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腰斩五人!
震天战鼓猛然一顿,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同样呆愣的牛阚,手拿陌刀的他也没想到一刀斩五人……
“杀——”
牛阚一愣,下一刻又一次暴怒狂吼,陌刀旋转,刀光闪过。
“噗!”
呆愣不知所措军卒一分两半,花绿肠子散落一地。
“杀——”
无数铁甲汉子纷纷跳下船只,刀光如电,一刀刀刀光闪过,一人人被劈砍两段。
“杀——”
……
“这……这……”
麻秋骑在马上看了个清清楚楚,一刀腰斩五人!
“逃啊——”
无数铁甲汉跳下船只,“噗噗”声不断,被动辄劈砍两段的恐怖情景吓住的军卒,还没等前排惊惧哭喊逃跑,后阵大刀队率先崩溃四散而逃。
“大帅——”
“快走——”
刘臣怒吼,想也未想,照着麻秋战马就是狠狠一下,双脚狂踢马腹,仰天爆吼。
“快走——”
……
大崩溃,仅仅只是一触即溃,站在河岸上的胡氏、九娘一阵呆愣,不仅仅只是她们,腾䰟、石大力更是瞠目结舌看着对岸鬼哭狼嚎赵军,怎么也想不到会如此轻松破敌。
“跪地不杀……跪地不杀……”
“跪地——”
牛阚一身鲜血,刀背狠狠砸在被吓傻了的半大小子身上怒吼。
“跪地——”
“跪地不杀……跪地不杀……跪地——”
牛阚爆吼不断,数千铁甲卒爆吼,惊慌乱窜赵军纷纷扔下兵刃,逃出了里许的军卒,纷纷哭喊着“俺跪地了”趴在地上,他们却不知,身披重甲的夔牛卫根本追不上他们……
“娘地,赵军也太不禁打了,才一下就都逃了!”
刚刚过河的胡氏一阵无语,很随意敲了下他的大脑袋,笑道:“本就只是些民夫,又哪里见过如此惨烈,一触即溃也算不得什么。”
石大力伸手就要摸触鲜血未尽的陌刀……
“干哈呢?”
牛阚一瞪牛眼,忙把陌刀收起,唯恐石大力抢了自己兵器。
石大力一脸尴尬,挠头道:“牛大哥,这陌刀也太恐怖了,挥刀即将人一刀两段,别说那些民夫,即使是俺们这些兄弟,若不披着重甲,恐怕也得崩散了。”
牛阚一阵得意,拍了拍心爱陌刀,得意道:“这话倒是不错,俺也是头一次使用,别说是你,就是俺自个也是吓了一跳,除非是俺身上重甲,换了石赵那般甲胄,那也是一刀两段……”
“瞎瞅啥?再瞅也没你的份,就这俺还不够用呢!”
“牛大哥……婶娘……夫人……俺……俺也还有五百重甲卒呢……”
石大力看到陌刀巨大威力,无法从牛阚手里讨来,转而烦起胡氏、九娘,一个劲低着身子诉苦,实在被他磨烦了,九娘才冷哼一声,答应将来给他配上陌刀,石大力这才屁颠屁颠安置军卒过河。
六七万军卒,所需辎重无数,为了安民,为了取信于关中百姓,随同过河的还有五十万斛粮食,仅这些辎重就需要十余日。
胡氏留下一万青壮男女,九娘、牛阚、腾䰟、石大力领步骑五万径直杀向潼关,而麻秋带着不足五千人一路逃回长安。
潼关守将梁晟还是上庸公、襄城公时镇将,看到五万大军杀来,连抵抗都无,直接开城投降了,华阴县县令胡蘅自个绑着自个来到潼关,看的牛阚一阵无语。
“胡县令暂时还为华阴县令,胡将军……随本将军一同吧。”
九娘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一干降将,觉得还是带在身边好些。
梁晟不敢置疑,抱拳道:“末将全听夫人令!”
“嗯,一同吧,将军守潼关数年,虽今日降了我军,也是因不愿百姓、军卒无辜害了性命,暂入关中中军,暂为中军右将军吧,事后再另做安排。”
梁晟心下一喜,忙抱拳一礼。
“诺!”
九娘留下一万卒给腾䰟,领着四万军卒过华阴县,一路逼近郑县,尚未兵临郑县,郑县汉民杜七郎杀县令、县丞、县尉一干官吏。
与此同时,夏阳、澄城、白水……各土堡汉民纷纷杀官、杀胡,纷纷投靠过河胡氏,一时间,关中大乱。
麻秋一路不敢稍有停顿,一路丢盔弃甲逃回长安,石鉴整个人都傻了。
一触即溃!
“这……这可怎么办啊?”
