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疑惑,这沈临微难道是打算不顾夏央的生死了?
他冷笑着;“看来国公大人对待红颜也是这般无情啊。”
沈临微捻落的棋子顿住,神色不变;“逼得太紧,小心适得其反。”
“沈国公,你这是何意?”
沈临微拂袖起身,面无表情地朝着无名走来,嘴角勾起;“三日后,郊外亭中见。”
见沈临微离开,无名顿了顿,难道他真能拿到七宿宝藏图?
云袖阁。
“太子殿下,无名去找了沈国公。”
那随从回来后便向车非墨禀报,车非墨在屋内徘徊着;“父王派他到大昭到底做什么,他又去找沈临微做什么?”
“属下不知啊,您让属下暗中盯着无名,属下也不敢跟得太紧,但属下确实见他去了国公大人那儿。”
无名武功不弱警惕性很强,他若跟得太紧会被发现的。
“殿下,这是沈国公派来送来的信笺。”一个下属走进来,将手中的信笺双手奉上。
车非墨眉头一蹙,这沈临微,到大昭这么久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现在还知道送信给自己?
他接过信笺抽出信条一看,脸色凝重起来。
而楼下,坐在马车里看着楼上的沈临微将窗帘放下,让侍从驾车离开。
他垂下眸子,东夏王只要得到永生的秘密,那么车非墨就永远只是个太子,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太子实权的原因,东夏王从未想过让出王位。
既然东夏王逼他,还用夏央威胁自己,他也不介意逼他们一把。
他忽然想到闵璇玲昨天说的话;[永生的秘密本来就是忽悠世人的,忽悠一个帝王不算什么,就算是场骗局,那也要搅浑了这骗局才变得真实。]
三日后,郊外亭子。
沈临微看到无名在亭中等着是不出所料,而无名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卷羊皮图纸却是有些惊诧。
“无名大人倒是挺准时。”
“国公大人看来是拿到了?”
拿到大昭七宿宝藏图居然这般容易?无名是半信半疑。
“以我与陛下的交情,想要拿到这宝藏图,有何难呢?”
无名呵呵笑着;“的确啊,既然拿到了,那就……”
沈临微将宝藏图递给他,无名刚接过宝藏图,忽地周围就出现一群人,车非墨从中走出;“沈临微,你敢给他一个试试?”
“太子殿下?”无名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瞪向表情惬意的沈临微;“你告诉了太子?”
“太子为何不能知道?”
沈临微就是知道无名定不会将此事告诉车非墨所以才会告知车非墨,车非墨果然带人来了。
车非墨气道;“本太子为何不能知道,无名,父王让你瞒着我拿什么七宿图宝藏,想要得到什么永生的秘密,他是老糊涂了?”
“太子殿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您有不满,你就回东夏向王上说吧。”
“你……”
车非墨拳头紧握,他就好奇父王为何派他到大昭,原来是这件事。
真是可笑,不想传他王位居然还想借用永生这种荒唐的事。
“你今天若是非要带着那东西回去,好,那就先从本太子的尸体上跨过去!”
“难道不是?”他微微怔着。
“那是我给的!”
闵璇玲从林中走出,车非墨愣着,看了眼点头的沈临微。
“你哪来的七宿图?”车非墨疑惑,这世人都想要的七宿图,怎会在她手上?
“我自己画的。”
“你……自己画的?”车非墨诧异至极,猛地一想,她胆子太大了吧,居然骗他父王?
“你骗我父王就不怕被发现?”
“难道东夏王见过七宿图么?”
“……”
“就算他见过,那他见过完整的七宿图么?”
“……”车非墨一句话都挤不出。
“我不过是临摹七宿图的样子,反正他又没见过。”
闵璇玲摊手耸肩,连沈临微都忍俊不禁。
雅座内。
“夜王妃帮我如此大忙,这杯茶敬你。”沈临微将茶杯举起,淡淡一笑。
闵璇玲拿起茶杯回敬,看向坐在那又被当透明的车非墨,忍不住笑道;“太子殿下,我觉得你这太子当得太憋屈了点,我终于知道你为啥赖在大昭不走了,原来是不想回去啊。”
车非墨拿起茶杯的手一顿,被这么说他自然是不高兴;“当然不是,只是本太子不明白父王为何相信什么永生的存在!”
难道他父王打发他到大昭,就是为了这个?
沈临微缓缓开口;“不如殿下自己派人回去打听情况吧。”
车非墨想了想,的确是该派人去宫里打听情况了,他父王以前根本没有提过什么七宿图。
他起身带人离开后,闵璇玲这才朝沈临微看去;“你知道东夏王为何想要寻找永生的秘密?”
“我早有过怀疑,我到大昭他就让我暗中打听七宿图的下落,想办法拿到七宿图,这半月我迟迟不下手的确是不想做这件事,王上是不敢逼我的,因为他知道我不会为了这件事顺从他,可偏偏他这时候让无名到大昭威胁我,突然间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七宿图的原因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毕竟这半月来王上无动于衷,想来是知道他的性子。
可在知道他与夜荣岐关系交好,无名就出现了,还用夏央的性命威胁他,王上是不知道夏央的存在,可无名为何会知道。
沈临微表情深沉下来,似才明白过来;“看来我到大昭这半月,不仅有人在东夏调查我的一切,在大昭还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
否则,怎会知道他与夜荣岐关系交好,又怎会知道夏央?
知道他与陛下关系好这件事绝对不是车非墨说的,因为他清楚车非墨这个人。
车非墨回去后立马派人赶回东夏,他身后的随从问着;“殿下,您怎么了?”
“还能怎么,父王派无名过来居然是为了那什么七宿图,一定是有人在我父王耳边说了什么,我父王那老糊涂,还真就信什么永生,本太子还真就不信,那假的七宿图还能得什么永生。”
那随从惊愕;“假的?”
“那七宿图是夜王妃画的,顺子,你也赶紧去打听一下父王宫里最近都出现的可疑人,本太子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怂恿父王。”
那叫顺子的随从哦了声,便走出去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眼气头上的车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