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末一路直奔顶楼。
马不停蹄的进了办公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立刻退了出来,随手抓了一个人问道,“总裁呢。”
那人看着夏之末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总裁在楼下开会。”
夏之末直接松手,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直奔安全通道。
五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几步就下了一层。
走的太急,胸闷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她晃了晃身体,扶着墙壁大口的呼吸,额头已经泌出一份薄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稳定心神,咬牙松手快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顾不得敲门,直接推了进去。
‘咣当’一声响,十几号人齐刷刷将视线投了过来。
看到夏之末风雨欲来的表情,神色各异。
“小末,你怎么回事。”夏东海最先反应过来,说是呵斥不如说是询问。
夏之末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主位上同样神色不明的高大男人,他幽暗的眸藏着波澜不惊的深谙,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她平静的说道,“诸位抱歉,我来迟了。”
作为公司总经理,她自然有资格参与股东大会。
其他人又将视线看向那个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男人,本来是没有他们什么事,但两边都是公司的大股东,他们一共也没有持有百分之二的股份。
来只是凑个人数。
主要还是两方大佬打擂台,千万不要殃及鱼池就好。
“夏经理不知道公司的规章制度?”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扬了扬嘴角,眼中却是一片冰冷,“还是夏经理觉得公司的制度形同虚设。”
只是一个晚上不见,她像是重新认识了面前的男人一般,瞳孔缩了缩,又很快压下心中揪紧的疼,淡淡道,“该怎么惩罚,我会遵照制度走。”
莫南尘眼眸沉了沉,面上不置可否的颔首。
“坐吧,夏经理。”
明明只是一句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话,落在夏之末的耳朵里,像是冰渣砸在心头,身子跟着颤了一下。
分不清是因为身体难受多一点,还是心理难受多一点。
没什么感觉的朝着夏东海的位置走去。
这时候夏东海身边的人,接了一个电话,在夏东海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句,夏东海脸色微变,很快又将所有情绪隐匿,眼中满是为难,不过很快就下了决定。
等夏之末坐下来以后,轻声对她说道,“小末,我现在有要紧事情出去,你先替我应付一下,记得不要跟他硬碰硬。”
虽然不明白夏氏的大股东会变成莫南尘,但今早接到开股东大会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会议刚开始,双方都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只是他手上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办,不得不抽身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比经营多年的公司更重要?夏之末心里尽管有很多问题,终究是没有问,只是点了点说道,“爸,你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夏东海嗯了一声,明白时间不能再拖延,便起身说道,“莫先生,我还有急事要出去,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小末沟通,她全权代表我的意见。”
这是等于公司的存亡,全都系在她的身上,夏之末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莫南尘笑了笑说道,“夏总,随意。”
夏东海眼眸紧了紧,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只能先离开,不过今天的事情也让他下了一个决定,莫南尘绝对不是一个良人,不是小末能够托付终生的人。
夏东海一走,会议室里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显得紧绷。
所有人正襟危坐,等着他们开口。
莫南尘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光滑的实木桌面上,发出‘叩叩叩’的声响。
每一下都那么有规律,好像不是敲在桌子上,而是敲在他们的心上。
心跟着一抽一抽的跳动。
“莫先生,不知道突然开股东大会什么意思。”夏之末决定先发制人,望着他的目光像是对面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看来这是要铁了心跟他撇清关系,好去跟那个野男人双宿双栖吧。
莫南尘眼底暗流翻涌,凉薄的唇微扬,低沉冷漠的声音一如他的本人,“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有权过问公司的业绩。”
他看了一眼阿江,阿江点了点头,将准备好的文件让身边的助理分发到每个人手心。
心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大少爷明明在气头上,夏小姐还这么倔强,怕是要吃一些苦头了。
几个形同摆设的股东,看着手中的文件,不知道是该看呢还是不该看。
莫南尘根本不在意,而是将文件摔在桌子上,“我投了大量的资金,支持公司运转,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业绩。”
夏之末抿了抿唇,无话可说,的确这段时间的业绩有些惨淡,但也不至于莫南尘说的那般不堪,只是他明显来者不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善了。
压了压心底的艰涩,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这个问题,我们会注意,等……”
莫南尘不等她继续说完,声音沉了沉道,“我要的不是你们会注意跟等,既然你没有能力扛起整个公司的运作,带不动公司的业绩,这个总裁是不是也应该换人坐一坐。”
“你说什么!”夏之末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想要将她爸的职位撤下来?!
不,绝对不可以。
她情绪一激动,眼前的物体跟着摇晃了一下,差点又坐回椅子上,为了稳住自己的心绪,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扣进手心划破皮肤,一股温热的湿润沾湿了指甲,借着这股疼意。
稳住了心神。
“夏经理,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莫南尘望着女人苍白的小脸,心里莫名一阵烦躁,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等他如愿看到她惊惧的神情,心里反而更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