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亓官寐握着缰绳,一时无法控制马匹,只得被带着往前跑。
秦寒逾脸色一变,立刻扬鞭追上。
“幺儿!”
骏马飞奔的速度十分吓人,秦寒逾一时追上却无处下手。
危急关头,席安猛拉缰绳,马背上以手支撑起身体悬空翻身一跃从侧坐变成跨坐。
她改了坐姿之后,从亓官寐手中夺过马鞭,一边拉缰绳控制马匹速度,一边驱使着马儿往前跑。
“你抱紧我!”席安低吼一声。
很快沉下心,驱使着马跑了一段,终于在山脚下停下脚步。
“吁。”安全之后,席安松了口气。
两人方才下马。
秦寒逾骑着马缓步逼近:“亓官寐!”
亓官寐条件反射般捏着耳朵蹲在地上,“对不起舅舅,我不敢了舅舅!”
秦寒逾冷笑一声,驱使着马儿掉头,锐利的双眸充满了凌厉:“你跟我回去!”
“敢跑,你试试?”
安王秦寒逾的威胁十分有用,十分骇人。
一回去,他马鞭一甩,啪的抽在地上:“跪下!”
亓官寐瞬间就跪了。
跪的十分利索自然。
还是太皮了,皮到只能连他爹都不怕,只能被严厉的舅舅教训。
“席安,你给本王坐着,不许跪!”席安想一起跪,被秦寒逾点了出来。
席安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回以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亓官寐灵动的眨了眨眼,丝毫不慌。
看得秦寒逾又是一声冷笑:“打什么眉眼官司,说给舅舅我听听?”
“舅舅~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亓官寐瘪了瘪嘴,讨好的叫人。
秦寒逾横了他一眼:“本王不来,等着你闹翻天?”
“给我跪好了!”
“舅舅,我屋里人还在呢,多不好看呀,让我起来呗。”亓官寐果断服软,半撒娇半控诉,还耍赖想要起来。
秦寒逾又一鞭子,抽到了旁边的地板上。
明明没有抽到,亓官寐仍旧佯装作痛的缩了缩肩膀,满脸委屈。
相国大人听到消息连忙过来一瞧,瞧见了这个场景,顿时心疼,连忙上前护着。
“王爷,王爷,幺儿做错了什么你先消消气,他身子不好不能动粗。”
“慈父多败儿。”秦寒逾扫了他一眼,手中马鞭一丢,直接道:“你先问问他要干什么再来劝本王。”
“幺儿你要做什么?”亓官相国转头好声好气的询问。
亓官寐一时心虚,不敢回答。
“他想和人私奔呢!”秦寒逾伸手虚空点了点他,又指了指席安:“什么毛病,一点不如意你就要离家出走?”
“哪里是一点不如意?”爹爹来了,亓官寐底气也足了,叭叭反驳一句,忙躲到爹爹身后委屈道:“娘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再不动媳妇就上战场了,舅舅你是能感同身受的,也不体谅一下我。”
“要不是我,你这木头能把我小妗娘娶回来?”
秦寒逾无语,被他怼的没了脾气。
“你有理,快走!”
亓官寐麻溜起身拉着席安跑了。
好不容易虎口脱身,亓官相国又开始说教了。
“你说你,哪里有私奔的道理。”他说了一句,又关切道:“带了多少钱走?够不够啊?怎么不知道找爹爹多要点走。”
“我听别人说你骑马差点摔了,有没有吓到?怎么不知道先准备辆马车?摔到了可怎么办。”
亓官相国絮絮叨叨的说着,满脸关切,与亓官寐相似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纵容。
“我没事爹爹,舅舅在我先不走了。”亓官寐在他爹面前表现的分外乖巧,趁着他爹没生气,连忙把席安拉过来。
“安安,快叫爹爹,你之前还说要见一见的。”
席安猝不及防面对家长,她此前从未见过这位相国大人,一时紧张。
可抬眸,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包容温和的注视着自己,她咬了咬唇,唤了声:“爹爹。”
“诶,诶。”亓官相国连忙答应。
“你就是席安啊,比我想的漂亮。说来我一直想见你,现在可算见到了。”
“见我?”席安怔了一下,下意识偏头看向亓官寐。
亓官寐一脸茫然,“爹爹见安安干嘛?”
