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驰终于不耐烦了,视线睨向司徒雅,她马上心领神会,轻咳两声,道:“阿娇,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姐夫工作了一天很累,你回房间休息吧。”
尽管千般不愿,却也没有理由赖着不走,司徒娇不甘心的点头,恋恋不舍的出了屋子。
为避免上官驰奚落,司徒娇前脚一走,司徒雅后脚便奔回了自个房间,过了一会,她却又出来了,欲言又止的走到上官驰面前,“又怎么了?”上官驰蹩眉问。
“借你浴室用一下可以吗……”
“我要说不可以,你这次又打算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我?”
“好像没什么理由了,你要不答应,我就不洗了呗。”
“那你就别洗了。”
他幸灾乐祸的耸耸肩,径直朝浴室走去。
“哎,等一下——”司徒雅抢先一步冲进浴室,抱歉的说:“好人做到底,这大热天的不能说不洗就不洗了呀。”
说着,便反锁了门,冒着生命危险霸王了他。
“你给我出来,限你三分钟时间马上给我出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对不起啊,我衣服已经脱了……”
咚咚咚——
上官驰使劲的砸门,气得脸都绿了,这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给她一米阳光就灿烂,一次次的纵容,现在竟然大哧哧的不把他放眼里,他的床想睡就睡,他的房间想逗留就逗留,就连他最反感被别人碰触的浴室,她也是想洗就洗。
更令人懊恼的是,他竟然对她毫无办法,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要赶走她的念头。
若是换在之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司徒雅你有种,等你出来再说!”要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能开得那样红。
上官驰愤愤的坐到沙发上,双手环胸,整一守株待兔之势。
司徒雅慵懒地躺在浴缸里,听着小曲儿,心情无比舒畅,不是上官驰不够可怕,而是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能够摸清他的脾Xing,只要不过分的惹怒他,像在他浴室洗洗澡这样的小事,还是能得过且过的。
只是她的好心情没持续多长时间,便发现了一件悲剧的事,刚才匆忙进来什么也没带,等会她要穿什么出去?
磨蹭了很久,缸里的水早已经凉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藕臂,胡乱挥舞着:“嗨,上官驰,麻烦你到我房间帮我把床上的睡衣拿来行么?”
远处有着深邃眼神的男人不可思议的摇头,最好是他听错了,强占他的地盘,还敢把他这个主人当佣人使唤,当真活腻了不成?
司徒雅喊了半天没人理睬,无奈的叹口气,缩回了胳膊,环顾一圈,偌大的浴室里只有一件浴袍,可那是某人的贴身之物啊,她要是穿着某人的浴袍出去,那某人一定会抓狂的,到时,原本可以得过且过的,反而成了罪加一等。
眼下司徒雅别无选择,要么穿上官驰的衣服出去,要么就光着身子出去,比起光着身子,她当然是选择穿他的衣服出去了。
宽大的浴袍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俨然像个唱大戏的戏子,悄悄开了门,探头向四周望了望,竟是没看到上官驰,她松口气,争分夺秒的飞奔向自己的房间,却很不幸的在半途中,被潜伏在墙角的某人牢牢禁锢。
啊一声尖叫,司徒雅惊慌的回头,对视上身后男人,语结的问:“你,你干吗?”
“你说呢?我的衣服穿着舒服吧?”
上官驰目光如炬的冷哼一声,加重了力度,司徒雅被他禁锢在身后的双手痛得骨头都要断裂了,她凄凄然讨饶:“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行不行,真的很痛……”
“这会知道错了,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
他愈发的用力,司徒雅又是一声尖叫:“啊——”他继续用力,她继续嚎叫:“啊——”
严重怀疑自己的手臂是不是废了,“上官驰,别这样了行不行,我真的快痛死了。”
她声音颤抖的哀求,可某人铁了心要惩罚她,扯够了她的胳膊,又将她举到肩上,九十度飞速旋转,司徒雅眼前由黑转白,由又白转黑,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上官驰折磨人的功法绝对是一流,把举在半空中的人儿重重摔到床上,又从背后禁锢住她的手,继续用力的按压,司徒雅已经不止是胳膊痛,而是浑身都痛,她咬牙切齿的哀嚎:“啊——啊——啊——”
随着他力道的不断变换,她的声音也在不断的变换,时而像要爆炸的爆竹,时而又像着了火的地雷,不管如何变换,都是脱离不了凄厉二字。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在紧紧关闭的房门外,正伫着一个倍受煎熬的人,此人便非司徒娇莫属。
她原本想以借手机的名义再看一眼心上人,却不想刚准备敲门时,却听到了这般令人脸红耳赤的尖叫声。
牙齿恨恨的啃着大手指的指甲,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的心上人竟然在跟她最讨厌的人做那种事,而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喊,难道是故意刺激她的吗?!