石鉴惊恐,一屋官吏却只是低头不语。
麻秋心有余悸,抱拳道:“王爷,并州军已经堵住了潼关,他们的铁甲太过厚实,我军箭矢根本无法穿透,他们……他们的长刀可以一刀腰斩五卒,王爷咱们……咱们赶紧撤去洛阳,晚了……”
“那些……那些该死的贼人阻住了潼关,又……又如何撤回洛阳?”石鉴一脸死灰。
本还低头不做声的杨嗣宗猛然抬头,抱拳道:“回刺史大人,小人以为可走上洛郡入洛阳。”
麻秋看了眼杨嗣宗,又是一抱拳,说道:“王爷,关中已不是久守之地,并州军此次入关中,今日数万大军仅是先头之卒,顶多半月,此处或许已是数十万贼军……”
“报——”
就在此时,一名探子急急奔入跪倒。
“报王爷,夏阳、澄城、白水、华阴、郑县反叛投敌。”
“报——”
又一背插小旗探子闯入。
“报王爷,铜官、频阳、宜君、三原乱民闯入县衙杀官造反……”
“报……”
“报……”
……
一个又一个探子前来,石鉴手脚冰凉,面色惨白若死,一脸呆滞看着大声汇报探子,耳边却像是什么都未有听到。
麻秋重重抱拳道:“王爷,留着青山有柴烧,大王调百万大军讨贼,只要我等前往洛阳,今日之仇,咱们来日必是可报!”
“王爷,并州贼名下之卒多出自关中,如此才可一应百诺,如若……如若留于长安,并州贼前来……恐……长安恐有大变!”
“王爷,末将恳请王爷即刻退出长安,先保王爷有用之身!”
京兆太守刘秀离、司马杜洪、别驾杨侯、长史李亢一脸无奈,纷纷起身抱拳。
“小臣恳请刺史大人暂离险地!”
“下官恳请……”
“报——”
“报王爷,城北起火,数百守门兵卒作乱杀死石将军,城门亦被大火焚烧!”
“报——”
“报王爷,城西起火,修建宫室民夫作乱……”
“什么——”
石鉴惊起,下一刻,看着门外又有探子奔跑而来……
“撤……撤……呃……”
石鉴双眼一番栽倒在地,殿堂一阵大乱,整个长安城大乱,数处浓烟直冲天际……
敌未至,军心一乱,麻秋心下大喜,对着石鉴内侍一阵低声吩咐,令其舍去一切乱七八糟,令军卒护着石鉴出城,仅仅两日,麻秋一举收了城内三万兵马,趁乱砍死无数将领,安插无数亲信将领,一举将三万兵马彻底变成自己军卒。
长安城大乱,麻秋不敢将陈启国的威胁视而不见,并未大肆抢掠、杀戮长安,唯恐并州军不放其离去。
麻秋将惊吓病倒的石鉴安放在马车上,按刀来到杨府,如同杨家主人大马金刀坐下,双眼却莫名阴冷。
“杨大人,麻某谢过杨大人鼎力相助,日后也需杨大人多多指教!”
杨侯心下一阵颤抖,一旁的杨嗣宗却抱拳说道:“麻将军不用太过客气,若能帮了将军,我杨家必竭尽全力!”
麻秋点头笑道:“大变之下,关中已是险地,杨家留于此处太过凶险,本将军前来此处,就是帮助杨家脱离险地。”
杨嗣宗忙抱拳,急声道:“麻将军,义阳公离开了长安,将军离开了,太守、司马大人都离开了,关中若无人抵抗,大王若怪罪……”
“杨公子,杨家真的会拼死抵抗?真的会誓死抵挡?”
麻秋起身站在杨嗣宗面前,倾斜身子俯视面色大变的大半小子,冷笑道:“杨公子莫要自欺欺人,你们杨家与五将军是何种关系,麻某一清二楚,本将军也不瞒你,长安所有权势家族,要么死,要么跟着本将军离开!”
“记着了,这不是本将军欲要与你杨家为敌,而是……而是五将军的要求!”
“什……什么……”
杨嗣宗一脸呆滞,麻秋低身拿起他桌案小几上酒水,一口饮尽,嘴角泛起一阵不屑。
“原本呢,本将军并未真的将五将军威胁放在心上,以为只要不让并州军过河,五将军又能如何?”
“可惜,五将军果然是天下第一匠,匠侯就是匠侯,所造兵甲、利刃皆是天下巅峰之作,本将军根本无力抵挡。”
杨嗣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恐慌,说道:“可这与我杨家何干,陈……陈大哥若是欺骗了将军呢?难道将军就不怕大王恼怒?”
麻秋静静看着眼前低了一头小子,笑道:“若是他人,本将军不会相信,可若是五将军开口,本将军是相信的。”
“五将军没这么多可信之人,也不会前来坐镇关中之地,而你杨家……五将军不信你们杨家,所以……杨家要么跟着本将军离开,要么死在长安,也只有如此,本将军才可安然离开长安!”
麻秋向一脸惨白的杨嗣宗一笑,按刀大步走出厅房,刚一脚踏出厅房……
“来人。”
“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后,杨家还有活人,一律砍了喂狗!”
“诺!”
守在门外的刘臣冷脸抱拳应诺。
“半个时辰,杨家无喘气人丁!”
……
“呵呵……哈哈……”
麻秋畅快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