“当然是要谢她三年前救了你。”亓官相国温声道,猝不及防把亓官寐三年前同安王妃跑到禹城被席安护住的事说了出来。
席安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前缘,眼神微闪。
亓官寐被揭了老底,也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席安转身就跑。
“跑慢点,别摔着。”身后亓官相国在背后扬声叮嘱。
“你就是那个小少年?”回去了院子,席安似笑非笑的发问。
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当年安王妃不远千里跑来禹城已然是让她十分头疼,却没想到当时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埋在眼皮子底下。
“我可是从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了。”亓官寐嘴角微挑,拉着她的手坐到床榻上。
那对玉镯又被他挂到了席安的腕上。
没忍住又亲了一口:“正巧舅舅也在,我这就去和爹娘说我们两的婚事。”
席安不置可否,垂眸看着手上双镯。
两人今天跑了出去,长公主顺势就解了席安的禁足,晚上安排了一桌家宴给弟弟接风洗尘。
安王在饭桌上,又一次提起了接管边疆的事。
他前日到这里时就已经提过一次了,只是长公主避而不谈,想等战事停歇再走。
“皇兄诏令已下,皇姐还是先回去吧。”
长公主蹙眉:“我已回信皇兄,待战事停歇便走。之前是我大意,此前都是我镇守边疆,定不会再出差错,不须你跑这一趟。”
“便是皇姐不回去,相国大人也是要回去的。”安王与她对视,目光沉静:“何况筹备婚事也需人手,皇姐回去帮衬也是好的。”
“婚事?”长公主一愣,倒真没听过这件事:“是谁的婚事?如今皇室不丰,是谁要举办婚事?”
“自然是小郡王的婚事。”安王话说完,众人的目光齐转向安静吃饭的亓官寐。
突然说到自己,亓官寐惊得手中筷子都掉了。
“谁?我?!”
席安亦是惊讶挑眉。
“圣上赐婚,天大喜事。”
安王一摆手,身后捧着木盒的亲卫打开盒子,捧出一卷圣旨。
“亓官寐接旨。”
亓官寐:……
“我不!”他直接摔了碗,站起来振振有词十分任性:“我抗旨!我不娶!他有本事就来夷我九族!”
“不先听一听?”被指着说要夷九族,安王神色未动,还饶有兴趣的把圣旨要到手中缓缓打开。
“说不准是你喜欢的。”
“鬼!我才不喜欢!舅舅他喜欢他自己娶!他老当益壮,我不娶,我虚,我不行。”
亓官寐看着那圣旨到目光犹如看到阶级敌人,如果不是被他舅拿着,他能冲上去撕了。
他倒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饶是秦寒逾,都被他外甥这句话给结结实实噎了一下。
他忍不住看向席安,未免有些怜悯:“倒是辛苦你了。”
这个性子实在难搞。
席安:……
其实他之前不是这个样的。
亓官寐不满的挡在席安面前,把人护得紧紧的,“你说什么呢,舅舅!你再这样我就要去同小妗娘告状了。”
提到他小妗娘,秦寒逾直接冷下脸:“说话没大没小的。”
“给我跪下接旨!”
亓官寐不情不愿的跪下了。
秦寒逾眼神一扫:“席安你也跪着。”
席安没有犹豫,与亓官寐跪在一处。
亲卫拿了圣旨,展开后看了眼主子,大着胆子宣读。
“奉天承运,帝诏曰:镇国公主之子亓官寐,性温有礼,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朕躬闻之甚悦,恰逢斯年,当择佳人相配。席家女席安聪慧恭谨,丽质轻灵,淑慎性成,当为良配。特赐帝恩,令成眷属,结两姓之姻,结秦晋之好,当择良辰吉日完婚。
钦此。”
念完,恭恭敬敬的送回主子手上。
“这旨,你如今是要还是不要?”秦寒逾拿到手,慢条斯理的将圣旨卷好,眼神下瞥压迫感十足的开口询问。
亓官寐早已呆滞,身旁的席安却没有任何惊讶,像是早已猜测到一般。
“我要,我要!”等回过神来,他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
秦寒逾手一转,圣旨便落在另一只手中,他挑眉呵了一声:“你刚才不是不要吗?”
“这会子就要了?”
亓官寐拿不到手,扒在他舅舅腿上,耍赖道:“说不要的是刚才的我,现在的我已然不是刚才的我了,就如同舅舅已然不是之前孤身一人的舅舅了。所以这圣旨应该给我,舅舅不能因为刚才的我而和现在的我置气。”
“油嘴滑舌,没皮没脸。”秦寒逾拿卷好的圣旨敲他,“拿好了,弄丢了可求不到第二份。”
亓官寐登时笑得春花灿烂,十分嘴甜。
“谢谢舅舅,舅舅最好了。”
“舅舅,这圣旨是你给我求的啊?”
秦寒逾似笑非笑,抬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
“这时候就舅舅最好了?”
亓官寐吐了吐舌头,欢喜的拉着席安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奉天承运,帝诏曰:镇国公主之子亓官寐,性温有礼,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朕躬闻之甚悦,恰逢斯年,当择佳人相配。席家女席安聪慧恭谨,丽质轻灵,淑慎性成,当为良配。特赐帝恩,令成眷属,结两姓之姻,结秦晋之好,当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来源百度和作者改编。
都是好久远的了,蠢作者也找不到出处,自己改编了一半
今天十五,蠢作者下午出去去买零食,才六点多街上就没什么人了,还有人路边烧纸,那烟熏的眼睛疼