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顾景行的办公室里面传来刻板的声音,一板一眼的方式让顾景行有些头疼。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和立遗嘱的律师不一样,主要负责处理家族的事。
是顾老爷子之前的律师,身为市内有名的企业家,顾老爷子的律师有很多,这个律师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那样,他也始终以爷爷的利益为根本维护着顾家。
顾景行再怎么厉害,也是必须要让给这位律师几分薄面的。
“好,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参加。”家族派过来律师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景行也就随口邀请。
谁想到,律师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举行婚礼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必须获得顾董事长同意之后才能继续下去的。”
顾景行喝了一口茶,听见这句话眉头一皱,说道:“这件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在我婚礼的时候,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顾景行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律师也不能再说什么,“好,希望如此。”
顾景行目送律师离开,瞬间瘫软在沙发上,从来没有这么吃力过,不愧是学法的。
他不知道可以瞒多久,在婚礼上,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是肯定的。
也许,是应该去确认一下婚礼的流程了。
“开车,去白家。”身为一个总裁干事情雷厉风行是必须的,有些事情他需要去白父那里准备一下。
司机好像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样,对于顾景行的要求,向来实行的很快。
顾景行很快就到了白家门口,看着偌大的庭院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是景行来了啊,婷月不在啊。”白父起身迎接,好像是刚看见顾景行。
老狐狸。顾景行暗戳戳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恭敬的迎了上去,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嗯,伯父,我来是有事情想告诉你,希望您可以帮帮忙。”
白父对于顾景行到底来干什么,心里已经有了诸多猜测,说道:“你说,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伯父当然会帮你。”
顾景行对于白父说即将成为一家人的事情选择性的忽视,“我准备在婚礼上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该收的线,该收的网也是时候要收了。”
顾景行眼神中的坚定让人不容忽视,白父突然之间就开始有些欣赏他了,“当然可以,给那些打主意的人致命一击。”
听见白父答应了以后,顾景行就告辞了,白父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这个孩子对婷月怕是没什么感情。
罢了,婷月喜欢就好。
“去吧,帮我把顾氏那些不听话的人都看紧了。”白父这样对下面人交代道。
纪若晗的小房间里,粉色的墙纸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朋友,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眼睛呆滞,没有一点神采。
电视里面重复播放着顾氏总裁即将跟白氏联姻的消息,声音不停的在纪若晗的耳边回响。
纪若晗感觉有些烦人,拿起遥控,关了电视机,烦躁的感觉还是飘散不了。
她自从上次订完捧花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白婷月,想起那次的事件,片段一点点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疑点在脑海中无限的放大,她失忆这件事情已经在脑海里徘徊了许久了,她对于失忆之前一件事情也想不起来,这让她感觉有点无所适从。
纪若晗躺在床上就那样一直想一直想,突然脑袋就像针扎一样疼,一些破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烁却又看不清楚。
她起床想要倒一杯水喝,却在桌子的角落发现了一把钥匙,回忆突然涌进脑海。
这把钥匙是她之前从白婷月手上拿来的,白婷月说这是她失忆之前和顾景行一起住的房子。
甚至就连地址都告诉她了。
就在那一瞬间,纪若晗决定去白婷月说的地址看看,说做就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她就出门了。
眼前的房子是一套公寓,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她竟然有些害怕。
纪若晗拍了拍胸脯,拿出钥匙走了进去。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眼睛朝四周看去,她看见了顾景行的拖鞋,顾景行的衣服,顾景行的一切。
却不见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东西,为什么,不是说这房子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住的吗。
纪若晗心里有些失落,转角处有楼梯,她走上楼梯,看见了之前的卧室。
她的双手抚摸着床单,熟悉的感觉让她突然就相信了白婷月说的话。
也许这里之前真的是她跟顾景行住过的地方,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熟悉。
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隔壁是书房,盯着墙壁上的水墨画她突然就不动了,脑子里显现出清晰的场景。
顾景行以前非要锁着的抽屉,不知不觉间,纪若晗就走到了抽屉前,看着金黄色的锁,手颤抖了起来。
她用颤抖的手死命的拖拽着锁子,也许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人动过了,锁子很容易就被她拽掉了。
纪若晗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有几张纸。
她拿起来一看,她的名字格外刺眼,再往后翻翻,竟然是她失忆前自杀救护的病例。
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走到一旁的座椅上面坐下,手里死死的捏着病历,病例在她的手中都被捏变形了。
这一切在白婷月给她钥匙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白婷月猜到了她会来,也猜到了她会在房间里面扫荡。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瞒着顾景行把抽屉里的病历放了进去。
她就是要让纪若晗对顾景行彻底的死心,让她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已经不能再在一起了。
顾景行只能娶她。
纪若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把病历放回了原位,出门把门锁上了,就像她没有来过时的样子。
她没有打车,一个人缓缓的走在大街上,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