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了老远,那司机才终于敢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个,你们要,要去哪儿?”
邬亦辰沉默片刻,终于才吐出一个地名。
司机这下是半声都不敢吭,只乖乖地开车。
邬亦辰再向他借手机,他也半句反对都不敢说,乖乖地解了锁交给他。
邬亦辰连续播了几个电话,司机都竖着耳朵听,听到他是在安排人到那个地点送车钱,司机开车的心情瞬间就放松了许多。
他就说嘛,两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定然不会是那等子会连车钱都要赖的人。
不得不说,这司机的心里活动,转得也是够快的。
车子停下,邬亦辰确保安全之后,拽着兮萝就下了车。
而他们刚下车,原本停在马路边上的一辆车上便下来了一个人,朝着这边疾步而来。
兮萝认出了他,是莫焕。
兮萝没心没肺地朝他招手,满脸都是遇到熟人的开心,与邬亦辰的满脸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她那么开心,莫焕很想回应她,可是邬亦辰的阴沉太过明显,他便也只微微扯了扯嘴角。
不用邬亦辰交代,他便先是替他付了车钱,然后,又给邬亦辰递上了另外一个完好的手机。
邬亦辰的脸色依旧难看,沉声道:“媒体那边,给我立刻马上处理好!”
莫焕垂头,闷声应了一声。
邬亦辰说完就要走,忽的又似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兮萝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原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莫焕,也瞬间垂下了头,身子微绷。
莫焕原本以为邬亦辰又有什么其他事要交代,却不想,他闷声来了一句,“给我一些现金。”
今天因为没有现金,他简直吃透了苦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从今以后,再也不想做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莫焕嘴角微微抽了抽,但还是乖乖地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百元大钞都给了他。
邬亦辰撂下一句,“回头还你。”
说完,拽着趔趔趄趄的兮萝,就朝着旁边小区的方向而去。
所谓狡兔三窟,邬亦辰不止有一处房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一间商品房,只有一百多平米,与半山天地的别墅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靠自己赚的钱买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非老爷子一意要求,他也不会搬回别墅去。
兮萝一进门就被他拽到了厨房,他抡起一把菜刀,咔嚓一下,终于把他们手上的束缚砍断。
邬亦辰瞬间有了一种重获自由的畅快。
他伸手,指着兮萝的鼻尖,阴恻恻地警告,“慕容兮萝,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你若是敢再到处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若是敢乱发出半点声响,我就封了你的嘴!你若是敢不请自来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扔出去!”
邬亦辰话音刚落,兮萝嗖地一下就蹿走了,然后“砰”地一下就传来了一阵关门声。
邬亦辰心道,算她还有几分眼色,没有继续死皮赖脸地在自己面前瞎晃悠。
然而,待邬亦辰发现她蹿进去的是哪个房间时,脸色又黑了下去。
他“咚咚咚”地用力砸门,“开门!”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的!”
邬亦辰咬牙切齿,“那是我的房间!给我滚出来!”
兮萝顿了半晌才回话,“我已经睡下了。”
这就是要耍赖的意思了。
邬亦辰冷笑,她这是睡他的床睡上瘾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书房找了一把钥匙,咔嚓两下就扭开了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把人的胳膊一拽,直接就要往外面扔。
兮萝哪里知道他竟然还有钥匙啊,她哭丧着脸,觉得自己这一回真被他拽出这房间,真的可能会被他扔出去。
求生欲望十分强烈的兮萝用力扑腾,死活不肯离开这张大床。
邬亦辰也是铁了心,一定要把她扔出去。
两人就这么拔河似的拔上了,邬亦辰压根没把兮萝放在眼里,但他低估了兮萝对这张大床的渴望,她一个用力,猛地一下,邬亦辰一头就直直地往她的身上栽去。
“唔……”
身上被重物压下,兮萝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但那哼声也只发出了半截,因为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一下封住了。
唇齿相碰,牙关碰撞,邬亦辰和兮萝都瞬间尝到了一股子腥甜味儿,紧接着,两人就都呆住了。
邬亦辰抬起头来,他清晰地看到了兮萝唇上那被咬出的伤口,兮萝亦是如此,他们霎时便都明白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邬亦辰只是微微一愣,兮萝却已经是面色涨红,满心羞恼。
她就算再怎么行事奔放,可到底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还没有开放到这个地步。
她怒瞪着邬亦辰,破口就骂,“你,你无耻!”
邬亦辰原本也还有些不自在,但见到她这副样子,一个主意便这么爬上了心头,他微微勾起唇角,面带几分邪气地看着她。
“这就无耻了?你若是再继续死皮赖脸地赖在我的床上,我还可以更无耻!”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邬亦辰说出这番话,委实具有十足的可信力。
兮萝霎时就变了脸色,她一把就推开了邬亦辰,动作十分麻利地从那张方才自己死活不肯起来的大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愤愤地怒瞪了邬亦辰一眼,转头就愤愤地走了出去。
这一招果然有效。
邬亦辰决定,以后她要是再不听话,自己就用这一招,非得把她制得服服帖帖地不可!
就这样,邬亦辰如愿夺回了自己房间的使用权。
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把今天一天折腾的疲倦尽数洗去,然后便舒适地躺进了柔软又宽敞的大床里。
今天这样折腾的事,他发誓,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再经历第二次!
邬亦辰怀着这样的念头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个冤枉显然并没有被老天爷听到,他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啊!”
邬亦辰睡意尽消,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来,如一支离弦的箭似的朝外面奔去。
那该死的女人,又给他惹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