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老长官对自己最后的教导,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眼眶湿润了,他只能强忍着眼泪掉下来的冲动。韩百航看着语重心长的吴佩孚,打了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道:“多谢大帅教诲!韩百航一定不负大帅众望,肩负民族责任,抵御外敌振兴中华!”
说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庞哗哗的流了下来。
看着眼前像个孩子一样的韩百航,吴佩孚心中一阵感慨,好像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韩百航一样,笑了笑道:“看看你哪里像个师长的样子,我记得你可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嘛,振作起来,就算有一天你我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也不要流泪,那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韩百航说了声是,又向着吴佩孚敬了一个军礼。
这时候前面的工兵排长跑步过来报告道:“报告大帅,前面的地雷已经全部清除完毕,道路现已经畅通,可以继续进军!”
吴佩孚听完,命令工兵归队。回过头来向着韩百航道:“让开吧!我要出发了!你自己也多多保重,记住我的话,军人,就应该保家卫国!”
韩百航敬了一个军礼道:“大帅保重!要是……要是北平打不下来,还望大帅能够从长计议!”
吴佩孚听了韩百航的话,大笑了三声,头也没回,率领着队伍向着北平去了。
韩百航知道,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了,看着吴大帅远去的背影,韩百航站在原地,标准的
军礼一直没有放下,知道看着吴大帅的军队,缓缓地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韩百航好像心中某些东西被掏空了一样,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灵魂,从此之后,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吴大帅带进军队的韩百航了,他现在身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从此一声长叹一声雷,一步前进一重城,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直至战死在抗击侵略者的战场上。
看着失魂落魄的韩百航,高洪义等人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知道刚才吴大帅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只是人家并没有点破而已。高洪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韩百航,也只能静静的站在韩百航的身后,悄悄地陪着他一起。
韩百航感伤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并不能这样下去,自己的队伍还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人还等待着他的指挥,他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平日的沉着稳重,他静静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眼光平静如水,但是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的秘密,就连高洪义都是这种感觉。
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忽然朝着人群中喊道:“韩东林!出来!”
众人都被这声命令吓了一跳,韩东林更是不知所措,但是听起来韩百航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愤怒,再不似以前的温和。
韩东林不敢怠慢,连忙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心中忐忑的站到韩百航的面前打了一个立正,回答了一声到。
韩百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韩东林心中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坐立不安。
韩百航忽然问道:“韩东林,带回来的俘虏呢?”
原来是这件事!韩东林的心中忽然一轻松,随即又紧张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些俘虏的事情,现在韩百航一问,他心中不免慌张了起来,那些俘虏,可是让他偷偷的给杀了啊!
看到韩东林不不敢回答,韩百航心中更加愤怒,眼光更加犀利。
韩东林似乎能感觉到韩百航眼中的寒意,他觉得这股寒意能够刺穿自己的脑袋,将自己冰冻在原地,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场,更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领的杀气。
韩东林感觉得到这股杀气,他虽然自恃本领高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韩百航手下走不不过三招,这股寒气已经逼得他不得不说,他悄悄地抬起头,看着韩百航的眼睛小声道:“那些俘虏……让我给,杀了!”
韩百航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实,但是听到韩东林亲口承认,心中还是不免一阵怒火,他抬起腿一脚揣在韩东林的胸膛上,把韩东林踹了个人仰马翻,韩东林知道韩百航已经动怒了,自己也不敢还手,跌倒之后顾不得处理自己身上的泥土,立马又爬了起来,直直的站在原地。
韩百航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将韩东林踢翻在地。韩百航着实生气,这一脚也着实太重,韩东林再一次倒在了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的高洪义虎子石头等人见韩百航真的生气动手,情况不妙,连忙上来求情,谁知韩百航这时候已经怒上心头,丝毫不买他们的账,任由几人在一旁苦苦哀求也无动于衷。
韩百航又是一脚踢在韩东林的身上问道:“他妈的是谁给你的权利叫你私自杀了俘虏?老子下的命令吗?”
韩东林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已经被踹折了几根,但是忍着痛不敢言语,还是坚持着爬了起来道:“是我……是我自作主张,我想要骗……”
“你想要……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骗对方过来是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原来就是他奶奶的杀降?我是怎么命令的?第一次你擅自进攻敌情紧急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他妈的却得寸进尺!要都是你这样,还要老子干什么,他妈的,土匪的毛病都给老子待到军队来了!”
韩东林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边接受韩百航的讯问一边挨着打。他当时也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心想着自己只要完成了人物韩师长应该不会计较这么多,再者这也是自己以前经常做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什么,谁知道韩师长对于这件事这么看重。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毕竟自己确确实实违背了军令。
军令如山,该打该杀他韩东林无话可是,只是自己辜负了韩师长的一番信任与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