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怎么威逼利诱,三八全完没有反应。
苏暖不甘心的看了眼那老柳,知道这次的木鬼是拿不到了,咬唇,看了眼正在被柳树再度朝树洞中投去的秦允,暗暗计划着逃走。
她可不能还没开始攻陷呢就被自己的攻陷对象给打死了!
仿佛看出她眼里的贼光,云铮冷哼一声,抬手又是一片银光……苏暖想要躲避,可接着就发现,那片银光竟是已经将她所有去路封死。
眼看着就要被钉成筛子,她连忙一声大喊:“我说我说我说!”
云铮反手便将那些银针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别再跟我耍花招!”
这个女人一看就狡诈至极!
一想到上次已经到手的地缚灵竟然是被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喽啰给夺走,云铮眼底便是煞气翻涌,指端紧捏着那银针,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苏暖知道自己不是个严刑之下还有骨气的硬汉,被这么一恐吓,毫不犹豫就低眉顺眼的交代了:“那啥,我家主子叫敖朔,我也刚跟他没多久,只知道主子让小的们出来搜集鬼魂,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铮眯眼抬手,手里银针就要飞出去,苏暖连忙怂的抱头哀嚎:“还有还有,那个主子看起来很厉害,行为比较放荡,身边还有个浪荡女人……”
她快哭出来了,看着云铮哀嚎着:“大师,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了,您行行好,别用那玩意儿扎我,成不?”
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怎么真像个大妖物手下的怂包炮灰小喽啰,完全没有身为主要人物的自觉!
她安慰自己,都是为了任务,她能屈能伸!
云铮眯眼瞥了她一眼,收起银针冷冷道:“身为人类,却自甘堕落充当妖物走狗……我今日不杀你,天道也会收了你!”
苏暖连忙谄媚:“那要不就等天道收我,就不劳烦您动手了……”
这时,秦允终于忍不住再度哀嚎起来:“有没有谁救我啊,我要被喂树了啊,救命啊两位!”
苏暖回头,就看到他被倒吊着,脑袋几乎都要被塞进树洞里。
云铮分明已经知道她是三脚猫功夫,再不看她一眼,而是轻飘飘朝那老柳飞掠过去。
“孽障!”他低喝一声,手中三道符纸嗖嗖嗖打出去,直接钉到柳树树身上。
下一刻,柳树粗壮的树身剧烈扭动起来,发出竟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吱怪叫声。
柳树剧烈扭动着,那些纸条颤抖起来,秦允直接就朝下面的树洞滑下去。
他面无人色,眼看着就要跌进那树洞,情急之下猛地伸手,两手攀住树洞边缘,努力想稳住自己的身形爬出来,可不等他动作,树洞里面的骸骨蠕动起来,他已经,手一抖,整个人就朝树洞里面跌落下去。
最上面的是老杨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他一双鬼爪伸出来,一把就拽住的秦允的双脚,用力将秦允朝里面拖去,其余那些凌乱的骸骨也都活过来了一样,咯吱咯吱动起来,攀到秦允腿上。
秦允头也不敢回,咬牙死命攀住树洞边缘,可下一瞬他就苦逼的发现,这老树的边缘腐朽的厉害,已经被他大力攀扯的就要开裂。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那姑娘,想向她求救,可接着就想起她刚刚被那个黑衣人打的无力还手时求饶的样子。
求救的话终归没说出口,他想着,都临死了,就不为难别人了,再说,也不一定能为难到,兴许人家根本就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从头到尾,秦允都没对身后的云铮抱希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奇怪的男人太过冷漠,不会出手救他!
而这时候云铮的确没有出手救他,他趁着老柳被他的符纸禁锢,飞身落到老柳树旁反手抽出一支样式奇怪的毛笔刷刷刷在树身上画了道奇怪的符文。
最后一笔落下,老柳树下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原本就在颤抖的老柳在那尖叫声中直接原地哆嗦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拔腿逃跑!
苏暖双手握拳,手心死死捏着长鞭,眼也不眨看着云铮的动作,用余光看着小片儿警那边的状况。
小片儿警极为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咬牙切齿和树洞里面几乎已经爬到他背上的骸骨做殊死斗争。
她知道,云铮之所以没有选择先救秦允是因为他担心这与老柳傍生的鬼魂趁乱逃走。
那鬼魂不是树妖,可以离开这里,一旦逃离躲起来,再想找到就太难了,还不知道会再杀害多少人!
所以,云铮放着秦允危在旦夕不管,也要先抓住这傍生的木鬼!
果然,伴随着那凄厉的尖叫和柳树的颤抖,苏暖就看到,云铮手心画上一道符,啪得一掌拍到树身上,然后,缓缓收手……伴随着他手心离开柳树,一道虚幻的人形直接被他从柳树里面扯了出来。
他封死了木鬼逃生的机会,直接将木鬼扯出来了!
云铮的强悍让苏暖有些牙酸,她在上去抢还是逃走之间徘徊……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她知道自己不是云铮的对手,现在扑上去的结果就是送人头,最终,她咬牙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忽然扫过死死攀在树洞边缘的小片儿警,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就愣住了。
她没想到会在他面上看到那样的神色。
他分明很惊恐,很想向她求救,也分明看出来她打算自己离开,他眼底有失落和绝望,可就在和她的视线对上的一瞬,他却分明强行扯了下嘴角。
一个很细微的动作,苏暖却很确定,他是想告诉她:你走吧,没关系的。
他担心她会过意不去,想告诉她,他能理解。
秦允的确是能理解,他很害怕,很想她能救他,可他刚刚也看到,她分明和这个黑衣男人是死对头,她差点被黑衣男人杀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走,她正常的反应的确是应该逃走的。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还在拼命向她求救,他觉得有些尴尬,然后又自嘲的想到,在这种关头,他竟然还能有尴尬的想法,也真是极品的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