司徒雅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司徒娇痛苦的捂住双耳,抓狂的跺脚:“这两人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
屋内的人叫苦连天,屋外的人生不如死。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慌乱的回头,蹩眉问:“你谁啊?”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这可是我家!”
上官晴晴帮朋友过生日回来的晚了,刚一上楼就发现了陌生面孔。
“我?我是司徒雅的妹妹,你又是谁啊?”
“噢,原来是嫂子的妹妹啊,我是你姐夫的妹妹。不过,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哥门边鬼鬼祟祟的干吗?”
司徒娇一阵窘迫,香香吐吐道:“我找我姐有点儿事。”
说着,便咚咚的敲门,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司徒雅探头虚弱的问:“有事么?”
她头发凌乱,声音无力,更让司徒娇接受不了的是,她身上还穿着男人的睡袍……
“麻烦你们声音小点,别整得别人都是白痴,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似的!”
司徒娇愤愤的瞪她一眼,转身失落的跑开了。
司徒雅伫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能明白司徒娇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干什么了?
“嫂子,你和我哥?”
上官晴晴目露惊喜的上下打量她,那表情尽是不可思议的兴奋,司徒雅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解释:“我们闹着玩呢……”
“没关系,你们继续,继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姑子抿嘴轻笑,以光的速度迅速闪人。
司徒雅无奈关了房门,视线睨向沙发上的男人,深恶痛绝的瞪他一眼,揉着双臂朝自个房间走去。
上官驰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回来:“你以为这就完事了?”
“那你还想怎样?我浑身都要散架了!”
“写个保证书,下次没我的允许,绝不乱动我的东西,否则就拿你最珍贵的东西赎罪。”
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啧啧感叹:“这浑身上下,也没看出什么值钱的玩意。”
“是啊,我没什么能赎罪的,所以,就放了我吧。”
“对付你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就放过?”上官驰手往她耳朵上一指:“就那个吧,虽然看起来也是便宜货,但对你来说,应该也是有着某种非凡的意义。”
司徒雅心咯噔一声,没想到他有如此精深的敏锐力,竟然一眼就看中了她那两只不起眼的耳钉。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因为这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纪念品,她戴了整整八年,那些市面上各式各样的耳钉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她从来都不买,在她心里,只有妈妈送给她的才是无价的,即使是钻石也无法取代。
她越是不同意,上官驰越是笃定那个东西对她的重要Xing,“不行也得行,是自己摘下来,还是要我帮你?”
每次都这样,上次婆婆给的镯子也是这样被他抢了去,这耳钉可不能跟镯子比,虽然同样珍贵,但在她心里的意义不一样。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你要硬来的话,我就喊人了。”
“好啊,你喊啊,刚好你妹妹也在隔壁,让她瞧瞧咱俩是不是真的那么恩爱。”
上官驰说着便伸出手去,就是瞧准了司徒雅不敢喊,才这么无顾忌的欺负她。
眼看魔爪就要碰触到她的耳朵,司徒雅情急之下,忽尔灵机一动,“嗳,等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娇 媚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其实,我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这副耳钉,而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你懂的。”
果然,她的举动震慑住了上官驰,手举在半空中,竟是怎样也落不下了。
“还要吗?我最珍贵的东西?”
她继续魅 惑他:“如果你要,我就给,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身子又往前倾了倾,已经完全贴在他的身上,两人靠的如此之近,竟有一瞬间,让人如此的意乱情迷……
上官驰甩了甩头,猛得推开她,喘着粗气说:“十五秒,从我眼前消失。”
他终于,又恢复了对女人的厌恶,在她试图勾引他的时候。于是,她成功解救了自己。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不过如此,在司徒雅与上官驰的这场婚姻较量中,很难区分谁高谁底,就像男女永远不可能平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