑到不远处和兄弟们一起睡。
……
闵璇玲依然不是很放心沈执,毕竟人是为了她才受的罪,她不能置之不管,趁着众人已经歇下的功夫,她悄悄地坐起来。
房间里面地那一盏灯已经燃到了尽头,现在烛火熄灭,因为窗门紧闭,伸手不见五指。
闵璇玲赤着脚走到了门口,通过门口的缝隙看向外面,可以看到外面有两个人,两个人说笑的声音通过门板传进来,大概是在说一些万年老梗,嘲讽他们南梁军不识好歹。
闵璇玲没有再门口逗留,紧接着跑到了窗口,好在窗口并不是用什么木板钉死的,就是外边横着两个插销。
这就好办。
她不知道沈执在哪里,现在又是这样的狼狈状态,实在不适合威胁什么人质,再者,现在这里是北漠的地盘,她有人质如果不杀掉,明天估计自己又要被齐王教做人了。
这一次行动以不引人主意为妙,如果遇到一个落单的……这个想法刚刚落下,闵璇玲就看到了自己的猎物,她兴奋地舔了舔唇,隐匿到一个角落。
一个身穿甲胄的士兵边打着哈切边走过来,闵璇玲大概权衡了一下着力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概一刻钟过后,闵璇玲换了一套北漠军装,她有些别扭的整理了一下头盔,往沈执的房间走去。
沈执的房间果真是灯火通明,出乎闵璇玲意料的是,房间中有靡靡之音响起,外边守着两个士兵,一派歌舞升平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